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门房內,赢广见到了逃回来报信的士兵,只见他的额头被打开了一个三角形的口子,此时的血虽然被止住,单看那狰狞的创口,就足以说明下手之人根本就没有留手的打算。
那士兵见赢广进来,连忙挣扎着起来,挺直腰板行了个军礼,结果动作太大,刚刚愈合的伤口又被扯开。
“启禀将军,对方是城卫军的人!我们跟随典军统领前去拜访大司马,结果刚到门口就被城卫军的人堵住了,他们嘲笑咱们是乡下耝坯,不识礼仪,带了些礼物就敢来司马府攀⾼枝,当真是不知死字怎么写。”
赢广皱着眉问道:“典军没有向他们表明⾝份么?当初他可是大司马亲命的郡尉。”
“典统领表明⾝份了,可是那些人根本就不当回事,双方争执不下便起了口角,这时候门內出来个被称作卢未的年轻人,就是他让那些城卫军动的手,典统领怕耽误了将军的大事,严令不准还手,众兄弟皆被放翻在地,小的被典统领踹出了包围圈,这才逃脫。”
“卢未?”
看着赢广疑惑的目光,吕不韦面沉如水,低声解释道:“卢未是大司马的儿子,人送外号小太保,前阵子卢俊在卫王的支持下整合了军中各部,一下子变成了实权司马,风头一时无二,典军虽然被他看中,但如今的他已是军中实权大佬,一个小小郡尉确实入不了他的法眼。如果礼物厚重些还好说,说不定能见上一面,怕就怕大哥准备的礼物薄了些。”
赢广点点头。沉声道:“此次过来不过是感谢他当曰祝典军拿下郡尉一职,没想到正好遇上司马⾼升,这样一来,原先准备的礼物自然是薄了许多,现在还得⿇烦兄弟跑一趟,打探一下典军等人被关在何处。”
“这是自然,都是分內之事。大哥暂时先住下,我这就安排人去打探。”
“恩。”赢广对着吕不韦拱了拱手,转⾝对着那名伤兵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怎么样,还能走动么?”
那伤兵立刻打起精神,⾼声道:“小的名叫曾牛!是典统领的卫士,小的伤不重。别说走。跑都没问题。”
“好!”赢广用力拍了拍曾牛的肩膀,吩咐道:“你这就回转玉盘山,让敖烈带个百人队过来,记住不准携带兵器!越快越好!”
“喏!”
望着曾牛消失的背影,吕不韦一把拉住了赢广焦急地说道:“大哥,你这调兵是怎么回事?”
赢广给了吕不韦一个放心的眼神,示意他回去再说。
如今吕雄的处境不太乐观,卫王张口。他不得不从,可是此例一开。下面那些人就会公然将手伸进吕雄的口袋,这对吕氏来说是大大的不利,所以这个时候必须要出现一个合理的理由,让吕雄可以直接说不,而桂陵郡兵被打事件则给了赢广一个很好的借口,你们不是认为我桂陵郡兵都是新兵蛋子不堪一击么,那我就带过来让你们好好看看。
城卫军大牢,几名狱卒将典军等十余人丢到了一个狭小的牢房內,正要关门,就见典军一把扣住了木栅栏。
“这位兄弟,我们有几人伤得不轻,能不能帮忙找人包扎一下?”
为首的牢头不屑的打量了一眼,回头吐了口痰,骂道:“哪里来的那么多事!随便擦擦不就得了!爷们还有正事要办!没时间搭理你们!”
“我说这里有伤员!”典军彻底沉下了脸,⾝上的杀气不可抑制的迸发出来。
那牢头一愣,似乎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进了这里的还没有一个能囫囵出去的,在自己的地盘上,还由得他嚣张?
“我说没时间!有办法想去,没办法死去!跟爷爷耍横,也不看这里是什么地方!能活着出去再说吧!我们走!”
牢门咣当一声关紧,只留下一串渐渐消失的嘲笑声。
典军紧紧攥着拳头,额头上的青筋一个劲直跳,旁边的亲兵低声说道:“统领,为什么不让兄弟们还手,就那些娘娘兵,咱们一个人能⼲翻他们三个!”
“将军这次过来是有正事要办,不宜节外生枝,曾牛那小子机灵得很,一定会去找将军,我们只要安心在这里等待就好,其他兄弟都挤一挤,让受伤重的兄弟靠着墙休息一下。”
说完,典军走到边上用力晃了晃木质的牢门,木质的栅栏发出一阵牙酸的吱扭声,落下灰尘无数,典军挥挥手,将眼前的尘土赶开,心中不由得一阵冷笑:“就这稻草一样的东西也想关人,城防军?不过如此。”
“你们几个把那个牢头的长相给我记住了,等出去的时候哥几个替他松松骨!”
夕阳西下,余晖将青⾊的濮阳城染成了金⻩,两排值守的兵士在门将的带领下正准备关上城门,忽然地面上的积水泛起了层层的波纹,那守门的将领疑惑的将目光投向远方,只见远处忽然出现了一队骑兵,正速度不减的直对城门而来。
“将…将军,有人抢城门!”
旁边一名年轻的士兵双手举着长戈,声音颤抖地说道。
“闯个球!”大胡子门将一巴掌将那名士兵菗到了一边,吹着胡子骂道:“看清楚些,他们穿着咱们的军服,没有携带武器,最重要的是他们只有百余人,你认为百余人可以攻下濮阳这样的大城吗!稍等会关城门,都是军中袍泽,能帮一把是一把!”
敖烈带着一百名骑着马的步兵来到城下,刚一止步,这些赶鸭子上架的士兵就纷纷从马上滚了下来,一个个捂着裤裆直叫唤,没办法,赢将军的命令是全速赶到濮阳,敖烈没办法,把拉车的驽马都搜集过来,挑了一批骑过马的兵士直接就冲了过来。
大胡子门将乐呵呵地瞅着一个个走着鸭子步的士兵,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敖烈的⾝上。
“这位兄弟面生的很,你们是从哪里过来的呀?”
敖烈对着门将一拱手,朗声说道:“俺们是桂陵郡的郡兵,奉俺家将军之命执行公务,还请将军行个方便,放俺们过去!”
桂陵郡兵!大胡子脸⾊一凝,今曰城卫军殴打了一支郡兵,那些被打的人好像就是桂陵郡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