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翁前辈的前尘往事、还有现在的糕点生意,我都不便做什么评价,带过不说。师父和我说起来这些事情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种复杂又矛盾的表情,说完自己愣在了那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看气氛有些沉重,想起还有一样东西是要带给师父的。
“我们不说王翁前辈的事情了,师父,您看,这也是我这一次的收获!孝敬您的。”接着从包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里面躺着两颗白⾊果子。“本来装着三颗,路上我已经呑了一颗了。”抓抓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我就是好奇是什么味道,就拿出来呑了一颗。
“罗孚果?说你运气好还真没白说,罗孚果我也很多年没见过了。既然是徒儿孝敬了,那为师我就不客气了。”
师父拿起一颗果子吃进了嘴巴,边嚼边问我:“还剩下一颗,短期內吃两颗伤⾝,想来也不是给师父我的。”
“嘿嘿,这颗是打算给三蔵的。只是师父,给三蔵吃他⾝体不会出什么问题吧?我是因为自己本来就阴气重,又修炼祖师留下的心法这么些年,吃一颗没出问题。三蔵虽说阳气旺,但毕竟是个普通人,我担心好处没捞到,他的小命到先没了。”
“三蔵这孩子生在至阳之曰,是天生的纯阳之体。抵得住一颗罗孚果的阴气,这个你可以放心。”
“那就好,我去打电话找他。我回来他还不知道。”
——我是可爱的分界线——
“不是吧?术子哥你说你这几天去的是‘杞都’?另一个世界?太酷了吧这也!”三蔵的声音总是这么浮夸。和师父聊会儿天以后就跑出去给三蔵打了电话。这会儿他已经跑到了我家里做客。
“没错啊,知道和亲⾝感受就是不一样。当时直接从一颗树上面穿了过去,也就一晃神的功夫,睁开眼就是另一个世界了。”我拿着一本书躺在院子的摇椅上面,半眯着眼睛吹吹凉风。这样清闲的时光就是美好。
“那地方长什么样子啊?就和我们这里一样?住的全都是鬼吗?有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吗?”三蔵好奇宝宝一样地盯着我,眼神里面闪着星星。
“差不多吧,只是杞都很昏暗,没有白天黑夜,天上挂着的永远都是一轮血红的太阳。在那里你会觉得很庒抑。里面有鬼也有妖,当然也有像我这样的人在里面。就像是一个另类升级版的黑市一样,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好玩又有价值的东西很多,我还认识了一只叫做小玄的猫。不过最奇葩的是,我看见了真人版的如花姐,太吓人了。”想起如花姐和那个奇葩鼠妖,我到这会儿都没忍住,抖了个机灵。
“不会是我想到的那个吧?”看周星星的电影是我和三蔵共同的爱好。脑补着那个画面,三蔵硬生生笑出了声。
“就是你想的那样,而且只会更夸张。”看着三蔵坐在一旁自己把自己乐的前仰后合,我想我脑门上一定挂着很明显的三道黑线。
“哈哈,术子哥,我说你这运气可真是绝了,我也好想见见真人版啊!哈哈!”三蔵听我说起在杞都两次遇到如花姐的细节,我真担心他把自己肚子给笑破喽。
“省省力气啊,别笑了。给!”拿过小桌上的木盒子递给了三蔵。
“什么东西?”看见我递了东西给他,这才勉勉強強止住笑,伸手接了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颗白颜⾊的长果子,整个呈螺旋状扭在一起。“术子哥,这是什么不明物?我以前没有见过。”
“张嘴!”
“啊~”我捏着果子塞进了三蔵的嘴里,果子其实并不大,整个塞进去也还能咀嚼。
三蔵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没有几下,喉结滚动“咕嘟”一声咽了下去。吧唧吧唧嘴巴“没什么味道,嚼起来就和咬一块冻⾁的感觉一样。这究竟什么东西啊?”
没好气的看他一眼“毒果子,有毒的。”
三蔵的一双桃花眼瞪的滚圆“术子哥,你总不能嫌弃我啰嗦就对我狠下杀手吧?像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间车爆胎的美男子,你怎么忍心下的去手!我要是死了,有多少花季少女会悲痛欲绝啊!啊!啊!”一边说,一边还仰头45度角,做着一个西子捧心的动作。
“自恋是病,得治!不逗你了,其实是罗孚果。”
“罗孚果?没听说过,哪里产的啊?”
“你没听过很正常,因为这果子生长在地府。”
“地府?那不就是鬼吃的东西了?啊啊啊,那我怎么能吃啊!”
“是长在地府没错,不过鬼却是无福消受的。我在‘杞都’恰巧遇到有鬼在卖这果子,总共三颗,师父那份我已经孝敬了,留一颗给你了。罗孚果是个好东西,能够让灵魂和你的⾁⾝联系更加紧密,吃过以后很少会出现离魂现象,或者是被恶鬼附⾝。鬼怪早已经没有了⾁⾝,吃这个没有什么用处。最关键的是罗孚果树数量稀少,生长又很缓慢。如果有鬼幸运得到的话,一般都会拿出来与人交换。”
“术子哥!”三蔵这小子又没个正形,眨着星星眼耍宝。
“别拿你这眼神看着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我搓搓自己的胳膊,被三蔵的眼神恶心得不轻。“和你说过,能吃这果子的人不多,都是些修行有一定道行的人。毕竟罗孚果生属于阴物,阴气重的很,普通人没有道行能护住⾝体,会让阴气入⾝,轻则病痛缠⾝,重则小命不保。我刚刚和你说这是毒果子,其实也没有瞎说。不过不用担心,你虽然没有习过道家功法,却是天生的纯阳之体,阳气旺盛,一颗罗孚果的阴气还伤不到你。我问过师父了,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可没有担心,你又不可能害我!”三蔵一脸无所谓的摊摊手,耸了耸肩膀坐在我⾝边,刚刚感动的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挂上了那招牌式的欠揍笑容,朝着我挤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