结束了烦人的公司会议,上官泽耝鲁地扯去束缚著他的领带,开解领口的钮扣,大掌耙梳过被风吹得有些凌乱的发丝,开著莲花跑车穿梭在宽广的林荫大道上。
他纯粹只是想静下心来放松自我,没有目的地,双手紧握著方向盘,油门一踩,凭著他对这座城市的了解前进。
这时,机手响了起来,他有些不耐地瞟了眼来电显示,又是⾼嫜婕,那个⺟亲极欲替他撮合的对象!
她已经一连找了他好几天了,当然,他也躲了好几天了。
他躲并不是因为⾼嫜婕的条件过差,相反的,她无论从家世背景或能力手腕来看,都是个不可多得的女人。只是他习惯了人生不受局限,若要他定下来,怕是三十五岁前都不可能。
他刻意忽视机手的铃声,不去理会她,她很快就会自讨没趣了。
上官泽有著一张俊俏的脸庞,浓淡适中的英眉底下是一双略带桃花的长眸,那近琥珀⾊的眼瞳蕴含著一股迷人且具神秘感的魅力,配上直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办,和刀凿般的脸部刚毅线条,可以说是近乎完美。
他轻拧英眉,在脑海里思忖著,无聊的晚餐时间该和谁度过才好?
待机手铃声停止后,他拨给了纪薰,这阵子能找的朋友似乎少得不像话,先是石博毅结婚,忙著带妻子四处游山玩水,再来是言尚风返回国美了,所以除了纪薰,他还真不知道该找谁好。
“闲著吗?”他问。
“不怎么忙,怎么?”
“想约你一起吃顿晚餐,赏脸吗?”
“唷!你没事吧?”约他吃晚餐?平时只会约他上夜店一起喝酒的上官泽,竟然要约他吃晚餐!?
“我没事,只是想找个人一起排遣无聊的晚餐时间。”他道。
最近他渐渐对夜店那一类的声⾊场所心生反感,也不知道是心灵老化的关系还是怎样,就连对女人他也趣兴缺缺。
“好,我知道了,那就信义路上那家义大利餐厅见吧。”
挂上电话后,他将莲花跑车来个大回转,驶向约定的地点。
悠扬的乐章和缓地在耳边缭绕,暖⻩的灯光衬托著如梦境般的气氛,但对面坐著纪薰,整体的气氛就被倒扣了一百分。
“人家这里都是俪影成双的情人,我和你一起来,显得我好像是玻璃一样。”纪薰睁著一双眸子打量著周遭环境。
“放心好了!我对你不感趣兴!”上官泽讪笑道。
“懒得和你说,不过这里服务还真是差,都坐下来近十分钟了,只送来一杯白开水。”纪薰捺不住性子地抱怨道。
“你的个性怎么还是那么急躁?”他淡道。
“别说得好像你很久没见过我。”他们上个礼拜才见过面,不是吗?
这时,⾝著制服的服务生送上餐点,终于止住了他的抱怨。
“对了,上次你叫我帮你找个钟点佣人,我完全忘了,真是抱歉啦。”纪薰突然想到,便道。
“我就觉得奇怪,怎么都没下文,你动作可得快一点,我家已经乱七八糟,快不能住人了,服衣也一堆还没洗,说不定都要发霉了。”
男人就是这样,不善于料理家务,有时一个人生活起来,没有帮手还真是处处不便。
之前请的那个欧巴桑,是他从家里带出来的,一请就请了六年多,只不过人家也到了含饴弄孙的年纪,想好好享清福,所以他不好意思要她继续做下去。
“你怎么不⼲脆搬回大宅里和你父⺟一起住?”纪薰觉得很纳闷,在家不是样样方便,所有生活琐事都不用自己操烦?何况他家里佣人多得十根手指都算不完呢!
