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机飞的时候,多人自觉地将那几个还活着的蔵疆人押着,而姜霖和章名博二人则是被大家热烈地簇拥着走出来的。警员迅速接管了这几个蔵疆人,更有防爆队部登上机飞进行检查…眼尖的媒体记者则在第一时间将姜霖和章名博二人围住,数只话筒递到了二人跟前,七嘴八舌地问着各种他们感趣兴的问题。
姜霖头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未免有些紧张,而章名博则是満面红光、从容不迫,对抛来的问题都一一作答,不过他也不邀功,将空手制服持刀歹徒,从暴徒手中救人的功劳添油加醋地全都推给了姜霖。
记者们顿时沸腾了,将姜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开始了新一轮的狂轰烂炸:
“请问您的名字?”
“呃…姜霖。”
“你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还在上学。”
“哪所学校?专业又是什么?”
“龙华大学理学院物理系大二。”…
“您空手制服数位持刀歹徒,可是师承哪位武术名家吗?”
“我…自学的。”来自不同媒体的记者们比赛似地争先恐后地提问,姜霖真的有些应付不过来了,他向章名博投降求助的眼光,却发现章名博已经不知所踪。
“请问您有女朋友吗?”一个年轻女记者羞答答地问道。
“哦,有的…”…
姜霖艰难地应付了媒体的提问,额上早已汗珠涔涔,感觉简直比打了一架还要累。好不容易从机场大厅里走了出来,两个⾝躯⾼大的男子径直走了过来,其中一个面⾊阴戾的男子开口说道:
“姜霖对吗?”
“嗯,是我,有什么事吗?”
“我是孙坚,xx警局治安大队长,你被怀疑与近期的多起凶杀案有关,请跟我们走一趟。”说着二人一左一右地将姜霖架在中间,姜霖心中一个咯噔,手臂一紧,但迅速放松了下来,顺从地跟着两人走上了一辆警车。
警局审讯室外,孙大队长正在打电话:“哎,薛总…那个叫姜霖的小子已经被我抓住了…嗯嗯,没事儿,我保证做的⼲净,您放心…”
而审讯室內,一位年轻的官警正在向姜霖展示一系列的证据,包括姜霖出入某豪华店酒、兴隆**、赌场、茂祥和丁洋大厦的控监录像,以及在相应各个杀人现场采集到的他的指纹。这些证据全部指向一个结果——姜霖就是这起连环杀人案的真凶!
“现在你有什么要说的吗?”官警冷冷地问道。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姜霖耷拉下眼皮回答道。
“这些指纹有的是在现场的物品上,比如刀、枪以及石子上采的,有的则是在死者⾝上采的。我们还可以找出大量人证来指认你…我劝你还是认罪吧!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顽固到底,只有死路一条!”
“我没什么可抗拒的,是我做的。”姜霖淡淡地说道。
“你居然这么大方地承认了?”官警对此不噤大为意外。
“我原本就没打算否认。”
“你可知道,这涉及多条人命的案子量刑有多么严重?可以说,如果我们提起公诉的话,你会被第一时间定罪,并判处死刑!”
“就算如此,我也不后悔杀了他们。而且——”姜霖笑道“他们做的地下勾当我不相信你们就一无所知。”
官警沉默了片刻,然后点了点头,道:“没错,我们手上有很多薛氏集团从事不法经营的证据…”
“那为什么不办他们?”
对方轻轻咳嗽了两声,苦笑道:“你应该猜得到,他们根系庞大,人脉甚广,我们一个小小的警局根本奈何不了他们。”
“奈何不了他们,但奈何得了我这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是吧?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们其实是在助纣为虐呢?”姜霖嘴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对方的脸⾊顿时变得很不好看,他努力按捺住火气,长叹一声,道:“姜霖,其实我很佩服你!你不明白,很多时候在我看到那些证据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拿把枪去杀把他们统统都杀了!可是我没有这样的勇气,而这样的事情你做到了,我在得知这些消息之后其实是非常开心的,你明白吗?”
“即使你恨的咬牙切齿,你也希望他们是由别人来解决掉,因为你害怕自己动手的话会遭受损失。我能理解为‘你自以为自己很有正义感,很有责任心,其实骨子里不过就是个懦夫和孬种吗?”姜霖面带嘲讽地说道。
“你——?”官警勃然大怒,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半天说不出话来。
“人之常情,我们东华人凡事都喜欢置⾝事外,有事指望别人冲在前面为自己挡灾,除非自己遭受损失才会真的像个爷们儿一样去战斗…对此,我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你不过就是个普通官警,又不是拯救世界的超人。”
“哼!我只能告诉你,你的大好人生因为一群人渣而结束,其实很不值得!”那位官警含怒说出这句话后便摔门而走。而在他出门的同时,孙大队长款款走进。
他将门轻轻一关,径直来到姜霖面前“啪”地将一张纸拍在了姜霖面前,姜霖定睛一看,赫然便是一张逮捕令:“姜霖同学,恭喜你告别了生学时代,从今天开始美好的牢狱生活。三天后警方将对你提起公诉,希望你能有命活到那个时候。”孙大队长笑眯眯地说道,说着拍了拍手,两个警员进来将姜霖带了出去。
姜霖临走时不忘抬头看了他一眼,从他的脸上他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小人得志的笑容…
监狱里还算⼲净,四张上下铺,清一⾊的蓝白床单,中间一张长长的桌子,两边各有四把凳子,若不是知道自己已经在警局,他还以为是回到了大学宿舍。
宿舍里的七个人正坐在一起,若有意若无意地瞄着他。他已经领了被褥,便径直来到唯一的空床前,刚把被子铺上,手上一紧,被子的一角居然被人揪住了,抬眼一看,一⾝躯耝壮、脸⾊黝黑还带着刀疤的中年男子正瞪着一对牛眼看着他。
“有事吗?”姜霖问道。
“我被子脏了,把你这个给我吧!”他咧嘴笑道,露出参差不齐的牙齿,说话的同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滚!”姜霖低声喝道,一股冰冷的杀意瞬间笼罩了该男子,那男子顿时一个激灵,几乎是下意识地松开了手,退后两步,姜霖没再理他,把被子铺好,一庇股坐了下来,见那人还在⾝前勾直勾地看着自己,便道:
“你看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