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毅的基地里,到处都是冲天的火光,浓密的黑烟,以及“噼里啪啦”的木头燃烧声。
大片大片的房屋都被点燃,这个末世中名副其实的地狱,依然还是地狱的景象,只不过由腥血地狱换成了烈焰地狱。
关虎羌的手下军队已经大量的进驻到基地里,开始从远处引水灭火。这个基地修建的很不错,能够保全的话,将会是一个优秀的幸存者基地,但是,想保全下来,恐怕很难。
仍然有很多幸存者被困在火海中,声嘶力竭的求救。光明之城的战士和留守者们,一边在搜寻黑衣军师的下落,一边在帮助幸存者脫困,帮助灭火,帮助抢救物资。
他们还会遇到一些顽強的抵抗。有的是趁乱闹事、抢劫、強奷的暴徒,他们早就在詹毅凶残的统治下,失去了良知,泯灭了人性,把欺庒那些无力抵抗的幸存者当成了人生的乐趣。这些暴徒,正在遭受三方力量的联合镇庒。
还有一些是詹毅的铁杆手下,他们可能因为受伤后在养伤,或者是因为执行其他的任务,没有参与这几天的战斗。这时候他们闻听了詹毅的死讯,但是对此并不相信,或是对于黑衣军师仍然抱有盲目而強大的信心,依然在负隅顽抗,寄希望于杀光这些入侵者,继续统治詹毅的基地。
这些人中不乏异能者和成编制的武装小队,因此,整个基地里依然不停的响起枪声,小规模的战斗冲突在各处激烈的进行着。
但是这个基地已经不同了。
詹毅已死,黑衣军师消失不见。
就像是苏江辰之于光明之城一样,这个基地也失去了它赖以依靠的信念和精神支柱。
苏江辰的脸被火光映得通红,神情阴晴不定,胜利之后依然有着无穷的遗憾和忧愁。
只要黑衣军师不出现,这些小鱼小虾们势必再难掀起什么波浪。
结合前世那次消灭詹毅的战争来看,当时黑衣军师也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所踪,在败局已定的时侯就悄然离开。
那么,这一次,他可能依然是这样,放弃了詹毅,自己提前离开了。
这个神秘的大敌就这样飘然远遁,苏江辰虽然心有不甘,但是心如明镜:他要走,没人能拦得住他。
已经确定无法找到黑衣军师,詹毅的基地,苏江辰再也没有留下来的意义。
草草交代了一番,苏江辰顾不上其他,立刻匆匆离开。
他的心,已经回到了光明之城,回到了那个女孩⾝旁。
牧殷,等我!
…
短短的一天之中,苏江辰先是从光明之城出发,进攻詹毅的基地,然后在詹毅的基地外面,带着数千只丧尸,把它们引诱到了长隆野生动物园,然后再马不停蹄的赶回詹毅的基地,参与到与詹毅的最后一战中。
艰苦的战斗之后,苏江辰来不及休息,再次奔向光明之城。
离开了詹毅的基地,苏江辰仅仅用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完成了80公里的路程,出现在光明之城的城门口。
短时间內在莞城和穗城之间往返奔波,即使是⾝为c级异能者的苏江辰,也几乎要感到吃不消了。
想必击败詹毅的消息已经传回了光明之城,但是这里的光荣传统,民众的自发庆祝活动却没有开展。
在他们的脸上并没有什么喜悦的神情,有的只是离别时的迷茫和不舍。
看来牧殷要离开的消息,在光明之城里已经传开了。
入进城內,苏江辰首先看到的,是一架军绿⾊的直升机飞,停在空旷的广场上。
直升机飞的螺旋桨并没有转动,驾驶舱里也空无一人,看来它短时间內并没有出发离开的迹象。
牧殷还没有走!
精疲力竭的苏江辰暗暗松了口气,知道自己并没有错过那个女孩。
谢琴琴的副手,姚旭这时迎了上来。
“光明辰大人,谢琴琴让我在这里等着您。她断定您很快就会赶回来。”
苏江辰“嗯”了一声,脚下不停,以极快的速度走向管理层和异能者们居住的小楼。
姚旭看起来并没花什么力气,就能紧紧的跟在苏江辰⾝后,同时向苏江辰汇报着:“来的是军方的人。直升机飞是穗城区军的,接牧殷姐小的人是从西京来的,听说是牧殷姐小父亲的人,牧殷姐小也确定了这一点。”
“他们本来计划是接到牧殷姐小就要出发的。可是牧殷姐小坚决不同意,要在这里再住一晚,应该是为了等您回来。所以…”
听到这里,苏江辰放缓了脚步。
入进小楼中,他没有去找其他人,而是一个人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坐在桌子旁。
他很累,⾝累,心更累。
好不容易击败了詹毅,但是黑衣军师却成了漏网之鱼,留下了大巨的隐患。
这场战斗中,光明之城和留守者都损失惨重,特别是留守者,邢楚死了,他们今后不知该何去何从。
好不容易可以卸下战争的包袱,享受一段轻松点的生活,可是牧殷又要走了,接她走的人,是她的父亲。
自己该怎么办?
…
回到房间没多久,苏江辰的房门就被敲响。
很明显,他的一举一动都在牵动着这里每个人的心。
知道他回来了,人们都在期盼着发生点什么事情,可是苏江辰却没有任何动静、任何理由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这让无数人都大失所望。
可是,很快,人们的失望全都消失不见,一个个奋兴的抓耳挠腮。
因为故事的女主角,去找故事的男主角了。
就像是电影中**前大场面的前奏一样,他们的心中充満了热切的期待,并且暗暗⾼呼一声。
耶!
…
牧殷今天穿着一⾝黑白格子的连衣裙,不施粉黛,头发很随意的散落,脸上和裸露的手臂上,依然能够隐约看得出三天前激烈战斗后留下的痕迹。
她的表情很淡然和恬静,然而看向苏江辰的双眸里,不停的闪动着复杂的光芒,让人能够清楚的意识到,她的內心深处,并不像她表面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