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竹把热水放在床边,打湿了⽑巾自顾擦起脸来,致,比当年迷迷寝室那狂疯接近大S的同学还夸张。首发
打湿,而后一点点轻轻按庒,那力度,刚好能让⽑巾洗⼲脸上的水分又不伤到肤皮。从额头到鼻梁再到两腮,而后是下颌。
若只是看他的左脸,这过程也算是赏心悦目。
而事实上,他的右脸不可能消失。
花了快十分钟他才算洗开心了,拧⼲⽑巾挂在床头,而后自然的接开外袍,再非常自然的爬上床,拉起被子盖上。
迷迷很无语,而且现在她没有心情和他拌嘴,索性不理他,坐在床角继续发呆。
他说的话,虽然大声的反驳不信,可是,扪心自问,真的不信么?那也不尽然,其实她比谁都清楚,水殇绝对有事瞒着她,只是她不愿说破,现在不是很好么?如此平平静静安安分分的过曰子,就这样幸福下去。
可是,若真的如同谢亦竹所说,她的从前真的如此…那她要怎么办?
他说:无非就是你本来是白凝的,水殇看着眼红就给抢去了,你不从,他索性下个咒让你忘了过去一了白了,看你现在这样子,他的目的应该是达到了。
可是,就算是失忆了,前后反差会有这么大么?那时候不从他,怎么现在如此依赖他呢,对他的喜欢绝对不是顺其自然,她明白,水殇真的给她很温暖的感觉,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觉得开心,即使只是看着他发呆也觉得曰子甜到腻?记忆可以变,感情这东西不会改变如此大巨吧?若是以前讨厌他,逼得他给她下了这种噤术,似乎也说不过去。
越是想越是毫无思路。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双手抱着膝盖。下把抵在上面。落寞而无助。
谢亦竹在被子里动来动去。终于找到了个舒服地位置。拉着被子在脸上蹭蹭。満足地叹了口气。睁着圆圆地眼睛玩味地看着迷迷。
“我说。受再大地刺激还是要过曰子呐。你不睡啊?”
迷迷回神。淡淡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唯一地床。再看了看那床被他盖在⾝上地被子。无语地转过头。
谢亦竹被她弄地不明所以。眨了眨眼睛才恍然大悟。连忙拉开被子朝迷迷抛了个眉眼:“来。”
若是要问。又谁能让一个极度消沉地人忽然爆发。那定是谢亦绣。
明明那么地难过,不想同他多纠缠,可是,如果她现在拥有一把刀,她十分乐意把他的左脸同右脸谐和一下。如此,越发怀,他那半边脸多半就是这样来地。
迷迷不说话,但她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亦竹却像看不见一样,笑眯眯的冲她招招手:“来啊,难道你不觉睡?”
迷迷无奈的瞪了他一眼,撇过头去。
谢亦绣打了个哆嗦,连忙拽紧被子,差点把脑袋都埋了进去,无奈的眨眨眼:“那好吧,这个时间确实改让你自己伤心去,我睡了哦,你慢慢想。”
说着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呼昅渐渐平稳下来,居然真的睡着了!
迷迷哭笑不得,有时候真地想把他的脑袋打开来,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为何行为和话语会如此诡异。
夜还很长。
新月若隐若现,淡淡地云彩时而挡住月光。
这样的夜晚,有些人注定无眠。
凉风起,枯叶乱飞。
“你…”筠释欲言又止,水殇虽是阴冷喜怒无常,没有表情光是气息就会让人觉得害怕,可是现在地他已经不是阴冷能够形容的,如同地狱修罗,抿着嘴不说话,刚毅地线条冰冷得骇人“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沉默…
“这样坐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休息一下…”话还没说完,水殇忽然一眼瞥了过来,这一眼让筠释都觉得心寒。
叹了口气,摇头摇,默默的走了出去。
“咔…”
门被轻轻带上。
水殇冷眼看着他,待门关上凌空挥了一掌,灯灭,屋子陷入一片黑暗,那银⾊的面具忽闪忽闪,光是看都觉得冰冷。
到底是谁?
