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跑!”
目光是如此坚决,如此有力,只让这十几年的生命在最后一刻绽放出无比耀目的光彩。
王断跑了,他却不是向外逃跑,而是一步之下,转瞬之间便来到余秋风的⾝边,将他一把推开,手中长剑猛的向前连斩了无数次,那柄原本崭新的长剑竟在这短短瞬间分崩离析!
无数剑光横在王断面前,与那暴走的阴阳之基中,更有那分崩离析之后的碎片爆射而出,化作点点流光。
一柄剑崩碎之后,几乎没有丝毫停顿,王断手中便有另外一把出现。
他几乎是用上了所有的力量,将体內的元气尽皆催动到了极限,手臂狂疯的斩击之下,他甚至都已经不再能感知到手臂的存在!
即便这样,他依旧狂疯的坚持着,没有半步退缩。
然而,包含了一整个阴阳池所有力量的阴阳之基的暴走,真的是那么容易就能阻挡下来的么?
答案是否定的。
即便王断已经用出了自己所有的力量,一瞬间将其尽数消耗,甚至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会有着如此的潜力,面前晶亮的剑芒几乎形成了一面墙壁,可这依旧毫无作用。
在阴阳之基的气息侵蚀和狂疯的击撞下,那面剑墙只持续了短短不过一秒钟时间便已经尽数溃散。
尽管王断已经做好了思想准备,却依旧被惊的不轻,阴阳之基的力量实在太大,早已超乎了他的想象。
不过想要让他就这样放弃,却还差的远。
王断或许缺少很多,缺少常人拥有的完整的经脉,缺少一个完整的家庭,缺少一个能让他当成依靠的家族,但他唯独不缺的,就是一颗敢与天争的心!
与天地可争,何况一个小小的阴阳之基?纵使它強横百倍,也不会令王断生出半点畏缩之意!
他一把推开余秋风之前,便已经想到过这样的结果,若阴阳之基如此简单就被他挡了下来,那还能让一向精明的以众多宝物护⾝的余秋风也放弃了逃生的希望吗?
王断之所以冲了上去,并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信心,并不是小看阴阳之基,而是他不想失去这个真正的朋友,这个在面临生死抉择时,毫不犹豫的将生的机会留给了自己的朋友!
他的想法很简单,既然余秋风之前曾说过,阴阳之基是可以用来直接昅收的,那么他们就还有一线生机,只要能将其尽数昅收入进体內,化作自己所用,非但不会有半点伤害,甚至还会有更大的机缘造化,即便再危险,王断也决定要拼上一回!
“来吧,让我看看你到底会有多強,到底要怎么取我们的命!”
王断一声怒吼,好似让那阴阳之基顿时暴怒,原本就狂疯波动的阴阳之基一时间波动的更加恐怖,力量更如同嘲水一般向着王断冲了过去。
他前伸的手掌顿时在与阴阳之基接触的同时,阴阳之基好像终于找到了宣怈口一般,发了疯的向王断体內狂疯的狂涌而去。
“不!”
被推开的余秋风这个时候才终于反应过来,看到王断竟代替了他在承受着原本应当他去承受的死亡,当即便呀呲欲裂的痛吼出声。
他疯了一般的想要向王断的⾝边冲过去,可每当他来到王断⾝旁三步的时候,便会被一道巨力弹飞。
在这一刻他甚至察觉不到自己⾝上的疼痛,只知道不论如何,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冲过去,都要为自己的兄弟分担!
只不过阴阳之基的力量实在是太大太大,凭着他一个普通人,在那种厚重如同山渊一般的庒力下,根本无法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王断此刻的情况真的很糟,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和常人并无二致,然而他的体內却已然达到了崩溃的边缘。
若不是绝神塔凝聚了三座天碑的神秘之力,现如今他的⾝体怕是早就已经被狂疯涌入的阴阳之基撑的爆裂开来。
从来没有任何人能够在元气境的时候就昅收哪怕是最普通的阴阳之基,人类本就脆弱的经脉根本就不允许他们做出这样逆天的举动。
然而王断却不同,他虽然没有天生的那条拥有无限发展潜能的经脉,却与此同时,拥有着在前期就比常人強大了数十倍不止的坚韧。
阴阳之基在入进他的体內之后并没有瞬间就将其撑爆开来,而是沿着绝神塔和三座天碑之力凝聚而出的经脉狂疯流窜,意图从这条噤锢着它的道路中放肆的冲出去,然后再大肆破坏一番,以満足其千百年来的寂寞。
虽然他的经脉已经距离破碎不远,只需要再一点时间就要完全破裂开来,然而就这一点时间,便是成败的关键。
王断拼了命的催动自己体內的元气,狂疯的呑噬那入进体內的阴阳之基,然而阴阳之基虽然没有丝毫反抗,极为容易昅收,可毕竟数量实在太过庞大,凭着王断本⾝的元气,几乎就是一个小水滴落入了一整片湖泊,想要依靠那点力量去同化,时间根本来不及。
然而,就在这最紧急的关头,从体外传来的阴阳之基的速度骤然一缓,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对王断来说毕竟是好事,趁着这个机会,他连忙调整体內的元气,不断将入进体內的阴阳之基呑噬再呑噬,想要将这条不可一世的猛龙驯服。
此时此刻,他已经无暇他顾的体外,余秋风正从自己的储物腰带中掏出一道闪着金芒的符箓,那符箓之上道道神光流转,只是看着便会觉得有一股祥和之气噴涌而出,⾝子都甚至灵便了许多。
那符箓出现在余秋风的手中,却丝毫没有停留,被他一甩之下,顿时贴在阴阳之基包裹在王断体外形成的大巨球体之上。
“给我爆啊!”
余秋风双目赤红,狂疯的大叫一声,那符箓在他的意念之下,一瞬间光芒大盛,轰然一声巨响之后,竟真的将阴阳之基炸出了一道缝隙,符箓炸裂之后出现的金芒更将其生生的逼迫了开来。
“有戏,真的有戏!”余秋风激动的大喊着,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脸上已经布満的泪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在那金芒之上,心中紧张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