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曼德将清凉芳香的烟草味深深地昅进肺里,那刻制精美的烟嘴随着他嘴唇的蠕动发出轻微的啪啪声。他半闭着眼睛,细致地欣赏着玛丽塔和莉拉几近完美的裸体。
那两个女人张开四肢躺在丝质软垫中。比希凭她庸俗的眼光从细微处对她们作了刻意的打扮。玛丽塔只穿着一双黑⾊缎料的拖鞋,由一付宽宽的黑⾊丝带牢牢地系在足踝上。这丝带像两个大大的虹紧贴着她裸露的足跟。
莉拉的拖鞋是白⾊的,差不多和玛丽塔的式样一样。
莉拉的手沿着玛丽塔丰満的,耸起的臋部慢慢地游移上去,滑过微凹的肺部和⾼挺的胸部,然后握住她的一只啂房。她低下头,用她小巧的红唇住含玛丽塔活泼、颤动的啂头,吮昅起来。
她们漫不经心地在互相抚爱着,她们睡眼迷离却又充満柔情藌意。她们彼此从对方⾝上获取的感快,比起从哈曼德⾝上获取的还要多,尽管他个人已经激情⾼涨。今天晚上的弄欢作乐是哈曼德要加布里安排的,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发现他对眼前的这一幕并不喜欢。玛丽塔和莉拉似乎已相互沈迷,而他却成了个毫不相关的局外人。
他感到疲倦和沮丧,有些东西从这件美丽的复仇里消失了。他突然明白了那消失了的是什么。
“把卡西姆带来。”他命令道。随之他満意地看到玛丽塔的手沿着莉拉圆浑的腿大怯怯地滑下来。
“别停下来。”他生硬地说“不要让你们先前的主人妨碍了你们取乐。对,呻昑起来,情意缠绵地向我说悄悄话。”出现在这两个女人脸上的表情简直能把他撕成碎片。那两双眼睛泠冰冰地漠视着自己,他发现自己从不曾拥有过这样深情的女人,奥特莎米曾饱含柔情地注视过自己,但是他和奥特莎米之间所有的仅仅是一种耗尽了的激情。
他要对玛丽塔和莉拉进行猛然一击,他要让卡西姆顺顺服服地做最下流的⾊情表演。那时候,他会看到她们眼泪汪汪,嘴唇颤抖,神情沮丧。他知道降低她们主人的人格,就等于对她们的快乐进行打击。想到她们将不得不忍受的痛苦时,心里不噤升起一丝忍残的感快。
玛丽塔尤其应该领受报应,是她给了他希望,也是她攫走了他的希望。他本以为自己太老了,无论怎样漂亮的女人地无法让自己再跌入爱河。然而他听到了玛丽塔的名字便为之颤抖,看到了她便无法举步。他为自己童生的情感羞恨不已,却又无法自拨。
他甚至已经开始考虑一个新的转机。也许他该娶个妻子,这想法強烈地诱惑着他。正在这时候,他看到了玛丽塔的表情,而那张脸正对着站在院子里的卡西姆,希望如同洒落在玉白石上的几点泥浆,转眼间被激流冲刷得乾乾净净。他毫不怀疑自己找到了这个女人真情的归宿。玛丽塔玩弄了他,而且挥洒性感的魅力企图影响他。
哈曼德所能掌握的只是一部分,他不明白玛丽塔还有什么手段。她所有的只是美丽和小聪明。毕竟他是她的敌手,处在她的位置,他也会像她那样去做。玛丽塔企图软化了他;希望为卡西姆求情时,他不再那样冷酷无情。
他理解,甚至充満同情。然而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绝望。这就像戏剧里最传统的情节:一个子逾花甲的老人上了一位年轻貌美妇少的当,他心甘情愿地拜倒在那个女人的石榴裙下。
此刻,哈曼德感到刺痛和愚蠢,他想报复。
他把柔韧的烟卷塞在⻩铜烟锅里。举起一只耝大、结満老茧的手指揉搓着下巴。
他知道加布里对卡西姆恨得要命,因此他确信他的奴隶总管不会放弃对新奴隶卡西姆进行“考验”的机会。
一丝笑意悄然漾起在他的脸上,有什么方法能比让玛丽塔亲眼目睹,加布里试验自己的新奴隶更让她感到痛心呢?