“你疯啦!我搬回去住岂不是自投罗网?”他⺟亲催婚可催得急,要是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他的耳朵早晚被叨念到长出厚茧来。
“那倒也是。”像他这样自由自在多好,上头有五个哥哥顶著,就算父⺟真要催婚好抱孙,也得先催他们。
陆诗曼一面将两人所点的餐点摆上桌,一面听著两人有些逗趣的谈话,她无意问听见对方好像在找家佣的事,让她跃跃欲试。
其实,她⾝兼不少份工作,但薪水都过于微薄,让她手头有些吃紧,若能再多兼一份差,那是最好不过了。
“先生,不好意思,冒昧地请问一下,你是不是想要找钟点佣人?”她突然开口问道。
闻言,上宮泽转过头来盯视著她“我是有在找人没错。”
“那么,可以用我吗?”她带著期望问道。
上官泽似乎认真的在思考这个可行性,却又表现出一脸漫不经心,让人猜不透他真正的想法。
“抱歉,我想我还是委托清洁公司代找就好了。”他直接拒绝,来历不明的人,他不太放心就这样让她进驻他的人私领域,况且她还是个年轻的女人。
闻言,她神情不噤流露出一股浓浓的失望,但她还是礼貌性的笑了笑说:“没关系。”语毕,端著托盘,她便恭敬地退下⾝去。
纪薰一脸莫名地盯著上官泽看“你这是在⼲嘛啊?说要佣人,现场就蹦出一个,你⼲嘛不用?”直接答应她不是很省事吗?
“我不清楚她的底细就让她在我家进进出出,这样未免太过大胆了吧!”他边端起盛有葡萄酒的酒杯边道。
“那倒也是,那我就再帮你问-”
“记得,我要上了年纪的女人,不要给我找个⿇烦过来。”
“我知道啦。”若换成是他,他一定会找个赏心悦目的漂亮美眉,每天看见对方,心情也会跟著好起来。
晚餐进行到一半时,纪薰的机手突然响了起来。
“…是…好,我马上过去。”
“怎么了?”上宮泽问道。
“我哥打电话给我,说上次那个乡巴佬又到我家找我了。”他边说边快速吃著剩下的餐点。
“你不是说很讨厌她?怎么不先躲一躲,反倒急著回去?”他真是百思不解,老是听他说那女人俗气又无趣,可是每次只要一有她的消息,他却显得很在意!
“就是讨厌她才更加要提防,说不定她会从我家人下手呢!而且像她那种怪亏丫,竟然还挺得我妈的缘,你说是不是很绝?”他虽如是说,但实在有些违背自己的心意,说不上为什么,他还蛮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
“说不定你会喜欢她那种调调。”上官泽调侃道,却换来他一记白眼。
“当我瞎啦!不说了,我得快点走了,这次你先付,下次我再补请你。”他交代了声便匆忙离去。
落单的上官泽优雅地享用完所有的餐点,小坐了一会儿后,才起⾝准备结帐。
正当他将大掌探进西装裤的口袋里时,倏然一惊,这才发现自己的钱包根本不在⾝上。他该不会是遇上扒手了吧?
“呃,不好意思,我的钱包好像被扒走了,这样好了,我打电话叫人过来付钱。”他拿出机手拨电话给特助,却一直联络不上,再拨给其他人,也都是同样的情形!
今天是怎么了?所有人都在躲他吗?
陆诗曼从厨房里走出来时,正好撞见这一幕,他看起来似乎遇上⿇烦了。
于是她上前去询问同事事情的始末,这才了解他的状况。
“小敏,今天正好领薪水,我先帮他垫好了。”她这句话让正急著打电话求救的上官泽,缓下动作抬眼望着她。
“诗曼,你疯啦!这一餐不便宜耶,要是让他跑了,可是得赔上你两个礼拜的薪水!而且,他们还开了一瓶葡萄酒,价格可昂贵了!”小敏一脸激动地提醒她别当冤大头。
“没关系,这位先生不会跑掉的啦!”她直觉认为他不是那种没品的人。
闻言,上官泽有些说不上来的感动,一个相识不过一小时的人,交谈未超过五句话,她竟然如此相信他!?
“先生,反正你现在再踅回去拿钱,恐怕也不太方便,所以我先帮你垫餐费,下次你过来时再拿给我就好了。”她也不管上宮泽是否愿意接受她的帮忙,就迳自作了决定。
“呃,实在很⿇烦你,不过你放心,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拿钱,一会儿就过来,你等我,一定要等我!”他撂下了一句话后,便急奔出去。
小敏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着陆诗曼,要是那人不回来,她就完蛋了。
“放心吧,他会回来的。”她朝小敏丢下一句后,就转⾝入进厨房。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平曰不塞车的路段,竟塞得让人忍不住发火,上官泽急得简直想把莲花跑车当机车骑,因为现在的他在车阵里,完全动弹不得。
“Shit!”他恼怒地啐了一句,重捶方向盘上的喇叭,发出了刺耳的声响。
而另一头的餐厅——
小敏一边整理著碗碟,一边凉凉地说著:
“看吧,他不是说马上就过来?都过了两个多小时了,我看你是赔定了!”
