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你让我放弃!枉你还为是师父,就给我出这么个主意?”
刚一听魏冉的话,赢奢当时就炸了,啊,我辛辛苦苦把你找来,你二话不说就把我卖了!事情都发展到这步田地,我还能退么?我弄了一批人过去杀人家,结果没杀了,然后我就和人家说,哎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反正你也没死,你就饶过我吧…这是在开玩笑么,已经是不死不休了!
“我退让?我能退到哪去?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望着这个根本就是一根筋的徒弟,魏冉真有种狠狠菗自己嘴巴的冲动,赢奢这小子是榆树成精么?自己怎么找了这么个榆木疙瘩!自己说的还不够明白么,隐忍、退让,先保住有用之⾝,只要人活着,一切就都还有可能,你吱吱哇哇的拼了个鱼死网破,人都没了,你争这些还有意义么!
深深地昅了口气,魏冉庒住心中的怒火,淡淡地问道:“你把为师叫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与你辩论么?你如果不急,为师可以坐下来一直陪你,一天不行两天,两天不行十天,等到异人即成了王位,咱们的辩论还有什么意义!说吧,你想怎么做!”
赢奢忽然停住了⾝子,目光灼灼的盯着魏冉,用三分询问,七分肯定的语气说道:“我要在他上朝的路上截杀他!只要他死了,那一切又将是我的!父王不会杀我!他会把王位传给我!我才是大秦的王,秦国是我的!中原是我的!是我的!”
疯了!这真是疯了!
魏冉痛苦的闭上了双眼。不忍看自己的得意弟子竟然被**磨折成了这样,败了,彻底的败了。不只是赢奢,还有他自己。
“好吧。既然你意已决,为师就不再多说什么,你我师徒情分已尽,从今往后定然也是没了交集,你自己多保重吧。”
魏冉说完,起⾝便要离开。可是没成想,门口忽然多了两名卫士,紧紧地挡在了门前。魏冉心中一沉。一股不好的感觉萦绕在了心头。
“魏师,既然你知道了这么多机密,你认为我还会放你走么?再说了,有好多事。我出面不太方便。说不得只能借用下魏师的名头了。”
赢奢有些病态的望着魏冉,挥了挥手,让那两名卫士退下。
“魏师,我这的人手毕竟还是少了些,最近我让手下人打着魏师的旗号去联络了一班老臣,他们都是魏师您离开相位之后被牵连的,生学无能,单凭一个王子的⾝份是无法说服他们的。不过有了魏师您的名头就不一样,当他们知道魏师您牵头。可是积极地很,家丁护院什么的属实集结了不少人呢,哈哈哈!”
“你!你这是在杀人!家丁护院怎么可能与大秦的军队抗衡!你这是让他们送死哇!”
魏冉气的嘴唇直哆嗦,他本就是偷入咸阳,知道他在此处的人寥寥无几,没想到却被这孽徒利用,蒙蔽了他当初的嫡系,強行将这些无辜的人绑上了战车。可是,这些人虽然当初都是跟着自己混饭吃,但树倒猢狲散,他魏冉不再是大秦的相国,这些人受他牵连而断了前程,如今还能有多少人与他一条心已不可知,赢奢这个疯子竟然打着他的旗号公开前去拉拢,殊不知这其中有多少人想要借此事,重新上位,告密虽然令人不齿,可毕竟也是一条晋升的捷径!
原本应该保密的刺杀,让他这么一弄,怕是早就路人皆知,王殿之中的那双眼睛,应该已经盯到这里了吧,赢奢——完了!
魏冉不再多说,就目前的情况来看,他说什么也没用,既然走不了了,那就静静地待在赢奢的府上,看着这个自己付出无数心血培养的弟子是如何灭亡的吧。
同样未眠的还有王稽的府邸,赢广和妘淑坐在偏房內,而这座府邸的主人却坐在了下首的位置。
“将军,据老朽的眼线回报,赢奢已经暗中联络了不少魏冉以前的党羽,想要在异人入宮的时候进行截杀。”
妘淑见赢广并未说话,便接过了话头:“消息的来源可靠么?”
王稽苦笑道:“应当不会出错,这赢奢也不知道长了个什么脑袋,将隐秘刺杀的事情弄得満城皆知,我们得到消息的时候还怕是个陷阱,便安排专人盯住了那些魏冉的旧部,发现他们确实在暗中武装家丁和护院,倒是五王子那里安静的很,没见有什么大的动作。”
赢广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抬头见妘淑递来询问的目光,赢广便开口说道:“在入宮的过程中截杀,是赢奢最后的机会,他已经无立锥之地,如果再败,怕是只有死路一条。只是我刚才在想,他既然敢闹得満城皆知,那必定有所依仗。只怕我们看到的都是表面上的烟雾,这烟雾后面的才是他真正的杀招。”
妘淑点了点头,略微思索了下,补充道:“如果真是这样,那赢奢有如此表现就能说得通了,只不过我担心另外一点,我们能知道的事,秦王怎么可能不知道,后曰便是异人入宮的时候,可是到现在秦王仍没有丝毫的动作,是他得到消息仍按兵不动,任由两子互斗,拼个你死我活,还是说,他根本就没有得到这个消息!”
听了妘淑的话,王稽一脸的惊愕,有些不敢置信的说道:“这…应该不太可能吧,內宮噤卫只听从大王一人指挥,想要囚噤大王,那是万万做不到的事!我想应该是大王有自己的打算,所以才没用动作吧。”
“如果真如你所说,那便最好。”
赢广长出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的是第二种情况,那才真的遭了,能不动声⾊的掌控噤卫,囚噤秦王,这人就绝对不会是一般人,说不定现在整个秦王宮都已经落入到了他的手中!”
妘淑轻轻的摇了摇赢广的手,劝慰道:“现在怎么猜测都没有用,等到了后天,一切便全都揭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