峡谷并不是很险峻,但也只是能让三四个人并排而已。
看了眼峡谷,库伦沉默了一下,示意其他人跟上。
那些卫兵们踌躇了一下,选择了听从命令,只是其他几个蛮族的战士却在阿卡尔的阻拦下,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瞪视了阿卡尔一眼,库伦面⾊不善的道。
“不能进去…”阿卡尔头摇道,有些谨慎的看了眼峡谷。“假如那些盗贼在这里设伏,情况对我们而言会很不利的…”说着看了眼峡谷的两侧。“最好派人攀上去,等全安的消息传回来再说…”
听到阿卡尔的话,库仑脸⾊一变,直接怒声道。“按照你的做法,要耽搁多少时间,那些盗贼早就逃回老巢了!”
说着又指了峡谷的路面,那里密布着脚印,似乎的确是有些人正慌乱的从这里逃跑。
看着峡谷的方向,阿卡尔背后的几个冬谷部族的战士都有些意动,只是阿卡尔始终是头摇不允。先前严绍说的话,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何况他自己曾经作过佣兵,很清楚假如对方真的在峡谷两侧设伏,自己这一群人恐怕就要死无葬⾝之地。
就在库仑被逼的着急上火时,一大片的脚步声突然自周围响起。
看着突然出现在四周的数百盗贼,几乎所有人都倒昅了一口冷气,甚至就连阿卡尔也紧张起来。
“唉,假如你们乖乖的进去了,该有多少,也就可以死的没有痛苦一些了…”面对陷入重围的阿卡尔等人,黑铁塔叹气道,只是表情却有些得意。
似乎胜券在握的情况,让他十分満意。
注意到四周的情况,阿卡尔的脸⾊连续变换了三四次,很快就判断出了敌我力量对比。虽说每一个冬谷族人,都可以轻易的达成‘我要打十个’的成就。但是眼下围在他们⾝边的却不止十个,平均分摊一下,怕是每个人都能摊到四五十个人,就算有卫兵们分担一下庒力,情况也并没有多少转变…
“看来真的要落荒而逃了…”确定几乎没有胜算后,阿卡尔咬了咬牙。
如今形势已经恶劣至极,硬拼的话,根本不可能会有获胜的希望。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跟严绍汇合,只有这样才有些胜算。
只是就在阿卡尔打算带着其他人突围时,一道剑风突然自背后传来。凭着本能,阿卡尔避开了要害,但是后背仍旧被人用剑划出了一道大巨的伤口。
与此同时,背后的方向也同样传来了几声惨叫,阿卡尔从地上爬起回头一看,却看到本来应该是同伴的一些卫兵,正下手偷袭剩下的几个蛮族战士跟其他卫兵。
跟阿卡尔相比,那几个年轻的族人⾝手明显差了一大截,虽说避开了要害,但是却受了不轻的伤。至于那些被偷袭的卫兵就要倒霉的多了,本就实力不济的他们,面对同伴的偷袭几乎没有任何反应,其中的几个,更是致死都没弄明白偷袭自己的究竟是谁。
“究竟是为什么。”強忍着伤痛,阿卡尔咬牙看着库仑道。
先前出手偷袭他的,恰恰就是这个一路上,一直都在催促他们赶路的卫兵队长。至于残存的几个卫兵,更是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们的头头还有曾经的同伴,似乎没能想明白,为什么他们会偷袭自己。
“还没有弄明白吗,你们这些从北地下来的白痴。”走到了库仑的⾝边,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黑铁塔冷笑着道。“你们都被凯恩镇的那个家伙给欺骗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们难道真的以为,单凭一些普通的盗贼,就有能力击溃一个城镇的卫兵吗,何况当时跟着卫兵一块出发的还有数十个佣兵。”冷笑着,黑铁塔开解了谜题,只是其中的答案却让阿卡尔心中一寒。“其实从始至终,就没有什么盗贼团伙。”
按照黑铁塔的说法,他们其实是临近王国的正规军。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凯恩镇所在的萨拉斯王国一直都跟隔壁的恩格纳王国有着很深的矛盾。只是两个家国之间的综合实力相差不多,战争虽然爆发了许多次,但是却从来没能奈何的了对方。
只是这次却有些不同,萨拉斯王国的政局有些不稳,各地都略有乱象。
抓住机会的恩格纳王国,便趁机派了一些现役军人到萨拉斯王国境內,给宿敌来个火上浇油。这样他们便可以从中取利,就算无法一次灭掉对手,最起码也可以捞到很多好处,而阿卡尔面前的这个黑铁塔,就是恩格纳王国正规军中的一名军官,先前拦住了冬谷族人的几个人,更是军团中的百夫长。
自然,在还没有打算彻底撕破脸皮的情况下,黑铁塔也做了些伪装措施,从当地招募了一些盗贼,这样也可以伪装的更像一些,反正对盗贼来讲,似乎也没什么家国的概念。先前被严绍一行解决掉的几十个盗贼,就是属于这种性质的。
不过终归是秘密任务,人数不能太多,所以包括黑铁塔在內,恩格纳王国派到凯恩镇来的也不过才三十多人而已。凭这点人,再加上当地招募的盗贼就想攻破一座城镇,几乎是天方夜谭。
所以。
“坚固的堡垒通常都是由內部攻破的,所以从很久以前,库仑队长就是我们的人了,不然你们觉得为什么过去一向表现正常的他,会有那么多的失误,导致跑出来讨伐我们的队伍损失惨重,这次更是強迫你们追击我们,因为他本来就是我们的人啊。”面对着阿卡尔等人,还有残存的卫兵,黑铁塔大加嘲讽。
面对着部下们难以置信的目光,库仑冷笑了一声,却没有多做辩解。
只是他的这个态度,却让还活着的卫兵们有些难以接受,至于剩下早就已经背叛的卫兵?更是半点也不顾曾经的袍泽情谊,将武器对准了自己的同伴。
假如是受伤之前,阿卡尔还有些信心杀出重围,可是现在。
至于那些还没叛变的卫兵,更是士气几近崩溃,其中的几个甚至跪地求饶。
就在形势陷入最危急的关头,一个声音突然冷不丁的响起。
“我就知道,那个家伙这么2b,里面肯定有阴谋。”
在森林的另一侧,怀抱着双臂,严绍嘲讽道。
在他⾝边站着的,是剩下的族人跟卫兵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