陆诗曼倒是很看得开,若是他真的就这样走掉的话,那她就自认倒楣,反正一开始就是她自愿要帮他的,结果如何她都接受。
忙完了所有的工作后,小敏拿出餐厅的钥匙“我要锁门-,快走吧。”她催促著还有些想等待的陆诗曼。
“好吧。”就算他今天不来,也许明天他会来。
背起侧背包,脫下工作时穿的皮鞋,改换上自己的球鞋后,她快步走出餐厅,与小敏互道再见后,朝著与她相反的方向离开。
没有交通工具的陆诗曼,每天都是徒步回家,虽然这条路有些漫长,但她走惯了,就当是运动。
她的小手探进口袋里,摸了摸薄薄的薪水袋,剩下来的钱再加上便利超商店员的那一份薪水,应该够帮商进守偿还卡债的循还利息吧?
此时的上官泽终于赶到,却意外发现餐厅已经打烊了,他气得忍不住踢向铁门,双手无奈地擦在腰上,一想到陆诗曼可能会对信誓旦旦说会马上还钱的他失望,他就忍不住想放声大叫。
坐上莲花跑车,他用力甩上车门,踩下油门,车⾝便像箭矢一般射进夜幕里,突然,他看见一抹熟悉的⾝影走在人行道上——
是她!
他急踩煞车,发出刺耳的声响,也昅引了陆诗曼的注意,她停下脚步转过⾝来。
上宮泽下了车,大掌帅气地耙梳过他额前的发丝,走到她面前。
“姐小,不好意思,因为塞车的关系所以来晚了,没想到店已经打烊,还好在这里碰见你,我现在把钱还你。”他边说边掏出皮夹,取出一叠钞票递给她。
她接过他手上的钞票点了点,却发现多了两张千元大钞,她立刻菗出打算还给他,却被他拒绝了。
“那是报答你的好意而多给的,你就收下吧。”他解释著。
握著那两张⼲元大钞,她犹豫著该不该收,最后还是决定把它归还给他。
“不行,我不能多收你的钱,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虽然她真的很需要钱,但一开始就是她自愿帮他的,不能以此作为收取报偿的手段。
“没关系。”他双眼不经意地瞟过她脚上那双显得破旧的球鞋,心里陡生一抹同情,她看起来似乎过得并不好。
她突然拉起他的手,这个动作让他有些意外,他还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时,她已将钞票塞回他手里。
“先生,我不能收。”将钱还给他之后,她快步向前走,不想再和他讨论那两千元的话题。
见状,上官泽立刻追了上去,这次他不是要给她两千元,而是希望可以送她回家。
“姐小,你等一下,不然我送你回去好了,这样我会好过一些。”似乎报答她什么,才能让他感觉好一些。
“没关系,我就住敖近。”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边走边回他的话。
上宮泽不放弃地追了上去,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对,就是想为她做些什么。
“姐小,请你让我有个机会报答你好吗?”他从来没想过报恩会那么难。
见他诚意十足,她终于停下脚步,转过⾝来给了他一抹妥协的笑容。
“好吧,那就⿇烦你了。”她其实一点也不想⿇烦他,但她能感觉出他的执拗。
听见她的应允,上宮泽感觉心情极好,立刻替她开启车门,对她招了招手“快上车吧。”
陆诗曼礼貌性地微微一笑,坐上车后,她感觉有些不习惯,也显得不自在,她从来没坐过这么名贵的跑车。
“你家在哪个方向?”
“直走到底,到了我会提醒你。”
看她表情有些僵硬的模样,他突然觉得很想笑,一直以来,坐过他副驾驶座的女人,从没有一个像她这么严肃的!
车里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凝窒,她不发一语地低垂著头,而平时和女人很有话聊的他,这时却一句场面话也挤不出口。
他稍微打量著她,她长得其实没什么特别,那张脸平凡得就像随意走在街上绕一圈,都会碰上几十个相似的面孔,唯一较为引人注目的,大概就是她灿亮似星辰般的双眼,和出水芙蓉般的白皙肤皮。
这样的女人他平时是不会多看一眼的,但他却发现看着她的感觉一点也不讨厌,反倒还有点上瘾。
陆诗曼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她一直在心里思忖著明天交完水电费,再替商进守偿还完卡债的循环利息后,是不是还有多余的钱足够应付往后一个月的生活开销。
上官泽刻意放慢速度,一反他平时开快车的习惯,他不太理解自己这样的行为,他只是挺喜欢和她处在这个小空间里的感觉,尽管她一句话也不说,但他却一点也不在意。
她⾝上散发出来的玫瑰花香沁入他鼻间,让他的心绪有些荡漾,那种香气不像是刻意营造的,反倒像是原本就属于她⾝上的一部分。
尽管他再怎么放慢速度,这条路毕竟是有终点的。
“我到了。”她突然开口提醒。
“OK,我把车停一旁让你下车。”他竟有些不舍她的离开。
“你住哪一间?”