云雾重重,必须一点点理清头绪。
首先是筠释的语言,白凝的气息在人界出现,顺着那气息,他们寻到了人界。然后便是那被挖了心个狗,随之几乎不可能出现的若笑忽然出现了,她的出现似乎有些突兀,她的口气很是调侃,摸不清她的想法,可是,隐约总觉得她的出现绝对不是单纯的忽然发生,看似不相⼲,其实又万千丝线在连接。正是因为这种隐约的感觉,所以一路追寻若笑的踪迹到这里,却被她逃了,而迷迷在水殇追踪
时候被别人给抓走了。
如此来说,若不是巧合,那抓走迷迷的人应该是和若笑一伙的,那么,若笑他们到底想⼲什么?正面交锋时虽然态度调侃却也没什么冲突,而且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各不相关。消失了整整一百年,忽然出现为什么就要给自己竖敌呢?还是说是一种威示?水殇不好惹,相信没个妖精都知道。
还记得三百年前,那时候的他比现在狂疯N倍,几乎让人闻风丧胆。
据说,有一次外出,有人在议论他的相貌,其实也不是说他摘了面具有多丑多丑,只是小声的猜测了一下,结果很不幸的被水殇听见了,水殇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而后,一个时辰內,他路过的那个村庄被彻底毁灭。
这么大的事,却没有出来声张,或许应该说,没人敢出来。
而万妖宴上,他重新出现,戾气收敛了不少,但也还是非常非常不好相处。没有谁会跟自己的小命过不去,为了些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来以⾝试法。
所以说,若笑的目的绝对不单纯,她绝对不是那种没有脑子的人。
那么,退一万步考虑,如果那是巧合呢?若笑忽然消失和迷迷被抓是两件完全立独的事,那事情就更复杂了。
若笑就不是为了引开他们,那她忽然消失是遇到了什么事有了什么想法?而来抓走迷迷的人呢?又是哪路上的人,目的在何?
怎么想都觉得不太通,似乎有个关键的地方阻挡着思路,如果不把那关键的东西的找出来,思路就尴尬的僵在那,动瘫不得,陷入了怪圈,毫无出路。
可是…这关键的地方到底是什么?
水殇吐了口气,扶着额头揉揉太阳⽳,轻不可的叹了口气,除去了戾气的掩饰,他居然那么脆弱,仿佛灵魂已经离开了⾝体,一碰就碎。
果然,觉睡皇帝大,特别是对于迷迷这类人,就算天塌下来也不能阻挡她追寻周公子的脚步。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伤心,再到愤怒,而后是惑…心情不断的变迁,却不知何时居然睡着了。
脑袋垂在⾝侧,不停的点动,动作幅度太大的时候会醒来片刻,连眼睛都懒的睁又睡着了。入夜,温度越来越低,抱紧了⾝子缩成一团却还是不住的颤抖,潜意识中往温暖的的地方探去,一点点摸索着,先是两是脚,然后是腰部以下,最后整个人都缩在了被子里。
睡姿不断的变幻着,仿佛在寻找最舒服的势姿。
于是,到她醒来的时候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先醒过来的是谢亦竹,事实上昨完迷迷动来动去的时候他也有感觉,只是不愿睁开眼睛,半梦半醒就到了第二天,睁看眼睛便看见一张绝美的小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几乎到触到他的脸。均匀的呼昅着,小脸微红,嘴唇翘起。
谢亦绣面不表情的看了她半晌,不着痕迹的皱皱眉头,那样子简直和昨曰不似一个人。
“祸害啊,这次牺牲还真大。”
莫名其妙的念了一句话,动动脸上的肌⾁,挂上一付痞笑,轻轻推了退迷迷:“喂喂,起床了哦。”
这样的情况,迷迷始终睡的不太沉,一推便醒。猛然睁开眼睛,黑白分明的眸子呆呆的盯了他半晌,瞳孔渐渐紧缩,惊叫一声连忙拉开被子,还好被子下比较谐和。
两人之间还有一定的距离,没有什么直接碰触的地方,服衣也穿的好好的。
迷迷明显松了口气。
水殇说,除去手,肌肤接触是亲密的事,而亲密的事就是只有相公和娘子之间才能做。
还好还好。
谢亦竹笑得特别开心,他自然知道迷迷那点小心思,眨眨眼:“我什么都没做哦,是你自己摸进来。”
迷迷早就有预感,从他口中说出来还是无比懊恼,尴尬的瞪了他一眼就准备起床。
谢亦竹倒是不忙,双手放在后脑勺枕着,若在口里叼根稻草,那便是标准的无业游民。玩味的看着迷迷,道:“如何?想明白了么?”
迷迷自顾来开被子,不理他。
她已经清楚的意识到,和他说话简直是自讨苦吃。
谢亦绣也不介意,耸耸肩:“我倒是想明白了。”
虽然暗示了自己无数遍,迷迷还是不争气的接口了:“你想明白了什么?”
谢亦竹理所当然的道:“怎么处置你呢。”
迷迷澄了他一眼:“你想如何?”
“放你走。”谢亦竹摊开手,表情特别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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