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彻彻底底的愚不可及!
我暗自在心里恶狠狠地咒骂,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在爱情的领域里表现得过于弱势,还是因为点唱机发生跳针的老⽑病。
Casablanca的歌词和曲调被定格在同一区间重复着,我用脚朝点唱机一端,歌声立刻恢复正常,这机器和偏爱暴力⾼嘲的Niki似乎有点异曲同工。我不讳言在Niki的诱导之下,我的性爱模式也产生了些许暴力倾向。
然而过去以⾁体和欲望为生命基调的我,却偏偏想在这么一个女人的⾝上建构真爱。更今我啼笑皆非的是这个女人居然只要我的⾁体,不要爱情。就这方面的矛盾,我们可能永远无法达成价值观上的妥协。
度过那个充満哲思的夜晚,我和Niki的关系似乎明朗了许多。我们见面约次数频繁,大谈她们那段问题重重的恋情;我们的性生活激烈、欢愉,却总是在她对另一个男人的怀想里终结。
尽管曰复一曰的相处早已令我泥足深陷,然而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争执,对她的爱我还是尽可能地不露形迹。
在我们最近的对话中,我甚至还荒谬地向Niki保证除非她主动提起,否则我们对爱情这玩意儿敬而远之。我就这么在爱情和⾁欲的隙缝中存活,艰难地搜索她每一个无心的暗示。
但是Niki真的可能爱我吗?如果问题反过来,我这一无所获的爱情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这两个问题同样艰涩,都让我毫无把握。一再的反覆自问,几乎令我怀疑我所谓的爱情,只是被她挑衅的态度所勾起的服征欲望而已。
我不仅在爱或占有之间举棋不定,对我们将如何发展也欠缺基本的认知。足以醒唤灵魂的,是比Niki更热炽的嫉妒。虽然我不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分⾝,但我还是必须不断答应她毫无诚意的邀约,否则处于劣势的我根本不会有任何机会。
我想用仅有的蛛丝马迹,研判Niki对我究竟是欲语还羞的情人,还是如她所说,只不过是无话不谈、无事不做,完全无关风月的朋友。然而我们之间交错着精采绝伦的性事和扑朔迷离的诡辩,都使我的判断无从入手。
迷惑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放荡。
在朋友们的眼中,最近的我不但比前一阵子活跃,所有的应酬也一概叁加。应酬中不可或缺的女人和酒精都不足以昅引我,我只是追求一种⿇痹自己的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