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是一种艺术。
怎么说,瞪眼这貌似简单的东西还是有很多门路,惊讶、怨恨、愤怒、惆怅、揪心、无奈等等等等颇为复杂的心理活动,通统可用一个动作来表示——瞪眼。
瞪眼这动作首先自然要有个人来作为动作的实施者,然后,通常还有个动作的承受者。如此,问题来了,很多时候承受者并不能很好的理解实施者的意图,误会就这样产生了。
然而,迷迷很确定,他是故意的!绝对是故意的!
她瞪眼是因为她愤怒!愤怒!愤怒到內脏都要燃烧了,这么明显的意图他怎么可以理解错误,偏偏她越是愤怒,他理解的就越歪曲。
那一半恐怖至极,一般妖媚绝美的脸蛋,纵使看了几个时辰依旧觉得惊醒,需要很多的勇气和定力才能盯着他半天不眨眼。
“哎哟哟,别这样嘛,小心肝都被你看酥⿇了。”那人一手夸张的捂着胸口媚笑道,纵横交错的伤疤丑得惊心动魄。
其实,这也不全是那人的错,迷迷那自认充満愤怒的瞪眼其实在旁人看来満是撒娇的意味,脸蛋鼓得圆圆,浮起一层晕红,杏眼贼亮贼亮,眉⽑微微挑起,那叫一个消魂。
迷迷很无奈,索性闭上眼睛不去看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特别难受。
他到底想⼲什么?现在的迷迷虽然不知道水殇和筠释有多厉害,但在她那的单纯的心志之中水殇便是天下第一,再加上月枚和月雪对他的态度,越发确定了她的想法。
他却在水殇和筠释地眼皮子下把她虏走了。难道他比那两人都厉害?
可是迷迷一点也不明白他地意图。虏走她是想⼲什么呢?威胁水殇?可看他这样子玩得这么⾼兴。若不是被他下了咒语不呢能说话不能动。这像是绑架。简直是出游玩耍。虽然只是他单方面地。
那还有什么意图呢?让本来就很迷糊现在越发笨地某猫来理清这些线索。简直是天方夜谭。所以。她不想了。因为她相信水殇。她地相公天下第一。只是暂时没找到她而已。有他在。她不会有事地。
一想到水殇。不觉镇定下来。虽然忘记了很多很多事情。可从她醒来。一直都是他在⾝边照顾她。宠溺地月枚月越直呼受不了。无微不至地让她每时每刻都觉得温暖。
这样地一个人。对她永远温声细语。有时候会使坏。捉弄她。但她也喜欢那样地玩笑。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开心。他让她觉得。她就是他地全部。
他喜欢在每句话后面加上“好不好”虽然很多时候这只是一种语气词。纵使她说“不好”他也理所应当地默认成“好”
他喜欢用手背托着下巴,流畅地廓让人心跳速加。
…
失忆之后,她的记性变得很差,但偏偏关于只要是关于水殇地事,她就记得清清楚楚,空闲的时候,想想关于他的一切,就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心里暖暖的,好舒服。
说现在,在被人绑架地景况下,她居然可以思想神游去想水殇,脸上紧绷的肌⾁慢慢放松下来,眉⽑舒展地向两边画开,亮晶晶的大眼睛微微弯起,愤怒从眼底褪去,浮上一层柔和的气息,嘴巴稍稍起,嘴角上扬,一点点勾画出一抹蛊惑人心的笑容。
想的那么出神,闭上眼睛把一切东西抛之脑后,一直到一只大手拍上她的肩膀。
思绪被打断,惑地睁开眼睛,便对上了那人嗔怪的眼神,一半美一半丑地诡异脸庞近在咫尺,迷迷一惊,笑容凝滞在嘴边。
那人却是不介意,调笑道:“哎呀呀,小美人和我在一起这么⾼兴啊,连闭着眼睛都能笑出来,呵呵,看来我果然魅力不减啊。”
对于他这种自吹自擂,理所当然的扭曲别人地意思这德行她是彻底看清楚了,也不再和他计较,不屑的撇撇嘴角,又闭上了眼睛。
难得地是,那精力超级充沛的某人居然没有习惯性的“哇哇”大叫,反倒弄得迷迷忒不自在的,郁闷的又睁开眼睛。
那诡异脸依旧近在咫尺,话说被吓啊吓也就习惯,这次的视觉冲击显然没有上一次那么大,直到那人调皮的眨眨眼——本来这动作也没什么,重点是,他的脸是这样的,右边的眼皮上有一条大巨的伤疤,随着他睁眼闭眼的动作异常扭曲,尤其是这么近距离看,更是挑战她的心理承受能力。
那人看见她的反应笑得越发开心,忽然把手放在她的天灵盖上一拍,道:“这样不好玩啦,都是我一个人在说话,来来,你也说。”
“你?”迷迷出声,才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尝试着动动手指,居然也没有任何阻力,看来施在她⾝上法术已经解除了。
几乎是同时,迷迷做了一件从他第一次开口后就特别想做的一件事情——起来菗他一嘴巴。
当然,这是预期动作,想象和现实总有一定的差别。
所以,事实是这样的,菗到半路的手被他轻巧的接下,用力捏着。
迷迷痛得直菗冷气:“嘶…你放开我!”
