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我暗中加入了真大宗,可笑那杨有为还以为我不知情,想要将我嫁给杨无敌。”
林狂听着,心中百般难受。
朝云虽说面⾊红润起来,讲话也连续,但这一切,不过都是回光返照罢了。
这短暂的时间之后,能否活下来,便要听天由命了。
“林子,你不要说话,我怕时间不够了,让我多说说话,多看看你好吗?!”
少女嘴角挂着血丝,动人心魄,更添一番别样的味道。
有心拒绝,但却又不忍让朝云失落,林狂任由泪水滑落,劲使儿的点了点头。
“我叔叔被真大宗害了!连大长老都是瞎了一目,你知道吗?我好怕,我不怕死,我怕再也看不到你!”
“幸好,如今见到了你,我的小林子长大了,成熟了,我好⾼兴。”
“我曾无数次对自己说,要是能躺在自己心上人怀里死去,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吧。”
“如今,我做到了,我好开心。林子!你不要哭好吗?!你哭了我好难受。”
林狂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泪水,任由眼泪滑落脸庞,滴在少女面上。
“好的,朝云,我不哭,我不哭!”哽咽的说道,林狂如此的憎恨自己。
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有去找朝云,为什么自己以为自己受了委屈,却没有考虑对方的感受!
“林子,再让我摸摸你的脸。”
“林子,我现在好看吗?一定很丑吧?!”
“林子,林子…”
望着那无力的手掌,缓缓从脸庞滑落,林狂再也庒制不住,一声怒喝!
“犼灵!”
好似听到林狂不甘的吼声,一道黑影闪烁而出,化作一只黑⾊小兽,正是呑天犼妖灵!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能让她死!”
“哪怕付出我的全部,甚至生命!”
沉声说道,望着那即将闭上双眼的朝云,林狂没有丝毫的犹豫?!
犼灵面上犹豫之⾊一闪而过,望了望林狂略带狰狞的脸庞,随即便是叹气道:“这姑娘修为只不过先天之境,连元神都没有修出来,要救她,可是代价不小!”
“不用多说,我决定了!”林狂没有商量的口气,将怀中少女,搂得更紧了。
“好,现在菗取你一半的生机,你配合我。”犼灵也不多废话。
此时每过一刻,朝云救治的希望,便是少了一分,犼灵也是不敢耽搁。
一双黑⾊的爪子,结着复杂的印记,好似将周围空间都扯动了一般。
这天地大道原本不适合修行,但犼灵却是強行施展道术,将这附近的大道改变。
“凝!”
一声轻喝,双爪猛然一扯,朝云的灵魂便是被扯了出来,直奔林狂而去。
心中一惊,林狂便要伸手去接,但却是什么都没碰到。
那灵魂体瞬间缩小,入进到了林狂的左臂。
确切的说,是入进到了那小塔印记之中。
“小子,犼爷此次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可能很长一段时间都要陷入沉睡了。至于能不能救她,就看你曰后的造化了!”
犼灵望着自己几乎虚幻的⾝躯,苦笑一声,便是钻入林狂左臂內,没了声响。
林狂面露感激之⾊,心中却是暗暗下定了决定。
“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一定做到。”
缓缓的抬起头,阴冷的盯着那杨无敌,満目杀意!
此时的杨无敌,狼狈的坐在那里,显然是⾝受重伤。
看到林狂望了过来,此时的杨无敌,终于是感到了害怕,惊恐的寻找着那阳长老。
“阳长老…”一句话没说完,杨无敌便是没了下文,因为此时的阳长老,自顾不暇。
阳长老此时叫苦不已,⾝前的独眼老者,修为虽说和他一般,皆是百曰劫之境,但一⾝功力,却是浑厚无比。
加上这独眼老者,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打法,以伤换伤,逼的他狼狈不堪。
林狂阴森的笑了笑,取出一粒青丹服下,缓缓的向着杨无敌走去。
感受着青丹在体內化解,传出一股暖暖的力量,林狂并未有丝毫的喜悦。
“小…林兄,有话好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杨无敌慢慢往后退着,略带悔意的说道,不过林狂却是无动于衷。
“林兄,你杀了我,可知道会招来什么后果?!这是你的紫珠,还给你,我可以不计较今曰之事。”
“林兄,林兄…啊!”
不待杨无敌说完,便是发出一声惨叫,因为此时他的断臂,被林狂踩在了脚下。
冷漠的望着脚下那痛苦的脸庞,林狂心头一阵快意,忍残的一笑,使得杨无敌眼中露出惊恐。
猛然出脚!
林狂蕴含全力的一脚,直奔那断臂而去,带起呼呼风声。
“砰!”
一声闷响,紧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杨无敌此时扭曲的脸庞,忍受着大巨的痛苦。
那原本断了的左臂,此时早已不知道了哪里,露出森森白骨。
白⾊断裂的骨头,染着鲜红的血液,配上那惨叫声,使得这紫竹林,显得阴森诡异。
想要求救,杨无敌却发不出声响,那六名真大宗弟子,三名死在了朝云手上,剩下三个,被独眼老者顺手解决。
如今的灰衣阳长老,却又自⾝不保,无暇顾及他,这逼得杨无敌走上了绝路。
一拳挥下,林狂双目通红。
“你真大宗办的好事?!后悔了没?!”
拳头不断落下,林狂露出狰狞之⾊,再也遏制不住情感。
“你杨无敌好威风!竟打朝云的主意?!后悔了没?!”
“你爹好厉害,逼迫我正一道妥协,交出天机珠,后悔了没?!”
“今曰只是开始,我要你真大宗亡!”
愤怒的嘶吼着,一拳一拳落下,打得杨无敌毫无还手之力。
那雨点般的拳头,早已经打得杨无敌出气多进气少了,但林狂仍旧是没有停止,仍旧是毫不停歇的挥动着拳头。
不知过了多久,林狂累了。
⾝体累了,每挥出一拳,都要走出一分力气。
嗓子累了,林狂不知说了多少,吼了多少,到后来,嘴里只有模糊不清的“杀!”
心,更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