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皇宮回来,已接近夜午
迷迷有些困了,尘夭用外袍裹紧她,横抱在怀里,只露出一颗脑袋
“别睡着咯,会着凉的,马上就回去了,坚持一下”尘夭道,低下头在迷迷额头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唔”迷迷哼了两声,似乎是答应,眼神却开始迷糊,仿佛蒙上了一层雾气沉重的眼皮上下抖动了几下,终于紧紧合在一起,居然是睡着了
尘夭低笑,弯起细成的眼睛看着她,冰蓝⾊的眸子却是越来越清淡,空洞得仿佛没有感情,抬起眼微微扫视四周
云淡风轻,月光朦胧
尘夭轻轻摇晃怀中的人儿:“笨蛋,睡着了?”
迷迷闭着眼睛嘟囔:“唔,别吵”说着朝他怀里蹭了蹭,左手滑到腰间,想搂住他的腰,手指刚接触到腰却听见尘夭一阵惊呼,接着⾝子猛地哆嗦,像是菗筋了一样
迷迷稍微清醒了些,却不知道他怎么了,疑惑地抬起头,左手紧紧环上了他的腰
尘夭抖动的越发明显,⾝子有些摇晃,只得暂时降落在屋顶上,伸手擒过放在他腰间的小手,稍稍移开分毫,那表情怪异极了
“怎么了?”这下迷迷是彻底醒了
尘夭撇过脑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别…别碰那…”
“啊?”迷迷瞪大眼愣了半晌忽然就醒悟过来眼睛微微眯起笑得特别奷诈“我知道了你地腰特别敏感是不是?”
尘夭张张口没说话接着装深沉
迷迷笑得越发开心:“嘿嘿小样原来你地弱点在这里哦”说着还故意伸出手指戳戳他地腰看着他夸张地抖动手指再次伸出却被尘夭逮了个正着紧紧握在手心里
不得了了自从说明白之后仅是碰碰手居然激动地脸红了
迷迷涩羞地抬头尘夭却是一脸凝重刚想开口尘夭伸手捂住了她地嘴巴做出了个噤声地手势
靠近她的耳边低⾝说:“下面有人”接着轻轻放开她,慢慢下趴⾝子,紧挨着瓦顶
迷迷眨眨眼睛,慌忙不跌跟着下趴,小脑袋凑到尘夭⾝边
尘夭念了个咒语,手上泛起蓝光,手掌在瓦片上晃荡,顷刻,瓦片居然变成像玻璃一样透明的东西,能清楚的看见屋內的一切,甚至连说话的声音也能听的很清楚
迷迷抬眼,眼里全是疑问,尘夭摇头摇,示意她安静听
屋內是两名女子,一名红衣,一灰衣,乍一看很不协调
灰衣女字应该是刚进门,风尘仆仆的样子,摘下⾝上的披风随意搭在凳子上红衣女子明明是刚醒来,却没有半丝迷糊,眼神清澈明丽,微微皱起眉头:“怎么弄的这么晚?打听到了么?”
“路上耽搁了,已经有眉目了”
“嗯”
“皇上不久前赏赐了丞相一块奇石,说是西域进贡,冬暖夏凉,具有延年益寿的效果,不过此石硬坚无比,无法打造成饰品,只能放着观赏”
“嗯,确定是金刚石吗?”
“九成把握”
“那,明晚按计划进行”红衣女子拢拢衣袍,神⾊淡然
灰衣女子点点头,拿起椅子上的服衣披回⾝上:“那我先走了,回宮取些东西”
“嗯,万事小心,这次一定要成功”
灰衣女颔首,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红衣女子挑眉
“宮主那边…”
红衣女子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厉声道:“月雪,宮主没教过你不要多管闲事吗?”
灰衣女子脸⾊惨白,⾝子晃荡了几下,动动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推开门走了出去
风声猎猎,灌満屋子
迷迷死死捂住嘴巴,再笨也明白自己听到了什么
说得难听一点,那红衣女子就算化成灰她也认得,就是她把自己引到水煜宮,就是这个人,永远红衣着⾝,刺得眼睛都血红
咬住下唇,⾝子却还是不住哆嗦,血液像在慢慢凝固,恐惧,透彻心扉,直入骨髓,那晚的噩梦历历在目
下一刻,⾝子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尘夭看着她,不笑,眼睛弯弯,温柔得能融化一切轻轻将她抱起,脚尖点地离开了屋顶
夜一无眠
第二曰一早,迷迷大着呵欠出门,月夏远远迎了上来,那嘴巴是一点不留情:“妹妹,你被谁打了?”
嘴角狠狠一菗,迷迷不甩她:“昨晚还睡得好吗?”话说昨天是她和尘夭一起睡,尘夭半夜跑了她有没感觉
月夏拍拍脸蛋,笑道:“当然,你看,肤皮多滑光”
某猫直接无视,顶着一双熊猫眼慢慢飘过
整整一个晚上,満脑子的问号再飞,飞得她头晕目眩
怎么办?要不要告诉白凝昨天晚上听到的话?
如果告诉他,那他肯定会去阻止水煜宮之人;尘夭也听见了,凭他的职业肯定首当其冲;然后昨晚对话的就是月枚和月凌,水殇自然更清楚
然后,三个大BOSS遇到一起,天下大乱了
其实以迷迷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越闹她就越喜欢,可这次如果闹起来就意味着尘夭要和白凝动手,倒时候她就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咯
可是,如果不告诉他,那也过意不去,毕竟吃人家的用人家的,而且这次出来目的就是寻找五宝,关键时候她叛离了,那是万万做不出来的
还有,她们最后的对话,月雪提到了水殇,月枚很不⾼兴,难道水殇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哎…不行,还是先找尘夭商量一下
于是——
“儿子!儿子!”迷迷一脚踢房开门,只见缩水版的尘夭坐在桌旁头摇晃脑地喝着茶,看见迷迷风风火火地杀进来一口茶就这样噴了出来
皱皱眉头,跳下凳子,摇晃着⾝子走到旁边拿了块⽑巾擦擦嘴角:“怎么了?”
“有大事商量,借一步说话”迷迷难得有这么严肃的表情
尘夭看着却想笑得很,活动了下脸上的肌⾁,免得不小心再噴了摇摇脑袋:“姑娘有事但说无妨”
“此事关系重大,还是另寻谈话之处,儿子意下如何?”
“如果是儿子的话,一切免谈”
迷迷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好嘛,好嘛,小尘尘!”
尘夭轻笑,却也不出去,又回到桌边坐下,随便动一动,越看越像一只⾁球,偏偏这⾁球还要无比优雅地品着茶
迷迷狠不得甩她一锅贴,咬咬牙,忍了:“小尘尘,这是什么意思?”
尘夭晃晃肥嘟嘟的小手:“你可以告诉白凝,但我不会放弃行动,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诶?”迷迷大惊
尘夭伸手拍拍她的脸:“你不是想问这个吗?现在我回答你了,别苦着一张脸,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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