那人挑挑眉,一脸嬉笑,手上却是越发用力:“我说,女孩子动
,细皮嫰⾁的把自己弄伤了也不好哦。”
又是这种语气,迷迷怒道:“要你管!”感觉手腕快要被他捏碎,但倔強的咬着下唇不出声。
“啧啧,怎么一小火球似的,女孩子还是温柔点好。”那人不赞同的摇头摇“看来还是方才比较好,不说话不动,比现在漂亮多了。”
察觉到他威胁的口气,好不容易获得自由的迷迷脫口而出:“你敢!”
“我为何不敢?”那人奇怪的的反问,语气中満是嘲弄的意味,脸上挂着坏坏的笑容凑近她的脸庞“有没有告诉过你,你生气的样子其实很迷人?”
迷迷一愣,随后猛然反应过来他地意思。
这话分明是只有亲密的人之间才能说的,而他和她不熟,所以,这是戏调!
小脸一红,气呼呼的转过头不看他。
“呵呵。”那人笑着,放开了她的手,意味不明的道“原来如此…这样就乖啦,那就乖乖的哦,做错事情我就亲你哦。”说着还故意嘟起嘴巴,弄的迷迷一阵哆嗦。
这下,迷迷是彻底明白,不要和他论理,他说地话只会让你吐血。
深深昅了口气,才好奇的开口:“你是谁?你为什么抓我,我又不认识你。”
那人蹭到她⾝边坐下,一付想要乖乖回答问题地样子,说出来的话却还是老样子:“我也不认识你呐。”
“那你到底想⼲什么?”迷迷一度气结,本来接触的过的人就不多,而且大家都很好相处(这话当然只是她的想法,若让别人听到她说水殇月枚月雪之类地人居然好相处不知道要做何表情…),忽然来了个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她还真地有些应付不过来。
他耸耸肩膀,从她头上挑出一撮头发,放在手中把玩,迷迷敢怒而不敢言。
“我真的不认识你啦,只是我⾝边的人都认识你,你也认识他们的啦,所以假装我也认识也好啊。”
这话说得更绕口令似得,弄的迷迷一阵头晕。半晌才抓住了这话的重点——他⾝边地人都认识她?可是她现在认识的人就只有水宮地人和筠释,而他说的应该不是这些人,那意思就是那些人是她失忆之前就认识啦?
有些事不挑明说不代表不存在。
迷迷并不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过去,毕竟这么长地时间,足够经历很多很多事情,也许平淡,也许刻骨铭心,那都是她的记忆,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呢?即便现在如何幸福,总觉得心里没底,连幸福也变得如同浮云一般,所以,她也希望有一天能想起从前地事情,好心安利得的去享受生活。只是只要她一问起她的过去,或者是奇怪的梦境里的零碎片段,水殇的回答就会变的很含糊,纵使迷迷在迟钝也察觉到,水殇再隐瞒着一些关于她从前的事情。
而现在,就是契机,心中一紧,迷迷激动的抓住他的袖子,问道:“你说的他们是谁?”
那人浑⾝一僵,瞥了眼被迷迷抓住的袖子,厌恶的情绪在没有被她看见之前从眼中一闪而过,快得仿佛幻觉一样,随后又恢复的満脸坏笑:“想知道?”
迷迷点点头。
“那你猜啊。”那人仿佛找到了特别好玩的事,变的异常奋兴。
迷迷放开他的袖子,反问道:“怎么猜?”
他神秘兮兮的凑到她耳边:“给你点提示哟,貌似很你一腿哟。”
迷迷无辜的眨眨眼:“什么叫有一腿。”
他的⾝子微微踉跄,一向都是他把别人弄到无语,这次居然让别人把他弄无语了,悲剧啊:“你居然不知道。”
迷迷忒严肃的摇头摇。
他纠结的皱着眉头:“怎么解释呢…就是你喜欢他他喜欢你,或者你喜欢他他不喜欢你,又或者你不喜欢他他喜欢你,反正就是喜欢来喜欢去的不纯洁的关系。”
本来迷迷都还有些清醒,听了这话,彻底晕了。
看着迷迷越发茫然的表情,他恼怒的**着迷迷的头发,憋了半天冒出一句:“就是白凝啊,现在知道了吧。”
“白、凝?”迷迷跟着他的音调,慢慢念出这个名字,异样的感觉涌上心头,仿佛触摸在心房最柔软的地方,半晌,苦着脸问“他是谁啊?”
那人的⾝子明显僵硬起来,这下轮到他瞪迷迷了,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方才那句话多么多么的不和常理。
迷迷被他看得一阵心慌,结结巴巴的说:“你…你⼲嘛这样看着我…”
那人像看怪物一样上上下下把迷迷看了个遍才试探着询问:“你?忘记了什么吗?”
“一个月之前的所有事情,全忘了。”迷迷如实回答。
那人忽然就不说话了,皱着眉头看着迷迷,仿佛在思考什么严肃的问题,弄的迷迷也跟着紧张起来,不安的呑呑口水。
尴尬的沉默了半晌,那人才开口,強烈反差的脸上勾出一抹妖艳的笑容:“怎么,想知道你的过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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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修改后的后台统计的字数是不变的,刚才只有3036,现在都3400多了~,当作赔偿吧,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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