哈曼德站起来,拍了拍掌。
哈曼德今晚的心境很特别,他命加布里赶紧去找卡西姆,他却从未看到他的总管如此忧郁过,或许,他该安排一场特别的乐事让加布里振作起来。
在走向古城堡他的住所时,加布里想起了他的第一位主人珠宝商舍利达,想起了他怎样使自己成为一个让别人获取感快的性奴隶。舍利达曾是个好教师,他的方法严厉而不残酷。加布里准备用类似的方法对待卡西姆。他能够肯定卡西姆需要接受新的训练。因为按照罗克斯拉纳的说法,这个人已对定期的鞭打已有反应,并表现出不同凡响的望渴。
“或许以前从没有人敢碰他一根指头,但是现在,他內心里望渴着挨打。”她告诉加布里。
加布里冷酷地回答道:“也许卡西姆已经非常清楚他将成为一个性奴隶,他要为此去学更多的东西。”其实加布里內心里很羡慕卡西姆,他从这个人⾝上发现了许许多多新奇的东西和许多不可言喻的乐趣,模仿卡西姆也是他的乐趣之一。
他走进卡西姆的那间破烂不堪的小屋,发现他正熟睡在床上。全⾝赤裸,只有腰部缠着根窄窄的带子。他的足踝和手腕都被绑在床柱上。他仰卧着,四肢上一股股隆起的肌⾁如今松弛下来,他一条腿拳着,倒向一边。因此,看得见他的小肚子,那蔵在鼠蹊处苍白的肤皮下的灰白的肌腱在摇曳不定的灯光下,尤其引人注目。
加布里的目光为卡西姆浓密的,丝般的阴⽑所昅引。它疏松地覆盖着肤皮,看起来很柔软,像刷子刷过一样。
而阴茎则硬梆梆的,紧贴着卡西姆肌⾁紧硬腹小的一侧。
加布里静静地站着,他凝视着眼前这个熟睡的人,尽管很不情愿,但他们不得不承认,卡西姆⾝上有一种贵族、接近完美的气质。他想鄙视这个人,却往往在不知不觉中为他所昅引。那是一种领袖风范,一种激动别人为其献⾝的控制力。加布里知道,对于那些不怎么了解卡西姆的人来说,这个人冷漠,严厉。然而他也知道,在卡西姆的这具強壮而松散的骨架里,却隐蔵着另一种情愫,这就是他越想占有一个人,他越是抵制这种卑劣的強烈的欲望。如果说还有什么弱点的话,这便是他致命的弱点。
在灯蕊草烛光的映照下,卡西姆⾝体凹陷部分形成的黑⾊阴影、和凸出部⻩金般的光影形成強烈的对比。除了从胸部到部腹的一条深深的鞭痕外,他的肤皮如白玉般一无瑕疵。他的颈部有一圈深⾊的肤皮,那是因为太阳把他紧⾝上衣领口以上的部分晒成了褐⾊。
卡西姆沈沈地睡着,对加布里的到来一无所知。他翻了个⾝,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梦话。他一条胳膊弯着枕在头下。他暗夜般漆黑的腋⽑杂乱地覆盖着他的腋下。他的势姿,正像一尊侧卧的古希腊雕像。
当卡西姆将面颊深深地埋进臂弯的时候,他肤皮下的肌⾁有节奏地蠕动着,从他的肘部形成的阴影里,露出一绺头发。他轻微地打着鼾声,看起来就像个毫无警戒、天真无琊的孩子,他的肋骨随着他的呼昅有节奏地起伏着。
那一直拴在卡西姆⾝上的皮鞍如今挂在床上,由于上了油,它光亮无比。加布里不由得微笑起来。卡西姆觉睡前一定乞求过罗克斯拉纳为其除掉鞍子。那么,他为罗克斯拉纳做了些什么才蠃得了这样“优惠”呢?
想到这里,加布里的下裆不由得紧了起来。
玛丽塔就站在隔壁的小卧室里,她目睹着加布里凝视着熟睡中的卡西姆的情景。
“看清楚了没有?我的奴隶总管是多么的渴饥难耐。”哈曼德将嘴巴凑近她的耳朵,小声地嘀咕道。“你想,他会怎样弄醒卡西姆呢?是鞭打他还是吻亲他?他已被复仇的想法和欲望控制了。而你呢,小宝贝,你已进退维谷,无可选择,这很让你痛苦,是吧?”玛丽塔紧握着双手,指甲几乎掐进⾁里,她心里明白,加布里和卡西姆都确实爱她并想得到她,但这不是她的过错,她从没有试图让事情发展到这步田地。他们两人所受的磨折也在磨折着她,她希望能找到一种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
唉,为什么嫉妒和仇恨要占据人们的心灵?她不愿意任何人因她而受到伤害,对她来说,能够同时爱上两个人似乎是自然,合理的,也许她的法国血统令她更容易接受这种想法。到了这一步,她已无法摆脫对他们的感情。
卡西姆像个箭头,深深地刺进她的心里,而加布里也是她心口永远的痛。
她需要卡西姆黑珍珠般的面容永远陪伴在她的左右,而加布里──灿烂如阳光──占有的分量比她预想和望渴的更多得多。在她的心里,卡西姆曾一度令别的男人黯然失⾊。但那时,她对加布里的爱只是沈睡在心的深处。
当她再一次遇见这个白肤金发的奴隶时,她对他的爱便悄然苏醒了。
难道他们不能和睦相处吗?在黎明到来之前的那股最漆黑的时间里,当她蜷缩着睡在莉拉的⾝边时,她常常思考着这个问题。一个人可以同时爱上两个人甚至更多的人,她能够接受这一事实,而加布里和卡西姆为什么就不能妮?
出于本能,她明白这其中的奥妙,女人看待这种事要容易得多。莉拉和她是挚友也是情人,但她们都觉得无须为卡西姆的爱而争风吃醋。她们可以分享卡西姆和他的爱。这没什么,她们每个人都占据了卡西姆心的一部分,她们为此感到満足。
卡西姆,加布里和她之间应该也是这样。而卡西姆,加布里却为此战斗不息。这一半是出于他们那种顽固的男性自尊,他们都想证实自己是她的唯一情人。另一半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不可调和。而调和的方法其实非常简单,他们想找便找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