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云与霍重都跟血人似的,横刀也呕得胸前都是血,但他们都活着,倒是外表毫无伤口,始终挺立着的殷离死了。
李奇等人都震惊不已,毫无疑问,单从殷离的站立势姿便可看出她武功⾼明,对重心的掌握如此精妙,立而不倒,而刘今天一剑杀了她,竟连伤口也无,对她的重心也无丝毫影响,真是难以想象那一剑到底有多快。
看着远远站在五六丈外,背脊挺直,双手抱剑,仰头望月的那条⾝影,点苍剑派几人都生出⾼深莫测,又恐惧骇绝之感。
霍重的伤口吓得李奇几人惊呼连连,真是被刮去一大片⾁,骨头都差点露出来。霍重自己却显得颇为奋兴,将刚才的一切说了出来,对刘今天那一剑,他已难以形容,直说:“亮瞎了我的眼,亮瞎了我的眼!”
横刀一个人坐在一旁,默默疗伤。
溪云倒是舒服,柳飘飘、柳菲菲伺候着他,金闪闪呆呆站在一旁,一会儿看看溪云,一会儿看看刘今天。
溪云明白她的心思,她在担心金鸣展。照霍重的说法,刘今天数十丈外一剑杀敌,这简直是剑仙所为,人间难见,金鸣展还如何与他争夺天下第一剑,而以金鸣展的骄傲,只会知难而上,宁折不屈。实际上,他也觉得金鸣展斗不过刘今天了。
处理好伤口,溪云道:“刘兄,横…横刀,一起过来坐吧。”
刘今天收回望月的目光,想了想,走了过去。
横刀盘膝冥想,一动不动,只是有时一缕风吹来,带来一丝脚臭,溪云也就不再招呼。
看到刘今天走来,溪云神⾊自如,柳飘飘、柳菲菲嫣然而笑,其他人则都有些紧张。
刘今天虽然没有刻意去观察,但众人的反应他都看在眼里,走到溪云与柳菲菲之间,柳菲菲挪开一些,笑道:“刘公子请。”
溪云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刘今天道:“我找郝通海,路过。”
“哦,你也要去旗山镇?”
“不,我从旗山镇过来。郝通海不在那,他不是不久前攻下了青云山吗?”
溪云微露讶⾊,他们一行人都以为郝通海这会儿肯定率众奔赴旗山镇支援旗山剑派去了。
李奇等人有些提心吊胆,剑魔刘今天亦正亦琊,他们都不知道他到底站那边,暗暗猜疑他为何要找郝通海。
李奇沉昑半晌,道:“请问旗山镇那边正魔两道情势如何?”
刘今天道:“不知道。”
众人皆愕,李芷芯道:“你不是从旗山镇过来吗?”
刘今天耸耸肩“控制旗山镇的是铁拳会之人,我杀了六个,闯了过来,其他事就不知道了。”
溪云道:“你一路上没遇到郝通海,铁拳会等大队人马?”
“大队人马倒有,是缥缈阁段雪露,还有一群所谓名门正派。”
点苍剑派数人神⾊都是一僵,李芷芯听“所谓名门正派”几个字差点就要骂人,却终究因霍重之前所说之可怕,生生忍住。
柳飘飘、柳菲菲则掩嘴轻笑,柳飘飘道:“刘公子真会损人。”
刘今天似乎这时才反应过来,看了李奇等人一眼,却一副无所谓之态。
溪云忍不住道:“你跟段雪露碰上了?”
刘今天眼神一动“莫非是她伤了你?”
溪云苦笑一下。
刘今天哈哈一笑,道:“她想拦我,我跟她斗了三剑,我杀不了她,她拦不下我。”
李奇几人听得背脊都是一凉,这家伙竟想杀圣地传人!
刘今天打量着溪云道:“嘿嘿,我们什么时候再打一次,上次我输,这次…”
众人又是一惊,看溪云的眼神都变得怪怪的,这家伙竟曾打败了这恐怖的刘今天?连金闪闪也奇怪无比地看着他。
溪云摇头摇“打不过你。”微露犹豫之⾊,试探道:“老黑…?”
“被我一剑刺穿腹小,死了。”
金闪闪听得一颗芳心七上八下,这家伙难道每时每刻都在杀人吗?
溪云惊得瞪大眼睛,刘今天正等着他露出这个神⾊,哈哈而笑,道:“记得那曰在林中一个人将我们两个玩弄于股掌之中的白发怪老头吗?”
“嗯。”溪云点头,却有些疑惑。
李奇等人大感惊奇,玩弄于股掌之中,将这两人?
“嘿,那家伙原来是大宗师米冲,我后来才打听出来的。”刘今天基本上对谁都一个冷冷的表情,对溪云却是有说有笑。
溪云点头道:“嗯,我后来也知道了。”
李奇等人都一呑口水,恍然大悟,原来是大宗师啊,难怪。等等,这家伙说“怪老头”?
刘今天道:“原来米冲追了老黑好几年,他找到我时已经快不行了,就被我一剑杀了。”
李奇等人都感觉眼冒金星,这家伙对大宗师殊无敬意,直呼其名,忽然又是一惊,老黑是何许人?竟然能令大宗师追几年而不死!真是越听⾝体越凉。
溪云和刘今天两人这样聊着,旁若无人,一行人都有些尴尬,可谈话的两人都无这等自觉,一个天生孤傲,一个不懂世故。
溪云道:“原来如此,那就好。那你又找郝通海做什么?”
刘今天道:“这个暂时不能告诉你。”
李奇等一下都瞪大眼睛,张大嘴巴,这个,拒绝得太直接了吧,刚才不是还一副无话不谈的样子?
溪云“哦。”了一声,不以为意。
刘今天道:“你又是怎么回事?我还以为你会哭死在白云峰上,怎么到了这里,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一个殷离都对付不了。”
李奇、霍重听他将殷离说得一钱不值,都又羞又气,均想:那我不是半钱不值。
溪云苦笑一下,白他一眼,旧事重提,想叫我难过吗?
刘今天见他这个神⾊,不由一笑,看出他已没问题。
溪云叹道:“我给郝通海踢了一脚,打了两拳,扫了三袖,差点死了。”
刘今天脸⾊一沉,眉头皱起,若有所思道:“那家伙…”转而笑道:“我就说那婆娘哪有能力令你重伤至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