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门外又进来一行人,有十来个之多,当先那人⾝材微胖,満面笑容,左顾右盼,看到叶贤那一桌,双目一亮,哈哈笑道:“这不是元江帮帮主朱老哥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那中年豪士站了起来,拱手笑道:“张寨主,好久不见。”⾝边几人都是他的属下,自然也都跟着站起,只有叶贤给点了⽳,还坐在那里,倒有些尴尬。
那张寨主走到桌旁,看了叶贤一眼,疑惑道:“重光老哥,这位老兄是…?”
中年豪士示意两名帮众给张寨主让座,道:“张寨主一起坐。这位…哈,这位老兄叫叶贤,在江湖上也有些名声。”
“原来是他。我明白了,这位老兄落到了你手里,你这是奉召提他上玉龙殿。”张寨主哈哈一笑。
溪云和刘今天交换个眼神,这位张寨主武功不弱,走到近前便看出叶贤给点了⽳。玉龙殿,那是魔门总堂大殿了,这些人原来是魔门中人。
朱重光道:“张兄慧眼如炬,佩服。这两人落了单,正好给我擒住,郝大长老即然开恩不杀俘虏,咱们自然不敢违背。”
溪云心里一跳,郝通海会那么好心不杀俘虏?转念想到,这两批魔门中人在共公场合这样⾼谈阔论,肆无忌惮,想必魔门已完全控制这一带。
张寨主看了一脸傲气的青光剑一眼“嘿”地一笑。
朱重光见张寨主的随从挑着两个大担子,下巴微一点,道:“张寨主发财啊,拦山寨在你的导领下可是风生水起,好不兴旺。”
张寨主打个哈哈,道:“我那都是些俗物,朱老兄轻装便行,送的定是奇珍异宝。”别有意味地瞄一眼朱重光背上的包袱。
朱重光道:“只是小礼一件,小礼一件。”给张寨主斟酒,举杯道:“泰恒老弟,你一向在铁堂主手下办事,甚得铁堂主看重,将来还请关照老哥一二。”
张寨主忙说:“不敢。”举杯道:“朱兄不要说笑。咱们四爷征战沙场,杀敌无数,居功至伟,众兄弟都是打心底里佩服,我看将来该由朱兄您提携提携小弟。”
溪云和刘今天一头雾水,听得出他们说的是铁翼野和小四,但对他们打的哑谜却是猜不透。
这时随张寨主一起来的也都在旁边桌子上坐了,那几桌本来有人,给掌柜劝地换了桌子,他们见这批人气焰嚣张,人数又多,倒也不敢多说什么。
酒过三巡,张泰恒道:“朱老哥怎么就带了四个兄弟,前线情势紧张?”
朱重光道:“紧张倒不紧张,不过四爷说防人之心不可无,咱们大事在即,正道说不定要来趁机捣乱。”
张泰恒拱手道:“四爷钜细靡遗,叫人钦佩。”
朱重光道:“四爷的确是了不得的人物,不过说实话,我更看好铁堂主。铁堂主目光深远,见识不凡,习武天赋更是出众,据闻近曰已突破到宗匠境界,可真是可喜可贺。我看再过几曰,就该称铁堂主为铁门主了。”
张泰恒认真注视着朱重光的双眼,想探明白他这话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逢场作戏。
朱重光坦然与他对望,显得十分泰然。
溪云和刘今天这时听明白了,魔门原来是要推选门主,那两个箱子,还有朱重光背上的包袱,自然是给新任门主的贺礼。
张泰恒点了点头,道:“铁堂主的确得天独厚。听说四爷无意竞夺门主之位,不知…呵呵,不知朱老哥可知详情?”
朱重光道:“兄弟也不甚明了,不过我倒在几处听人传言,说风堂周堂主十分支持铁堂主上位,铁堂主才是众望之所归。”
“这事我也有所耳闻。”张泰恒不由哈哈笑起来,十分畅快,心里想:“四爷无意竞争,周堂主支持铁堂主,除此之外哪还有几人够资格与铁堂主竞争?况且铁堂主修为激增,一跃成为宗匠⾼手,五大长老在这个时候公告推选门主,有意无意间分明帮了铁堂主一把。若是以前,四爷以宗匠⾼手的实力稳庒众人,只怕铁堂主还不一定争得过。”
溪云四人一直坐在角落里,吃完了饭,又叫了两壶酒慢饮慢酌,直到朱重光、张泰恒酒饱饭足,上楼休息,这才结帐回房。
丁香道:“这下⿇烦了,他们推选门主,那玉龙山上定然人満为患,戒备森严。”
金闪闪以⻩浊药水掩饰了脸庞,但忧惧之⾊清晰地从双眼中透露出来,两只小手互相捏着,腿双紧闭,似欲站起,又没有站起,急急惶惶地道:“那现在怎么办呀?我弟弟,弟弟…”
溪云道:“郝通海命人将各地的俘虏都提到玉龙山,这事奇怪。不过由此而想,金兄就算被抓住了,也不至于立即给杀了。”
刘今天对溪云一抬下巴,道:“你还想救那两个人?”
溪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看出来,点头道:“是。”
丁香嘟嘴道:“朋友吗?必须救?咱们现在最好别多惹事,这里到处都是魔门眼线。”在她眼里,苦集寺之前遭了不少难,没上山相助的都不算朋友!
溪云沉昑了半晌,道:“我有一个主意。”
月黑风⾼,溪云一⾝黑衣,黑布裹住头面,悄无声息地来到柴房外。
柴房里有火光,一人骂骂咧咧道:“玛德,非得带着这俩冤鬼上路,害咱们兄弟不能到房里休息,陪他们在这里活受罪!”
另一人道:“下半夜马三、窦民治就来换班了,咱们哥俩还能睡个好觉,别抱怨了。”
溪云微微一笑,这两人声音听起来都在打颤,显然冷得不行,这安龙城地势颇⾼,比东南一带冷许多。”
“看你玛德!”
“嘭”一声后“咵啦啦”一阵响,有人踢了谁一脚,然后柴禾堆倒了下来,使得柴房里火焰一阵摇曳。
溪云心想:“挨踢的肯定是青光剑,叶贤那老儿识相得很。”上前敲了敲门,道:“两位爷,朱大爷嘱咐我送来一壶烈酒给两位暖暖⾝子。”
房內的人听到敲门先是一愣,继而大喜,一人叫道:“老大果然够意思。”忙不迭地打开了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