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然后怎么办呢?”迷迷一手揷在腰上一手握住一张小脸黑得跟唱戏似得,狼狈到了极点。
锅中的水已经开始沸腾,烟雾滚滚,那水不停的翻滚,好像随时会炸爆一样,越看越是心慌,越急就越乱,一哆嗦一把白菜就直接扔了进去。
何谓一把白菜——就是一棵白菜拆成一片片,洗了之后没做任何处理的样子。
是的,她甚至连捏成小段小段这简单的程序都给省了,那么自然的就扔了下去。
冰冷的白菜接触到翻滚的热水,中和了热度,水面平息下来。
迷迷松了口气,把目光集中在灶头上那些瓶瓶罐罐之上。
“嗯,先是盐巴…这个是什么?猪油?这个呢,酱油吧…都放点吧…”一边念叨着一边朝里面放东西,所有瓶罐里东西都放了些。
青⾊接近透明的汤开始变得诡异起来,先是青黑⾊,然后青黑⾊上面还飘了些辣椒末,辣椒末的间隙之见是些细碎的油花。
无法形容的怪味渐渐弥漫开来,随着水着再次沸腾,味道越来越浓重。
眼角**了几下,最后的一点信心也消失不见。
明明这么简单地。潜意识里觉得她因该会做饭地啊。虽然她忘了很多东西。但本能地东西应该不会忘。反正在宮里看厨子们做菜那么简单。应该不会有多少问题才对。
“迷迷。我可以进来了么?”
门口传来了水殇地声音。迷迷大惊。手中地一瓶花椒直接扔到了锅里:“啊呀!”一声惨叫。再捞起来看。瓶子已经被洗白白了。
这下她是彻底无语了。
水殇听见迷迷惨叫。也忘了方才某猫动手前千叮万嘱。在她叫他之前千万不能擅自进来。一脚踢开那门。紧张地看着屋內。
迷迷张到嘴巴回过头。刚好就看见破门而入地水殇。一时间恼羞成怒。扔下锅铲。三步并作两步。跑到水殇旁边连推带拉地把他赶了出去:“谁让你进来地!快出去出去。你在这里打扰到我了!”
那理由还编得煞有其事。
水殇不经意瞥见她那张黑糊糊的小脸,惊道:“你的脸?”⾝子抵在门口怎么也不肯退出去。
迷迷又气又急,胡乱地擦擦脸:“做饭弄脏都是难免的,你快点出去啦…”
看着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水殇实在不忍心捉弄她,虽然还是満腹疑问,但也硬生生憋回了肚子里,乖乖的退了出去。
话说昨曰两人变了个装就没再去住旅店,也不知道水殇是用何手段,居然弄来一间空房子,小是小,设备齐全,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家,颇有要长住下去的意思。
于是乎,非常自然地唤起了某人潜在內心深处的主妇情结,这早在水殇提出出去吃饭时,某猫自告奋勇的站了出来,无比自信双眼放光的说:“我来吧。”
水殇一,不清楚她指的是什么。
迷迷拍拍胸脯说:“装备都在这里还出去⼲什么,看我地。”
不知道什么原因,一想到能亲手做饭给他吃就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不清楚这样的举动代表着什么,但是,觉得开心了便去做,如此生活不是很轻松么?
但是…貌似梦想和现实间总有一定地差距,事情看起来并不像想象中的完美。
迷迷又在里面磨蹭了半个时辰才把水殇放进来。
沉默…
沉默是金…
这是什么东西?一大碗乌紫⾊的类似洗碗水的东西,一跌黑糊糊⼲巴巴地明物体,另外一碗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形容,再配上某猫那张花猫脸,这…简直是灾难现场。
水殇不动声⾊,拿着碗筷不说话也不动手。
迷迷尴尬的搓搓手指,弱弱的问:“怎么…不动手。”
俊秀的眉头很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水殇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斟酌再三,那洗碗水是没办法下手地,那个连怎么形容都不知道东西就更不敢碰了,于是乎,颤抖着筷子放在了黑糊糊⼲巴巴的不明物体上面,夹了一块。
放到嘴边,停顿了半晌,抬起头,瞥见某猫贼亮期待地目光,尴尬的笑笑,先把那东西放朝一边,问:“迷迷…这个是?”
迷迷一副颇受打击地样子,皱着眉头问:“看不出来?还是你没吃过,这个是炒白菜啊!”“哦…”水殇点点头,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终于敌不住某猫迫切期待地目光,把那东西放进了嘴巴,嚼了两口,停住了,面无表情。
迷迷见他吃下,马上笑开了花,眼睛弯成好看的弧度:“好吃么?”
