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挫败的退到一旁的茶几上坐下,深呼昅了一口气。“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我没有要你怎么样啊!”
她用一对黑白分明的大眼看着他。
中勤叹气的间道:“那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我也没有想要怎么样啊!”
她摊开双手,耸了个肩。
他烦躁地握住自己的拳头,将手指头的关节折得劈啪响。“既然都不怎么样,那我能不能请你离开我的家?让我可以好好安静休息一下?”
“可以啊!”
清湮的眼珠子转了转。“可是我想要找你聊天。”
其实她所想的,无非是要一步一步地跟他接触,好让他有机会爱上她,这样一来,她的户头里就有数不清的钞票啦!
他郁闷的左右甩了甩头,直言地说:“我不认识你。”
“可是你曾经救过我呀!这不就认识了吗?”
她厚着脸皮说。
他轻轻地点了点头。“好,但我跟你不熟。”
“不会呀!上回我不是还特地为你跳了一场“露天秀”不熟的话,那你⼲嘛还抱着我一直讲个不停?”
她继续跟他攀关系。
蓦地,中勤心烦的闭上了眼,他开口否认“不!那只是一个巧合,突发状况。”
“可是上回你到店里的休息室里,你不也是抱着我还不让我下来的吗?害我差一点就上不了台,难道你忘了?”
她走到他的面前蹲下,半仰着一张小脸望着他。“难道那一次也是巧合?”
清湮非常不死心,她不想耍放弃这么个人好的机会,因为跟她在一起的那些小混混全部没有一个是做着正当的工作,也没有一个是有钱人,统统都只是想得到她的⾝体而已。
“喂!你到底想起来了没有?”
中勤逃避现实的说:“我忘了。”
“你是真的忘记了?还是故意跟我装傻啊?”
清湮歪着头看他。
生怕自己的一颗心被这个陌生的女孩无端诱惑,中勤于是无情的把手搭在她的双肩,让她跟着他的动作一起站起来,这一次他真的是绝情到底,硬是拖着将她推出门外。
“喂!你他妈的,开门哪!喂!你开门哪!”
都还搞不清楚状况的清湮,就这样被“拎”了出去,两掌不断的拍打着铁门,口里还一直大声叫着“喂!你今天是吃错药啦?喂!你他妈的,你⼲嘛把我关在门外?你快开门哪!喂!”
担心自己⾝上会留有她的体香而胡思乱想,中勤决定将⾝上的味道统统给洗净。
他走进浴室,连这一道门也给关上,他真的要将所有的女人全部关在门外,连一丁点细微的呼唤也决定不要。
可是中勤忘了,屋里还留有清湮的东西,一顶红⾊的假发,它悄悄地占据一地,也悄悄地“住”进中勤的生命里。
清湮把昨晚的倒霉事、将一口咽不下去的乌气,全部发怈在她的舞蹈上,尤其是她的红⾊假发,昨晚临时被他赶出来的时候,居然掉在他家而忘了捡回,害她只得以原形现⾝。
其实一头黑⾊过肩的直头发,在七彩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也是顶耀眼、挺诱人的。
她将钢管当成中勤,紧紧地夹住,她的腿双缠住它而整个⾝子倒挂着,就好象她的双手正掐住他的脖子般,又狠又用力。
清湮依旧穿着超短的迷你裙,腿着网状的黑⾊袜丝,脚穿⾼跟鞋,如此装束她居然还能够攀爬得上钢管。
脸上的笑容有些气愤,还带点不屑轻蔑,她看向台下的四周,一群神经发狂的男⾊鬼,一个个想耍剥光她的服衣,想将她活生生给呑了似的,直朝着她发出一道道贪婪的眼神。
既然想看,那她⼲脆豁出去算了,反正都被人误解成是一个大胆主动又招摇的“落翅仔”再装淑女也没有几个人肯相信了。
打定主意,清湮开始“堕落”
她快速的从上头滑下,一个跳跃,稳稳地站在舞台下,张开腿双跨出大步,一手⾼举,一手撑开五指遮住脸庞,只动扭着下半⾝。
几乎像一掌就可以将之握牢的蛮腰,柔软得像没了骨头般,左右摇着,前后晃着。
她随意的将目光一扫,任意的对着一个发呆猛笑的男人大抛媚眼,此时台下群起骚动。
清湮成功的蛊惑了在座的每一个男人,也让一旁的女人发出羡慕的惊叹。
像个伸展台上的模特儿,她笔直轻缓地向前走去,每经过一桌,她就捉弄一下男客人,不是用长长的指甲滑过他们的耳鼓,就是轻佻的伸出食指勾起他们的下巴,再不然就是探手滑入他们的上衣內,然后稍加使力的捏了一下胸前的啂头。
她的作风真的让人亢奋到想入非非。
当她逗留的同时,在男人想要有所动作之前,她却又一转,一次又一次的逃脫男人朝她伸来的魔掌,只有她逗挑他们的份,却不给他们吃她豆腐的机会。
清湮变得不在意了。管别人怎么想她,只要她有钱可赚,客人有乐子可找,多做一些煽情暧昧的动作又如何,她一点也没有损失啊!
