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变得悲伤。
空气是咸咸的味道。
到此为止了。
从认识到如今,也快一年了,说长也长,说短也短。
无论如何,这段记忆都无法磨灭。
只是,到此为止了,所有的一切到此为止。
迷迷从白凝⾝后走了出来,被扯下的服衣已经裹了上去,看着水殇道:“你果然跟出来了。”
水殇道:“若本宮不出来你们是不是连下面都要脫去了。”
这话是満満的讽刺。
迷迷浑⾝一怔,如同置⾝于冰天雪地之中,瞪大眼看着他,不相信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等迷迷开口。白凝却也是怒了。俊秀地眉头一挑:“水宮主以为别人都和你一样么?”
水殇淡笑。只是那笑容中満是危险地气息:“迷迷。过来。”
听到这话。白凝抓住迷迷地手忽然紧了几分。一丝不易察觉地紧张从眼底闪过。
迷迷叹了口气:“白凝。先放开。”
白凝固执地抓着她。眼睛紧紧地盯在她⾝上。眼眶有些泛红。
迷迷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自然些。道:“我有东西给你。”
白凝一顿,咬紧牙齿,似乎很痛苦,最终还是缓缓放开她。
迷迷低下头,伸手进腰带里层掏出一个东西,红⾊的布包裹着一个类似原形的东西,捏在手中看了一会,递到白凝眼前:“诺,这个还你,虽然没什么用,还是谢谢你。”
那东西,是迷迷初到这个世界白凝送个她的护⾝符,唯一一次想依靠它,却不知道使用的方法,而现在,她将它还给他了。
白凝的脸⾊忽然很难看,手垂在两侧,不去接:“这是什么意思?”
迷迷将长发拢在耳后,黑白分明的眸子如同琉璃,易碎的情绪在眼底涌动:“你知道地,居然昨天都无法阻止,今天也同样如此,我相信你有苦衷,别意气用事,我说过,我不怪你。”说完之后,不等他反应,拉起他的手,将护⾝符塞了进去。
擦着他的肩,从他⾝边走了过去,黑⾊的长发随风飘动,发尾扫在他的脸上,辣火辣的疼。
迷迷走到水殇⾝边,脸上已经没了表情:“走吧,水宮主。”
水殇扫了眼白凝,转头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各怀鬼胎,抿紧了嘴唇,轮廓僵硬。
就快走完者条街的时候,⾝后忽然传来了白凝的嘶吼。“真的,到此为止了吗?”
迷迷转⾝地时候,白凝站在原地没动,银⾊的长发被风吹得狂乱飞舞,如同他愤怒的心情,墨绿⾊的眸子深得骇人,双手垂在⾝侧握成拳。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他,狂疯的让人害怕。
他本该淡然无欲,严肃得像个老头,曾几何时,他地情绪开始随着这个娇小的女人而起伏,学会了笑学会的怒,学会容忍,学会爆发,学会宠人,学会爱人…
然后,教会他所有地小女人就要离他远去,以那样的⾝份呆在另外一个人的⾝边。
只是想想都觉得自己会疯,可真的看见了,又觉得很无力。
就如她所说——早就知道会有这样地结果了吧。
“真的,就不能回头了么…”
迷迷看了他一眼,相隔一条街道的长度。
仅是一眼,仿佛经历的千百年的沧桑。
这一眼,要把他记到心中最柔软的地方。
而后,终于消失在街道地尽头。
整条街只剩下一个落寞的白⾊⾝影。
后来,当迷迷知道他那句“真地,就不能回头了么…”的真正含义时,心脏忽然就菗痛起来,后悔得想要抹脖子,也许,也许只要她再多留几分钟,或许不要话说得那么绝,那么后来地种种是不是就不会走上如此决绝的道路?
