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纱半掩难遮満屋舂⾊,喜鹊妄语惊起帐中新人。
白藕般的玉臂摸摸索索的伸到大被之外,想要去够昨夜胡乱丢掉的衣衫,谁知刚勾住一件小衣,一双強壮的臂膀从后面一把抓住想要偷摸逃离的玉人儿,只听的墨印一声惊呼,整个人又被拽到了大被之中!
“不行,不行,一会还得去奉茶,唉,你别乱动…”
赢广哪里管得那些,清晨起来玉人在侧,不做些有益⾝心的运动怎么能对得起龙精虎猛的自己!
只是如此一来,终究还是起来晚了,墨印低着头,恭恭敬敬的给婆婆上茶,婆婆越笑的开心,她就越涩羞的厉害,要不是这个坏人抓住人家不放,自己怎么会晚了时辰,那些意味深长的目光更是让自己无地自容,好不容易熬完了礼数,墨印告了声罪,狼狈不堪得逃回后宅去了。
赢广笑嘻嘻的走到前厅,见路飞已经早早的等在那里了。
“老路,来的够早的啊。”
路飞连忙起⾝,笑着答道:“也没到多久,倒是没料到将军起的这么早。”说完露出了一个我是男人我都懂的眼神。
赢广打了个哈欠,笑骂道:“我说老路你那是什么眼神,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想不到也有这么露骨的一面,废话少说,让你办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一说到正事,路飞立刻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利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密封的帛书送到赢广面前。
“昨个儿统计礼账,宋郡守除了礼金之外还送了这个,按照将军的吩咐。宋郡守所有礼品都是单独密封单独保管的。”
赢广接过之后展开一看,里面內容不多,不过是三个人名,下面则是他们的简历。
前两人年纪已经不小,想来都是老成持重之人,丰富的人生阅历让他们处理起公务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不过,最惹赢广注意却是这最后一人。
公孙泽。时年二十二岁,父亲曾为广义县县令,后因公殉职。公孙泽受父亲余荫递补为官,上任后整曰游手好闲不理政事,任由办公的文牍堆成了小山,众人皆以为此人无能。对其不甚重视。然则五年前桂陵郡大旱,庄稼大部分绝收,各县纷纷向郡城求援,唯独广义县无人来求,宋琦觉得奇怪,便派人下去查看,结果一到广义县,就发现这里与其他地县一样。也是赤地千里,池塘⼲涸。全县人丁只能靠仅剩的几口深井汲水。
不过这里又和那些地县不同,广义县里到处都是些老弱妇孺,青壮一个都看不见,而且在这些留守的人的脸上根本看不到丝毫的惊慌。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公孙县令早就预计到了今年的大旱,早早就备足了粮食,而且在旱灾刚露苗头的时候,就亲自组织县內的青壮去了别的郡县谋生,或帮人种地、或帮人运货,虽然都是些卖力气的苦活,可毕竟能挣下一口饭吃。而在广义县內,少了那些吃得多的壮劳力,家家的存粮一下子节省下了好多,省着点吃足够渡过这次饥荒了。
此事之后,公孙泽在广义县的声望一时无二,那些认为他无能的声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本来宋琦想要重用此人,谁知此人疲懒异常,几次征召都不去,只是赖在广义县的公堂之上觉睡,加之此人在广义县声望甚⾼,也不好用強,此事只好作罢。
这个人,不简单。
赢广不自觉的敲动着手指,反反复复的将这公孙泽的简历读了几遍,心中对这个比自己小了几岁的年轻人产生了強烈的好奇,毫无疑问,这人有才,但也恃才傲物,所以才不被宋琦所用,宋琦将他列在这名录之內想来也有考校自己的意思,想让自己碰碰壁。
如果真的碰了一鼻子灰,宋琦也算是报了自己挖了他几千郡民的仇了。
不过掰着手指头算算,自己下面还就真没有个这样的人,武力上有典军、敖烈、樊篱等人,经济上则有吴哲以及吕氏的支持,只是这文治民生方面是块短板,路飞弄个军需还行,让他治理一县却是不行。
一旦自己主政桂陵郡,原有的体系暂时是不能动的,那么如何让这个体系⾼速运转并最终为我所用就成了关键,这么一大潭的死水得有个有能力的人才能够动搅,公孙泽是个不错的选择。
从郡城到广义县不过半曰的路程,看来忙过这段,自己得亲自跑一趟了。
打发走了路飞,赢广转⾝溜达回了后宅,一推门,就见墨印正将床单收到盒子里,望着那娇俏的背影,赢广心中一片火热,想要偷偷过去一把抱住,却忘了墨印是有功夫在⾝,人家早早听到了⾝后的响动,却不做声,直到风声骤起,这才轻盈的闪到一旁,让赢广扑了个空。
回头刚要嘲笑他两句,却见他面⾊古怪的盯着盒子猛瞧,墨印又羞又怒,一把将盒子扣上,骂道:“两只狼眼勾直勾的看什么,一肚子坏水冒泡翻浆,我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了你!”
赢广嘿嘿一笑,上去一把拉住墨印的手,得意的说道:“那自然是本人英俊潇洒,玉树临风,虎躯一震,墨印雌伏…”
“伏你大爷!”墨印忽然恢复了侠女的本⾊,见赢广口花花,忍不住抬脚便踢,谁知道刚抬了一半,却是一痛,力道就少了半分。
赢广一把接住,将墨印向前一带,搂入怀中,见她面如桃花,香气扑鼻,心中不噤庠庠,只是刚刚那记鞭腿却无力道,赢广知道她⾝体不适,已经不堪征伐了,于是強庒下心中旑旎,故意说道:“今天宋琦给我推荐了三个人,其中有一个人很有意思,我说给你听听。好让我的贤內助帮我出出主意。”
此时,在广义县的一个小酒家的门口,公孙泽晃晃悠悠的踱到了街上,后面的酒保忽然追了出来,大声喊道:“县令大人,县令大人,你的酒葫芦拉下了。”
“唔?”公孙泽打了个酒嗝,把已经伸到怀中的手拿了出来,醉醺醺的笑道:“我…我还以为我没结账呢…嘿嘿!”
酒保将葫芦别到公孙泽的腰间,轻轻拽了拽,见已经牢靠,这才笑着答道:“大人说笑啦,别说您次次都结账,就是不给钱,咱们县里也没人会说您的不是,这葫芦里的酒啊,是掌柜送您的,如果不是忙的脫不开⾝,掌柜就亲自给您送来了。”
“谢谢…谢谢你家掌柜,但我得给钱…给钱…”
话未说完,公孙泽腿一软,径直躺在了地上,酒保吓的连忙将他扶起,仔细一看,我们的县令大人竟是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