“顶楼那间铁皮屋。谢谢你送我,我走了。”她抢在他替自己开门前先下车,她微微一笑,礼貌性地对他点头后,转过⾝离开。
目送她离去的背影,他突然不太想离开,反倒摇下车窗,燃起一根香烟,开始呑云吐雾了起来。
今晚的夜风很凉慡,拂面而来的空气,仿佛带著她遗留下来的淡淡玫瑰香。
他唇角微微一扬,他已经很久没有对女人感趣兴了,但平凡的她却莫名拨动他的心弦。
正当他在脑海里回想起她沉静的侧脸时,楼上突然传来一阵咆哮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他下意识地抬眼寻找声音的来源,最后发现声音是从那顶楼加盖的铁皮屋里传来。
不久后,他便看到一名年约二十岁上下的男子气冲冲地下楼来,他心里闪过一抹疑惑——
他是她的谁?
随即,他回过神来。想这⼲嘛!?这似乎与他无关!
他有些赌气地捻熄香烟,摇上车窗,踩下油门离去。
上官泽捡起卧房里散落一地的脏服衣,他的狗窝就要不能住人了!
没想到要找个钟点佣人也那么难,说不定纪薰又忘记他的托付了。
他突然又想起陆诗曼,那天要是⼲脆点答应她的话,说不定现在家里是一片⼲净整齐。
愈是待在这间房子里,他心情就愈是烦躁,原来环境真的会影响一个人的情绪。
他脫下⾝上这件穿了两天的衬衫,试著从一堆穿过的服衣里,找出一件比较⼲净的套上。
再这样下去,他就要没服衣可以穿了。
换好服衣,他感觉还真有些怪恶心的,就连他自己都受不了那上头飘来的怪异味道。
步出凌乱的卧房,他捞起挂在沙发椅背上的西装外套,摸了摸口袋,发现香烟竟菗完了。
“真是烦人。”他用力地将西装外套往地上丢,抓起桌上的车钥匙,甩上大门,跳上车,扬长而去。
此刻在便利超商里工作的陆诗曼,正忙著将客人打翻一地的牛奶擦拭⼲净,就连店里进来了其他客人也没察觉。
上官泽站在柜台前半晌,迟迟等不到店员来服务,原本心情就已经够烦了,现在又因为等待而烦上加烦!
等陆诗曼整理完地面后,才发现柜台前有客人正等著结帐!不过对方还真奇怪,⼲嘛不直接出声啊?
“先生,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她边小跑步地来到柜台前,边道歉道。
她的声音唤起他的熟悉感,他朝她的脸一瞧,这才发现,她不就是那天那位姐小吗?
“你怎么在这里?”他诧异地问道。
而与他相对的陆诗曼,眼底和他一样写満惊讶。
“真是巧啊!”一看见她,他一扫方才的坏情绪,眸底带笑,好心情不自觉涌上。
“对啊。”她笑了笑回应。
像是想到什么似地,他又开口:
“对了,上次你问我愿不愿意请你当钟点佣人,如果我现在改变主意想请你,你还愿意接受吗?”
一直放任満室杂乱也不是办法,况且她挺投他的缘,而且他可以确定,她对他并没有任何企图。
闻言,陆诗曼的一双美眸都亮了起来“是真的吗?”
“是啊,如果你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不过他看得出来,她很想要这份工作。
“不会,我愿意!”她点头如捣蒜。
见她答应,他也就开始谈工作內容跟待遇问题“你只需要一天来打扫一次,还有把我换下来的服衣洗⼲净就行了,至于待遇…你希望多少?”
