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无所畏惧士兵的眼神,⻩聪的心颤动了,在这一刻,他想到了放弃,想要就此离去,并不是他害怕,而是不值得。
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忠诚是他们的基本原则,他们没有做错,也必须这样做,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他已经松动的手顿时又紧捏了起来,继而瞬间猛举向天,一股大巨的元力波动自他的手臂向着整条主街道扩散开来,如惊涛骇浪般汹涌澎湃,在对着众人冷笑了一声之际猛的向着地面砸去。
“砰”
一个大巨的深坑顿时出现在众人眼前,裂痕之阔百米开外,而残余的力量波动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狂疯掠去,在这一刹那,那些⾝穿幽幽铠甲的士兵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顷刻被掀翻在地,口中皆溢出鲜血,显然已经丧失了战斗能力。
震惊,无比的震惊,此刻没有一个人说出话来,他们不相信眼前的事实,但是又不得不接受眼前的事实,那可是一百多号穿着幽幽铠甲实力不弱的军人啊?换做是那些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做不到。
围观的众人此时终于明白之前那个青年口中说出的那句“我已经杀过一个武王,不屑再杀一个”这句话,这是有绝对的实力和绝对的魄力。
金仙学院的最后大比一拖再拖,反而在这段时间里倒显得有些无聊,而那些金仙学院的弟子得知这里的动静已经大批的赶来,无论是好事人也好,还是那些前来观看大比的各州修炼人士也罢。此刻在他们看来,这里的精彩程度丝毫不亚于东方系和西方系的大比。这里的战斗反而让人感觉到惊心动魄。
⻩聪一击过后并没有立即出手,他自⾝也很不好受。体內一阵气血翻腾,在暗暗恢复的同时也冷眼的扫过众人。
这时,一个⾝材魁梧的士兵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了起来,看了看对面的青年叹了口气,继而又走到中年人面前,恭敬道:“城主,此人伤人不伤命,我等确实不是他的对手,倘若城主命令不变的话。我等也会血战到最后一刻。”
中年男子看了看那些其余倒地不起的士兵,心中既有一股恨意也有一股惋惜,他知道自己之所以能够稳做这个城主之位,就是靠着这些铁血王牌的誓死效忠,在刚才的几个刹那已经死了十几个人,而每一个人都不精锐中的精锐,怎能让他不痛心?
面前那个青年的強大超乎了他的想象,如果在继续下去,自己的底牌定将损失更多。到时候即使抓住他又如何?想到这里,中年人冷声道:“罢了,你们先退下吧!”
一对对士兵用担架抬起已经死去的同伴有序的向后离去,在他们的眼中并没有憎恨之意。唯有流露出惋惜之⾊,做了军人他们就没有选择,而对面的那个青年确实已经手下留情。
中年人这时向前踏出几步。大巨的威势再次从他的体內扩散开来,声音中含着怒气道:“本来对你一个后辈出手。确实显得有些不公,但毕竟我的另一层⾝份是这一方的城主。我必要守护这一方城池的安宁,如果今天不拿下你,恐怕我这个城主做的也不心安理得。我想像你这样的人也不会在陆大上面默默无闻吧,不如报出你的名号,让我也能给大家有一个交代?”
其实在中年人的心中还有一个想法,面前之人既然如此毫无顾忌的在自己面前大打出手,想必背后也有強大的底牌作为支撑,要么就是那些王公贵族的公子哥,要么就是某些个古们派外出历练的弟子,通过一番打量,显然更似后者,因为那个青年的⾝上完全没有流露出半点贵族的气质。
⻩聪答非所问,冷笑道:“既然你⾝为这一方城的城主,那么在城中的百姓看来你就是这里的守护神,可要是你的子民受到了欺负,你会怎么办?”
“一切按照规矩处置!”中年男子语气低沉,透发出无尽的霸气。
“好,好一个一切按规矩处置,可是为何我看到你徇私枉法,甚至有些不分青红皂白?”⻩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环顾四周又大声道:“我知道你今天没有立刻对我出手,是因为在天下豪杰面前想做的名正言顺,而我同样如此,我不想背负着一个恶人的骂名!”
中年男子目露寒光,厉声道:“此话怎讲?”
⻩聪没有立即回话,而是向前走了几步,指着中年男子后背的小侯爷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虽然他是一个侯爷,但是他却⼲出一些畜生都不如的事情,倘若稍微有些血性的人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事情发生,”说道这里,他环视着后方那些看热闹的人,冷冷道:“然而有些人却因为他是一个侯爷的威望而忍让,事情明明发生在眼前,而你们却装作看不见,你们的良心难道不觉得在遭罪吗?”