正当她“玩”得起劲时,柜台旁的电动门打开,一个⾝材颀长、浑⾝上下散发出一股霸气、脸上又带点桀骛不驯的男人,领着一群个个体格魁武的男人进来。
带头的男人正是中勤,而玩疯了头的清湮还没有发现。
从柜台的角度,他清楚的看见清湮正背着一个男客人,从男人的后方用手指头拨乱了他顶上的头发,她还笑得跟个荡妇一样。
打情骂俏?这丫头居然也会?
她的动作惹恼了中勤。
一道急速上扬的火苗快速燃起,旺烧成一片用水淹也淹不灭的火海,中勤的脸,正愤慨的扭曲,双边的太阳⽳处也浮出了青筋。
清湮舞向另一个客人,在他面前又是动扭着她极为诱人的臋部,数秒钟后,她竟然侧坐在男客人的腿大上。
中勤咬牙握拳,火舌一路窜烧到他的双眼。
这下他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体內莫名其妙的怒气还正燃烧。他不允许她这么做!
上一次让她跳那场低俗的艳舞已经够辣火的了,现在她竟然“跳”到客人的⾝上了?
他绝对不准,绝对不允许再有这种情形发生。
没有人可以“动”得了她,也没有人可以“摸”她,除了我,除了我中勤!
他在心底狂喊,丧失理智。
清湮还坐在男客人的腿上,就在她尚未做出下一个举动时,中勤已经一个箭步冲到她的面前。
“你在做什么?”
他暴跳如雷,当场吼得那位男客人吓傻了,全⾝僵硬,动弹不得。
清湮愕然的将头一抬。
中勤一把将她抓起。“谁让你跳到座位上来的?你的范围就在前面的那个小舞台上,是谁那么大胆让你这样的?”
清湮也被突然出现的中勤给吓着了,尤其是让他当场“抓”个正着。她此刻的感觉,好象是一个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背地里在外偷腥的小妻子一样。
她呆若木难的任由他握住自己的手腕。
他暴跳如雷,他想要宰了她。“你哑巴了是不是?”
他庒抑不了火气,捏紧⾼举起她的手腕对着她咆哮“搞清楚!你来只是要你站在舞台上跳舞,可没有人说要让你下来诱拐这些男人的,你凭什么自作主张跑下来?你真的这么想要男人给想疯了吗?”
她哑口,満脸的错愕。
“被我说中了是吗?其实你老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对不对?”
中勤将脸向前凑近,不只是一张狰狞可怕的脸,还有満口令人害怕的责言。“你真是一个小骚货啊!难怪会有人想要对你不轨。”
中勤嫉妒到昏了头了。
这…他说这是什么意思?
骂她是小骚货?
奇怪,她原本就是在跳这种艳舞的呀!他在生气什么?更何况上次他也说过了,他讨厌像她这么“主动”的女人哪!那现在他究竟在气她什么?
难道她只想要做个称职的钢管辣妹,也错了吗?
清湮依旧张着嘴瞪着他。
“从今天起,我不许你再跳了!”
中勤将她的手甩开,头也不回地旋过⾝,一群人尾随在后,又朝着大门走去。
一阵哗然,四周响起客人们的窃窃私语。
原本一直发呆的清湮,看见中勤离开的背影,乍然惊醒。
她百思不解地。“喂!你说不许我再跳了是什么意思?”
也不管时间未到、只跳了一半的舞,清湮丢下一屋子的客人,快步追着中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