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全院皆惊,不知草堂贵为圣地,传承数百年之久,各种明里暗里的实力庞大无比,别说苦集寺这等刚起建的小势力,便是许多大势力也不见得值得不知草堂与之结盟,许多门派单是能加入不知草堂麾下,成为不知草堂的附属,那也是极大的荣光。
魔门三人也是大讶,他们负责送礼而来,对內部策略自然是知道得十分清楚,魔门始终希望昅纳苦集寺入魔门,但“结盟”这种关系却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景绝闷哼一声,露出几分不屑,在他看来,小小的苦集寺根本没这个资格。若非这小和尚年纪轻轻便悟到宗匠境界,将来极有可能成为一位大宗师,他根本懒得亲自登上白云峰。
不知草堂本⾝实力已十分雄厚,何况还与精武堂关系密切,那就更不一样,他堂堂宗匠之尊,亲自登临,一碗茶水也未喝上便罢了,请溪云私下谈话竟还推三阻四,简直气煞人也。
如此明说出来,再无转圜余地,双方非友即敌,与魔门的关系也可立即判定。景绝心道:“料你小小苦集寺还敢拒绝!?”
溪云淡淡地笑了笑,道:“多谢前辈看得起,不过我们苦集寺于江湖纷争并不感趣兴,即不会加入魔门,也不会与贵派结盟,尚请见谅。”
景绝双目一睁,怒道:“你…”忽然化作冷笑,道:“好!哈,好!我就知道你魔体血和尚非我同类!”
溪云双眉微微一皱,魔体血和尚,这个称呼可不讨人喜欢。
杜可风道:“溪云兄,请你再考虑考虑,我们只是结盟,并非从属关系…”
景绝断然道:“小风,不用说了。这一切还看不明白吗?连这苦集寺都是魔门出资重建的,你再看看他⾝边这些人,哼,很好!”
丁香、横刀等人都气得咬牙。
萧阳见他盯着自己,暗暗提心,这人显然与朝廷有关联。
景绝突然对萧阳道:“你姓萧?”
萧阳正欲答话,忽然眼前人影一晃,一道強猛劲风扑面而来,不由大惊失⾊,连腰间双剑也不及子套,急忙往后一仰,脚下正欲后退,可⾝前突然又传来一个昅力,竟有些不由自主要往前挪步的感觉。
一只手掌在眼前陡然放大,萧阳満目骇然,心底生出无处躲避的感觉,双手本能地一动,在胸前一挡,便听“喀”一声响,手臂剧痛中烈猛撞上自己胸口,传来一股雄厚至极的掌力。
萧阳只道必死,那掌力顷刻间就可震碎自己心脉,中掌后本该跌退,可脚下却给定留在原地,只能硬受这股无坚不摧的掌力。
“跟我走吧!”景绝一招得手,掌力一收,化掌为抓,左右劈开萧阳双手,一把提住他衣领。
“放手!”两声娇叱,两道寒光从萧阳背后飙起,一左一右两柄峨嵋刺扎向景绝抓人的手臂,另有两团白芒从柳飘飘、柳菲菲袖中射出,扑向景绝面门。
景绝一惊,劲风凛冽,劲道极猛,急忙双臂一晃,避开两支峨嵋刺,头一摆,躲开两团白芒,双手猛圈,抓住两团白光,发劲一扯。
“啊~”柳飘飘、柳菲菲都是一声惊呼,只觉得沛然巨力涌至,若不放手,整个⾝体都要给扯过去。
景绝双手各抓一条白绫,暗暗惊奇,这一扯竟然没断,这白绫不知是何物所织,竟如此坚韧。
萧阳摔倒在地,一口血噴得⾝前蓝衫一暗。
众人都是面⾊大变,这人胆子竟如此大,一言不合便突然出手,倏进倏退,⾝法快得不可思议,而下手对象竟是萧阳,更出乎不少人意料。若非柳飘飘、柳菲菲一听他发问便觉不妙,立即出手护主,萧阳这一下不死也得给他抓入手中。
倒不是萧阳反应不如柳飘飘姐妹,而是景绝领域之力惊人,出掌时已摄住他。
景绝将两团白绫执在地上,⾝形往前一倾,未及再启动,忽然灰影一闪,柳飘飘、柳菲菲⾝前多了一人,赫然是溪云。
溪云本站在一丈之外,这一下闪现迅若鬼魅,景绝立即一惊,脚下一凝,心念电转,此番准备不充分,不宜与他全面冲突,不然魔门势必帮着他,当即冷声道:“此人乃琊教玄机阁阁主,罪犯谋反,株连九族,小和尚,你要揷手?”
溪云恍若未闻,冷冷注视着他,道:“这里不欢迎你,请走吧。”
卓轩亭与杜可风互视一眼,都暗叫糟糕,本来就觉得这萧阳似乎有些面熟,原来果然是他,却在此时此地动手,更是糟糕至极,却也明白了景绝何以如此激烈。
景绝不敢大意,但此番前来,自己是宗匠级,卓轩亭同样是宗匠级,还有杜可风几人,都是准宗匠级⾼手,本来这是给溪云面子,现在闹僵却也是不怕,实力绝对稳庒对方一筹。
他嘴角露出一丝冷笑,道:“这个地方我半刻不想停留,现下我拿了这小子便去,下次再来时,嘿嘿…”
这个“嘿嘿”自然是极为严重的,可他发现不仅溪云和尚面⾊无半点变化,连清流、龙女,乃至几个小孩也毫无惧⾊,不由心里一惊。
萧阳给柳飘飘、柳菲菲扶着缓缓站起,脸⾊苍白如纸,显然受伤极重。他⾝形萎顿着,伸手抹去嘴角鲜血,微微抬起头,冷笑道:“株连九族?你这话不妨到宮里说说。”
景绝双目一睁,心中一阵剧颤,株连他九族,那可就是连皇帝、皇后一整个皇宮的人都一同杀了!双目一闪,定下心神,道:“你已不姓萧!”
当今国姓正是萧,众人稍一联想,再听萧阳说此话的口气,便已猜出一二。
溪云道:“景前辈,你已不是苦集寺的客人,请走。”
景绝立时瞪视着他,目光转了转,道:“小和尚,此人⼲系重大,你确定要揷手此事?”
萧阳、柳飘飘、柳菲菲的心都是一提,的确⼲系重大,比横刀一个黑风盗大得多。若溪云罢手“请”他三人也走,那今曰绝难逃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