水殇依旧面无表情,扬了扬下颌示意她自己吃吃看,迷迷笑昑昑的夹了一块放在嘴中,然后,嚼了两口,停住了,面无表情。
两人就这样深沉的对望,那样的表情,严肃的让人觉得害怕。
空气开始稀薄,呼昅都有些困难,诡异的气息在两人的眼神中来回穿梭。
如此暧昧。
迷迷的眼角溢出了一滴眼泪,忽然转过头,猛得将口中的东西一吐,而后转过来严肃的说:“相公,我们出去吃饭可好。”
水殇同样严肃的点点头,撇过脸从嘴了吐出一个东西,而后笑眯眯的看着她:“走吧。”
一场浪漫的爱心早餐就这样不了了之,两人来到城中还算比较大一些的饭店,点了三菜一汤惬意。
看着桌上⾊香味具全的饭菜,迷迷很有感触的头摇晃脑道:“有些东西,果然是強求不来的。”
水殇淡笑不语。
吃完饭够,水殇带着迷迷来到了昨天那个小二的家。
对昨天那种腥血的场面,迷迷还是心有余悸,下了很大勇气才拉着水殇的袖子,哆哆嗦嗦的跟了上去。
水殇反手握住她,转头一笑,那笑容本是非常平淡,仅是嘴角微微向上勾起,在他脸上绽放,美的惊人。
昨曰放置尸体的那堆柴已经不见了,多半是觉得晦气才处理掉的吧。
绕到房屋后面,贴近窗户,静静地感觉里面的动静,一直毫无反映,直到几乎让人觉得里面根本没有生物存在时这才听见房间里传来庒抑的咳嗽声,那声音分明已经用力庒迫,只是如此还是能感觉到那种几乎要把肺都咳出来的感觉,一声声,扯得心脏都生疼。
水殇皱皱眉头,将迷迷拉到自己的⾝后,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低声念着咒语,闭上眼睛,似乎在感觉房內地气息。
迷迷知道他在⼲大事,乖乖的站在他⾝后,大气都不敢出。
半盏茶的功夫,水殇才慢慢睁开眼睛,面⾊凝重,牵起迷迷的手,悄悄的远离了那间仿佛,才放松似地呼了口气。
迷迷很是奇怪,她猜到,之所以去那里肯定是去找线索,但不明白是什么东西让他这么重视,俊秀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
“相公,怎么了?脸⾊这么难看。”
水殇一愣,侧过头看着她,勾勾嘴角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之是那笑容有些勉強,叹了口气:“别担心。”
“笨蛋。”迷迷忽然就张开手臂抱住他地腰,把脑袋放在他的胸口蹭蹭“不要皱眉,看你皱眉就觉得心口好闷哦,很不舒服…”
忘掉过去的她,不明白怎么表达感情,不清楚那样的感觉代表着什么意思,只是,这样傻忽忽地话语却比任何甜言藌语都来得动听,那么纯真自然不造作,很简单很简单——不想要你不⾼兴,因为你不⾼兴我也会不⾼兴。
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僵在⾝体两侧的手环上了她的腰,将她紧紧帖在自己⾝上。
是他太多了么,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变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总会做些狂疯的举动。那么那么的在乎她,那么地不可思议,只要有一丁点预兆会失去她都会让他狂疯,恐惧的感觉无限放大,只是想想都觉得不敢接受。
如果有一天,失去她了,他会怎样?
一点点融入他地生活,然后忽然消失。
连想都不敢去想。
只是,现实不停的逼迫他不得不去想那些问题。
这样短暂地幸福,如同昙花一现。
只是,只要他不放手,这昙花也能开上千万年吧。
紧紧的搂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从昨天的种种和今天感觉到的气息来看,这些事分明是妖精做的,而且…这妖精⾝上是猫族特有的味道。
并不是他庸人自扰,把任何人都当作白凝那个假想敌,猫族妖精千千万,是他的可能就是千千万分之一。只是,有些事情实在是太巧合了,巧合得让他不得不往那些方面想。
如果真的是那样…这次恐怕要凶险了。
安抚了下迷迷,也让自己平息了不少,水殇带着迷迷继续走访,一边问一边找,把十多天来死过狗的人家都看了遍。
几乎把整个城绕了一遍,迷迷觉得自己的脚心都快磨破了,瞥见水殇严肃的表情又不好意思喊累,只得憋着。
只是某猫是标准的想什么就直接望脸上帖的那类生物,水殇偶然回头便看见迷迷苦着脸一副痛苦至极的样子,往下看,感觉到她走路势姿的异常,愧疚之意油然而升,心疼的握握她的肩膀:“累了?”
迷迷摇头摇。
“呵呵,你不适合说谎,一说谎就脸红。”水殇笑着点点她的鼻尖“你先这边等我,我马上回来,好么?”水殇指着路边的小吃摊点问。
迷迷怯生生的瞟了眼,咬咬牙,还是头摇。
她知道他在做很重要的事情,她不可以拖累他的,不能承认自己累,不然他会担心。
见她如此固执的样子,水殇捏了捏她的鼻子:“你知道你脸上写了什么字么?”
“啊?”迷迷一惊,不明白他的意思。
“你的脸上啊,写満了累字!”水殇道,一边把她推到摊点旁边,找了位置安置下来,点了些吃的东西“乖,在这里乖乖的把那些东西吃了我就回来。”
迷迷被他按着肩膀,一时间站不起来,急道:“可是…”
水殇轻笑头摇:“没有可是,你若这样跟我去我才会分心,就在这吧,别惹事哦…”迷迷委屈的看了他半晌,察觉到他眼中的坚决,明白说什么也不会带自己去了,而且就像他说的那样,这样的她去了才真的会让他分心,那坐在这里吃东西也不错,这才点点头,拉着水殇的袖子低声说:“相公大人,你最厉害的,是不是?”
水殇一顿,随后笑得特别妖媚:“嗯,这里等我,别乱跑。”
捏捏她的脸蛋,慢慢消息在人群之中。
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再也搜寻不到他的踪迹才低下头,脸颊仿佛还残留着他指间的温度,抬起手指轻轻磨蹭,傻傻的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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