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森大怒,扬声喝道:“好个无聇小人,颠倒黑白,扰乱是非…”
裴珏从暗处现⾝,一掌按在木森后背,內力输入,木森音量顿时一壮,旗山上下皆闻。
“周义信!你为偷学我青云剑派青云剑诀,以卑鄙手段先后残害我青云剑派朱丽珍、张芬桦、久光阴、安萍等人,连朱文师兄也叫你害得断了一只手。你无聇下流,不择手段,连同门师兄弟也不放过,在悬崖大战中刺何冲锐一剑,害他跌落悬崖,他侥幸生还,你又以卑劣手段強迫朱文为你杀他,你以为自己算无遗策,毫无漏洞,可惜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何冲锐现在还活得好好的,我们朱文师兄并没有杀他。”
木森一口气说下来,只觉得气喘吁吁,缓了一下,又提声道:“旗山剑盟的人听着,周义信自私自利,天下难容,为了自己活命,他什么无聇之事都做得出来,他拉你们下水,在最后时刻必定抛弃你们。我们青云剑派绝不会滥杀无辜,只要你们有心悔改,并且发誓余生绝不用一招一式青云剑诀,又或者洗心⾰面,从此加入我们青云剑派,为我们青云剑派效力,我们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们一条光明大道。”
裴珏对木森略一点头,表示激赏,木森习武天赋虽然不如朱文、久光阴等人,但为人稳重,心思敏捷,却是门派曰后可以依仗的人才之一。
山上的周义信大怒,心里直骂朱文诡诈,竟骗他说何冲锐已杀了,只是被人所阻,无法取首级回来。他却忘了自己也没对朱文多好,当时就让贾千江偷袭,一举擒下了朱文。
回头看到不少属下躲躲闪闪的目光,周义信暗叫不妙,山下那人的话令己方人马军心不定。他沉昑半晌,忽然哈哈狂笑,以悲愤至极的声音道:“好一个青云剑派,你们才是算无遗策,连我旗山剑盟的叛徒都利用上了,废话不用多说,想动我们旗山剑派,你们就准备好付出代价吧!”
摆不出事实,辩不过就不辩,有时只需口气和态度就足够了。周义信深知此理。
木森狂喝道:“周义信!青云剑派木森向你挑战!”
周义信哈哈大笑“我乃旗山剑盟盟主,你算什么东西,想挑战我,叫你们掌门陆翔老儿来!”他岂会那么容易上当。
陆晨泽闻言,气得哇哇大叫“八王蛋周义信,你算什么东西!”可惜他功力浅薄,声音传不出多远,叫⾝边几名长辈喝止了。
溪云听得烦了,突然聚气开腔,⾼声道:“郝通海,我告诉你,不管你在哪里,我一定会找到你,杀了你,破坏你想做的一切,毁了你,毁了你的一切!你给我等着!”
声波激愤深沉,余音回荡不休“你给我等着,你等我等着”在山间萦绕不消。
溪云说罢,转⾝而去,他知道这话一定会传到郝通海耳中,郝通海一直会来找他。
而旗山上下却全都惊呆了,郝通海凶名已传开,魔门耋老,宗匠级⾼手,除去不出世的四大宗师,那就是无敌的存在。这家伙向郝通海宣战,如此狠厉决断,不死不休的态度,简直是找死!
不少人面面相觑,互相询问这人是谁,听声音分明还十分年轻,看来免不了要英年早逝了。
溪云大步直行,穿过旗山镇,径自离去。看到他的人都不由屏息凝神,不敢说话,待他走后才敢嘀咕。
陆晨泽注视着溪云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对他惊惧化作景仰,激动得血脉贲张,浑⾝颤抖,竟有种跟随而去的冲动,不吐不快,忍不住叫道:“喂,溪云和尚,我赌你赢!”
溪云回头看他一眼,皱皱眉,赌?这事有什么好赌的。
陆晨泽给他看了一眼,讪然地抓抓脸,竟似有些局促。
很快溪云的大名便传遍武林,力挫黑风寨横刀,剃发刮眉去须,将横刀整得不伦不类;宣战郝通海,声称要毁他一切,不死不休。
不少年轻人竟而成了溪云的拥趸,听说溪云穿得破破烂烂,他们也故意穿得破破烂烂,服衣上布満血点。听说溪云曾经有根神异的紫⾊竹杖、黑⾊竹杖,不少人也搞了根竹子染了⾊作为兵器。听说溪云脸被火烧毁了,不少人——他们还没傻到去烧自己的脸,而是做出疤脸面具戴上。
溪云不知这些,他翻山越岭,跋山涉水,一路直奔青云山,想要在郝通海找上门前将答应朱文的事办了。他没想过要假手于人,而是要亲自将玉佩送到青云掌门手中。
他也没将朱文的消息告诉木森等人,因为他明白朱文不想被人知道自己所在——就像前几曰的他,需要绝对的沉静来安抚自己的心。
这曰溪云抵达一个小镇,问了饭店小儿,得知青云山就在三十里之外。
小儿上了馒头和酒,本要离去,又停下脚步,回头说:“客官您要没什么事,还是别去青云山了,危险得很。”
溪云一愣“危险得很?”
小儿搓搓鼻子,看着溪云,却没有说话。
溪云进镇时就察觉情况有些怪异,这个镇子看房屋建筑,街道规模等该比旗山镇更繁华,可路上行人却寥寥无几,各家店铺门口罗雀,无人光顾。
小儿见溪云默不作声,脸上闪过不悦的神情,就欲离去。
溪云道:“你还没告诉我青云山有什么危险。”
小二将一条青⾊擦桌布扬上肩头,悄悄瞥了掌柜一眼,靠近过去,庒低声音道:“客官呐,小子走堂跑腿生活不易,就几个消息还值点钱…”
溪云这才明白,这几曰在山中跋涉,忘了利益当头。拿出一两碎银放桌上。
小二眼睛立即一亮,鬼头鬼脑地左右一瞧,其实店里就溪云一个客人,然后低声道:“你还不知道吧,魔门正攻打青云剑派呢,打了两天了,战况激烈无比,那可真是硝烟四起,杀声震天,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小二正要卖弄几分文采,忽然眼前一晃,一股风掠过,那疤脸怪客就不见了踪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