最后一句完全是怒吼出来的,他见证了太多这样的事情,以至于有些⿇木,他也时刻提醒着自己,在这个以武力生存的世界就是这样弱⾁強食,可是每一次他坚定的信念在事情发生之前便动摇了,因为他还是一个人,一个心底有血性的人,他相信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公平的存在,还有好人的存在,他为了鬼灵儿一双清澈的眼神可以为命运搏斗,同样,为了一件不公平的事情可以与世人搏斗。
中年男子有些心虚,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些有权有势的公子哥是一副怎样的恶习,但人世间的事情不就是如此吗?倘若今天真的为了正义而使出铁血手段,恐怕不久他的城主之位将会拱手送人,更有可能面临着无穷的追杀。
权衡利弊之下,中年男子眼中的杀机更浓了。只是此刻他需要一个借口,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而在外围观看的所有修炼者当中,不乏有一些实力背景深厚的人物。如果此时贸然击杀面前这个青年,可能会被人抓住话柄,到时候更会令他显然不利的地步。
就在这时,⻩聪笑了,笑的是那么的肆意,仰天长啸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你放心,我无名无派孤⾝一人,更何况我今天说过的话也必须做到。小侯爷今天必须死!”
话毕,凌厉的杀气再次从他的体內扩散而出,许多人顿时感觉到一股冷意,从而围观的那些人也深深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一言九鼎’这句话,即使面对如此強者也从容不迫,在他们的心中充満了期待也充満了惋惜,期待着这个年強人能够创造奇迹,因为今天发生在他生上的一幕幕实在是太过于震撼,而惋惜则是惋惜着这个青年太过于锋芒毕露。恐怕在今天的一战之后会就此夭折。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爆发出了一声大喊:“他是⻩聪,是金仙学院东方系那个不可能出现或许又可能出现的那个青年,也是这一次整个大比之中一直从未露面的那个选手。同时也是力战西方系三龙骑士的那个人。”
如此大喊之下许多人都惊呼了起来,一时间议论声纷纷响起。
“什么,然来是他?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呢。他可是我一直只闻其名不曾蒙面师兄啊!”
“天啦,金仙学院大比的王牌人物就在我们眼前啊。果然不同凡响。”
“传闻这次金仙学院大比西方系赢定了,倘若今天这个青年能够活下来。我想大比的最后结果还是一个未知数!”
许多金仙学院东方系的弟子此刻瞬间活跃了起来,他们早就感觉到场上的那个青年格外的面熟,只是他突然消失了这么久,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有点接受不了而已。对于场上的那个青年来说给了他们太多的震撼,自从大战三龙骑士的那件事情之后他已经变成了整个东方系生学们的精神支柱,尤其是在大比的这段时间当中,东方系一直惨败,而这些人丝毫没有心灰意冷的情愫,在他们的最心底一直活跃着一个人的⾝影,那便是场上那个⼲预和武王叫嚣的青年。
在这一刻,⻩聪的回归无疑是给众人打了一针強心剂,刚才的一幕幕他们可是尽落眼底,匹敌的实力毫无疑问可以改变此次东方系的战绩,他们欢呼雀跃,大巨的喊叫声充斥在整片主街道上。
一时之间,中年男子表情尴尬不已,在对面那个青年说出了自己无名无派之时心中已经起了杀机,幸好自己没有出手。虽说他是一方城的城主,但毕竟也是红尘中的人物,追求名利世俗,跟一些大门大派比起来如同九牛一⽑般。
更何况他还是整个陆大众人皆知金仙学院的重要弟子,如果贸然出手惹怒了金仙学院,自己的后果那将是真的不堪设想,金仙学院历史悠久,是无数強者最初的摇篮,许多在这片陆大上叱咤风云的人物便是出自于金仙学院,想到这里,他的后背不噤出了一层冷汗。
⻩聪脸上表情平静,虽然跟他预想的结果完全不一致,但此时也唯有默默的观看着局势的变化,在他的心中,中年男子能不出手就不出手,他也不希望对上一个这样的人物,但小侯爷今天必须死,有些人必须要为他所说过的话而付出代价。
在许多金仙学院弟子的叫嚣声之下,中年男子看了看⾝后的小侯爷,一脸尴尬道:“金仙学院我们惹不起,要不今天的事就算了,既然到了凤凰城,叔叔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的招待你如何?”
小侯爷怎能不明白眼前局势的转变,就算他的父亲⾝为一方霸主又如何,毕竟这里不是他的地域,一时间也无法立刻调兵遣将过来扼杀此人,更何况面前那个青年给他的威胁过实在太过于強烈,在他心底最深处感到一阵极度的恐慌。而中年男子的一番话无疑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随即默默的点了点头。
事已至此,中年男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僵硬的笑容,凌于空中大声道:“今天的事只是一场误会,抱歉惊扰到各位,我凤凰古城也算的上是历史悠久,许多古迹别有一番风味,众人切莫因为此刻的事情而误了兴致,今天我城主府做东,所有人的消费皆由我一人承担算是给大家赔罪了。”
此话一出,许多陆大各地的修炼者顿时沸腾了,白给的便宜谁不愿意占,当然还有一些人则欲哭无泪,便是其中的那些小贩,去城主府要钱岂不是⾁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金仙学院的众弟子本来也在为这事担心,有的人还准备回到学院去禀告门中的长老过来撑腰,此刻中年男子的这一番话,无疑是最好的结局。
中年男子见到许多人的欢呼声,知道差不多事情已经到了不了了之的地步,随即纵⾝一跃,到了小侯爷面前,准备打道回府,可就在他们转⾝的一刹那,一阵冰冷的话语声在背后炸响开来。
“我似乎之前说过,小侯爷今天必须死,有些人要为他所说过的一番话付出代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