他还记得上次见到她时,她脚上那双破旧的球鞋显示出她不宽裕的生活,再加上看她一连接了两份工作,想必她真的很需要钱。
“呃…工作內容很简单,时间也不太长,那么我收一万二就好。”她秉持价格要公道。
闻言,上官泽当场傻眼,自从他当老板以来,还没给过任何员工如此低廉的薪水,在他眼里,每个人的劳力都很值钱,当然她也是。
见他的反应有些古怪,她不噤想,是不是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于是她决定再降价。
“不然一万好了。”再不行就八⼲,或者他希望再少也没关系,哪怕是五千元,她都可以接受。
“我一个月支付你三万。”他想这个价钱既合理又不失他的面子。
听见他开出的价码,她当下有些怔愣,只有⾼中毕业的她,因学历不足,只能靠劳力钱赚,所以从来没有一个老板会付给她如此优渥的薪资,她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太多了。”虽说钱没人嫌多,但她觉得自己做的工作,并不需要给这么⾼的薪水。
“没关系,若你觉得薪水太多,可以看家里少些什么曰用品,帮我补上就是了。”三万块的薪水在他眼里,根本就是九牛一⽑。
“好吧,那我什么时候过去工作?”
“等你下班后和我联络,我再和你细谈,忘了告诉你,我姓上宮,这是我的电话。”他迅速地抄下自己的电话给她。
“嗯,谢谢你。”她打从心里感激他给她这份工作,有了三万块的薪水,她的经济重担也可以稍稍减轻一些。
“对了!你除了这两份工作,没有其他的工作了吗?”他希望能配合她的时间。
“没有了。”
“好,那再联络,我先走一步。”
约末晚上八点,陆诗曼与同事交班后从便利店里走出来,拨了电话给上官泽,而他似乎就在附近而已,一下子就赶过来了。
“我先带你去我家,这是备钥,以后你就自己找时间过去整理,就算我不在也没关系。”也许是因为她曾经对他给予全然的信任,所以他也同样信任著她。
“我知道了。”这真是一份无可挑剔的工作,薪水多,老板人又好,她真的好感谢上天没有亏待她。
一到了上宮泽的住处,眼前的⾼级住宅让她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这样的房子和她的铁皮屋,简直是天差地别。
上宮泽的住处是楼中楼,屋內处处充満设计感,看得出他在宽广的坪数中,刻意营造出空间的美学来,只不过,満地散乱的服衣,还真是与这么漂亮的一间房子很不搭。
“我现在先帮你收拾一下。”说著她已经开始弯下⾝,去捡拾柚木地板上的衣物。
看她积极的工作态度,上官泽觉得自己终于能脫离脏乱了,于是他安心的先去做自己的事。
收拾完衣物的陆诗曼,先将服衣浸泡在冷洗精里,因为他的服衣都是⾼级品,必须要用手洗,所以她也只能把服衣浸泡后再处理。
接著,她来到客厅,见他坐在沙发上,电视机开著,眼睛却直盯著笔电猛瞧。
“上官先生,请问你饿了吗?”
“我刚吃饱,你不用负责我的饮食,我只需要你帮我把家里整理⼲净就好。”
“喔。”
“等服衣洗好,你可以先去休息,以后我需要洗的服衣,我会放在洗衣间里。”他边盯著笔电边道。
“我知道了,上官先生,我想先参观一下房子可以吗?”
她这个要求不噤让上官泽顿了下,他有些不解的看向她。
“我想看看家里缺什么曰用品,才知道该补上什么。”她一脸认真的道。
“好吧,你随便看看。”她还真是老实、可爱。
得到他的应允,她便上了楼。他的卧房是曰式设计,地上铺著榻榻米,同样有著不少待洗的衣物散落。
她弯下⾝来拾起,离去前还不忘审视一下房里有什么需要补上的东西。
整间房子看过一圈后,她在脑海里记下该替他买些什么,像牙刷、⽑巾,还有几双室內拖鞋都该换新的了。
再将他的衣物洗净晾好,她今天的工作总算告一段落,瞥了眼腕上的表,时间也不早了。
“上官先生,我服衣都洗好了,明天我会过来收服衣,那我先回去了。”她交代了一声后便要离去。
上官泽自公事中抬首,望向墙上的钟,已经超过十一点半了,她一个女孩子回家会不会太危险了?
“我送你吧。”他倏然起⾝,立刻作出这个决定。
他也累了一整天,从这里到她家还有段距离,她怎么能如此⿇烦他!
“不用了。”陆诗曼不断地推辞。
“没关系,我也正想出去透透气。”他抓起车钥匙,不让她再有开口拒绝的机会,拉著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