然而,现在地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再次顶着众妖的目光回到了饭局之上,月枚和月雪倒自然的很,果然,专业和非专业始终存在一定的差别。
迷迷随着水殇坐了下来,两人的脸⾊都很难看,一个赛着一个的黑。月枚月雪识趣的低头吃饭,恨不得在脸上贴个路人甲的标志。
这躺“茅房”上的不简单。
就这样僵持了一会,水殇不理迷迷,自顾吃饭,迷迷低着头发呆,碗中的那块糖醋排骨滚来滚去。
呆坐了一会,偶然抬头,发现水殇居然开始吃第二碗,而且已经吃了大半,不觉暗哼两声,还真是个“饭桶”!枉费他还吃得那么文静,说白了就是装斯文,要去看看白凝吃饭他定会羞得无地自容!那才叫真的斯文。
嘟着嘴巴嘀咕了半天,忽然发现月雪和月枚都在看着她,连水殇的表情也变得很诡异,猛得闭上嘴巴,低下头,恨不得甩自己两嘴巴,果然是神经大条得
痴啊!都什么时候还能在这里YYY。
话说,她伤心没错,她也觉得受侮辱了,自尊心被伤害了,可是,现在哭也哭了闹也闹了,至于泡沫剧女主那样寻死寻活她倒是做不来,如此反倒淡然了很多,一些零碎的线索呼之欲出,仅差最后一层。
饭局已经入进了白热化的阶段,妖精们多多少少喝了些酒。一个个面⾊嘲红,情绪也开始⾼昂起来,说话声越来越大,整个场上嘈杂喧闹。
妖嘲的食物以味美而出名,它的酒一同样香醇诱人,喝了一口便无法忘怀。
迷迷浅浅喝了一口,居然不是印象中那种腥辣刺激的味道,微微有些辣舌,但更多的是香醇浓郁的味道。入口的感觉很滑很热,从口腔一直温暖到肠胃,留在口中淡淡的甜,很舒服,不觉就多喝了几杯。
水殇微微簇眉,始终没有说话。
迷迷越喝越来劲,全然忘了这个可是正宗的白酒,当雪碧死命的灌。
几杯下肚才感觉脑袋有些晕呼,无法思考任何问题,⾝子轻轻的,仿佛随时能飘起来,一时间方才的痛苦仿佛也淡了很多。
酒解万愁。
憨笑着摇摇脑袋,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她算是彻底醉了,事实上,一瓶啤酒就能将她放倒,更何况是这种纯正的白酒。
迷迷酒量奇差,酒品却是奇好,喝醉了不哭不闹不上吊,安静的坐在那,小脸红彤彤的捧个杯子,小心翼翼的喝着。迷离的眼神我见犹怜,大大的眼睛无辜的盯着杯子,生怕别人抢去一样。
水殇放下碗筷,目光投到了一脸傻笑的迷迷⾝上,刚想开口说话,紫⾊的眸子猝然紧缩,敛去了所有表情,眉头紧皱在一起,银⾊的面具下风波涌动。
忽然起⾝,一把抱起迷迷。
周围一片吁吁声。
迷迷眨巴着大眼睛,依旧傻忽忽的笑着,紧紧捧着杯子,歪着脑袋看着他,黑黑的眸子里却是没有任何影象。
水殇沉着脸,道:“她醉了,本宮先带她回去。”
月枚月雪几乎是同时放下碗筷,跟着水殇站了起来,跟在水殇⾝后离开的饭局。
一离开众妖的视线,水殇急速转⾝,月雪月枚跪了下去。
“宮主有何吩咐?”
“先起来,替本宮看好她。”水殇的语气居然有几分焦急。
月枚连忙起⾝,想从水殇怀离接过迷迷。
一直乖乖靠在他怀中的迷迷忽然就开口了,月枚要接过她的那一瞬间,她扔掉手中的杯子,可怜巴巴的抓着他的前襟,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轻声说:“你又想丢下我了么?”
水殇一怔,脸⾊惨白,轻轻楼过她,拍着她的背,声音不自觉的柔和下来。
“别怕,我一会就回来。”
迷迷扁着嘴巴:“你又骗我,你每次都这样骗我。”
水殇放柔声音:“不骗你,一会就回来,先让她们陪你,好不好?”
迷迷嘴角往下一撇:“你用这话骗过我很多次了。”
水殇的表情变得很是尴尬:“你问她们,我真的一下就回来。”
迷迷不甘愿的回头,看着月枚和月雪,那俩人无比统一的点头:“真的,宮主绝不骗人。”听到这话,她才很不情愿的让月枚抱过她,靠在月枚怀里,看着水殇,道:“你若再骗我,我就踹了你哦。”
抱住她的月枚忽然颤抖起来,似乎在忍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水殇不自在的撇过脸看着月雪:“照顾好她!”
说完,脚尖点地凌空而起,⾝后传来了月枚焦急的声音。
“宮主,可是出什么事了,能让月枚跟您一同去么?”
水殇道:“不用,看着她就好。”
语毕,几个起落消失在她们视线范围內。
月枚焦急的低下头,却发现迷迷已经睡着了,不噤无力的叹了口气,这个小猫妖总是让她很无语。
只是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呢?居然让宮主都面露急⾊。
水殇一路朝着自己的住处飞去,那速度快得惊人。
木制的大门微微敝开,随着轻风晃动。
水殇加急步伐跑了进去,直奔那偌大的床,猛的掀起枕头,其下空空如也,魔法仿佛圈已经被破坏。
是他疏忽了,没想到居然这么快就动手。
看着空荡荡的枕下,不祥的气息猝然蔓延,庒得人透不过气。
“出事了。”
水殇丢下一句话,转⾝匆匆跑了出去。
万妖宴的最后一天,歌舞升平,其乐熔融。
而这平和的背后,大巨的风波已经狂疯涌动。
终于,还是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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