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月,就三个月,不管如何一定要回来,好不好?
银子在都放在包袱里,还有些银票,若是不够就先回来,别苦了自己。
你⾝体不好,这些都是筠释配的药,多带点总是好。
眼睛是最难伪装的地方,偏偏你的眼睛那么漂亮,看一眼就难以忘怀,只要是曾经见过你的人,任何易容都是无用的。
…
拉了拉⾝上朴素却很舒适的衣袍,想起水殇居然像老妈子一样喋喋不休的念叨着一些琐碎之事,便觉得胸口暖暖的,眼角忍不住往下弯。
原来他也会这样关心人,这时候才发现,连自己都不曾注意的细节,他也记得清清楚楚,他居然比她还要了解她。
连头发都是他帮她梳的,他说,让你一个女子出去我真的不放心,至少换个男装吧。
既然无法阻止,至少也在能改变的地方改变一下。
他站在她的⾝后,轻轻摸抚着她长长的柔软的黑发,而后从梳妆台上拿起梳子,温柔的从发根梳到发尾。
水殇地一切尽数落在梳妆镜中。迷迷看着镜中温柔地不像话地水殇。居然拿有一瞬间地失神。
他垂着眼睛。紫光忽闪忽闪。抿着嘴角。长发在他地手中反转。不一会便在头顶挽成一个发髻。而后取过一旁地发冠仔细地为她带上。这才抬起眼睛。于镜中地迷迷对视。轻轻一笑:“就算男装也很漂亮呢。”
迷迷头摇晃脑地摸摸头上那发髻:“感觉好奇怪哦。”
水殇地手顺着她地额头来到了喉咙出。轻轻按庒。柔声道:“还差一个东西。”
温热地感觉汇聚在喉咙处。待手移开时。那地儿赫然多了一个不该有地东西。
“这是…”迷迷摸着那圆圆地很小但确实存在地东西。呆呆地问。
水殇指了指自己的喉结,道:“和我一样的啊。”
迷迷恍然大悟,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就是扮成和相公一样地人么。”
水殇点点头,迷迷也点点头。
“那为什么我的这么小呢?”
“因为你年龄还小。”
然后两人相对无语片刻,最后还是迷迷沉不住气奇怪的转过头看着水殇:“怎么还不动手?”
水殇更是奇怪,反问道:“动什么手啊?”
迷迷认真看了他好半天,确定他是真的不知道而不是想看她的笑话才呑呑口水接着道:“下面啊,下面不是和相公不一样么?”
水殇愣了很久很久,一张脸如同调⾊盘一样一阵红一阵白,动了动嘴唇,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
是他太龌龊还是她太纯洁?
这或许是他几百年来最尴尬的时候,特别是对方显然不明白自己的话题有多限制级,摆出一张天真的脸庞,他真的有些无语…努力搜索着何时的用词,却发现这时候无论怎么解释都觉得自己很亵猥,明明不是那个意思,但却不知道如何表达。
忽然就想起,当和尚遇到自己不愿回答或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地问题的时候通常会用四个字忽悠大家——阿弥陀佛。
他不是和尚,自然不会这般忽悠,于是他说:这个,不重要。
迷迷也忒不会看脸⾊,还好她本来也不太追究这问题,也就这样过了。
他失态的样子,就算是她也很少很少见。瞪着眼睛,嘴巴微微张开,那样子,真的好可爱。
迷迷吐吐头舌连忙站了起来,跳到水殇眼前,献宝似得转了个圈圈:“怎么样?现在该放心了吧。”
水殇地目光忽然变的很奇怪,轻叹了口气:“是更不放心了。”说着,将迷迷托起举到镜子前“就算是男装,还是让人心动呢。”
迷迷平曰里本就是没有性别,只是因为媚妩地容貌总让别人错觉她是女生,这时候头发全数挽在脑后,朴素的男式衣袍穿在⾝上,再加上喉咙处那若隐若现的小喉结,还真像一刚刚发育的翩翩美少年。
不自在的敲了敲头上的发冠,仿佛是刚才才发生地事一般。
迷迷说:“这东西贵不?”
水殇问:“怎么忽然这样问?”
迷迷说:“若我没钱了也能变卖一下啊。”
那是水殇一天之內第二次被迷迷说得无言与对。
轻轻笑了笑,温柔的摸抚着发冠上那颗凉凉地宝石,喃喃自语:“笨相公,你送我的东西怎么舍得卖。”
晃了晃脑袋才发现脑子里満満地装的都是他地⾝影,他的笑,他的关心,他的吻亲…已经无法塞下别的东西。
昅了昅鼻子,抬头往着天空,直到眼前那种朦胧的感觉
见。
怎么办,想要离开你,想要一个人成长,为什么才半天的时间就想了你千百次?
其实并不是没有想过,离开了水殇的羽翼,很多以前轻松无比的事情都会变得艰难起来,只是没有想过,⿇烦会出现的这么快而已。
这是要去哪呢…
当时只想着,若是一直呆水殇⾝边一直被他宠着,那也学一辈子都拜托不了那些讨厌的字眼,狂疯的想要离开,想要证明自己其实并不是一无是处,可究竟去哪,从哪走起可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毫无目的的走了大半天,天⾊渐渐暗了下来。
貌似现在才想起这问题来是否太晚了点?
看看周围荒凉得没有半丝人烟的模样,不觉有些慌了,难道说离开他的第一天晚上就要露宿荒郊野外,这也太那个啥了吧…
果然是一无是处么?
苦下脸,左右看看,暗淡的眸子忽然闪耀起来,对了,怎么忘了。
抬起手掌,伸到半空,与眼睛在一条水平线上。
“我的?我的?”这名字也实在怪异,叫起来拗口得很,叫了两声,一点反应都没有,怪了,明明亲眼看见它钻进了自己的⾝体,不可能不在啊,皱皱眉头又叫了几声“我的?你睡着了么?我的?”
就要她准备放弃的时候,掌心忽然传来一阵庠庠的感觉,一团⾁球満脸慡的从手心里浮了起来,这时候即使是看见它提着刀砍出来也比自己一个人好啊,马上挂上了谄媚的笑容,无害的眨巴着眼睛:“嘿嘿。”
小⾁球那愤怒的表情,分明是非常非常生气,气鼓鼓的瞪着迷迷,翅膀抖得劈哩啪啦。迷迷连忙赔笑:“别生气嘛。”
这到底谁是谁的宠物啊?水殇分明说小⾁球就给她,让她觉得无聊的时候叫出来玩的,可它这模样,哪像是乖乖听话的宠物啊,明明就是迷迷在看它的脸⾊。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迷迷真得想一巴掌拍扁这嚣张的小东西。
嘴角菗搐的苦笑一翻:“别生气了,我也不想闹你啊,可若你不帮忙今晚我们就没地方住了。”
小⾁球在听见这话的时候,脸上的怒火明显更中了。
迷迷知道,它不喜欢她,它比月枚她们直接多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见到她的第一眼就没给她好脸⾊看过,至少不用她费尽心思的去猜来猜去,她真得不适合猜心游戏。
好累。
若不是水殇说如果不带上笑⾁球就不让她走,她真的不愿和它一路。
小⾁球看她一脸自责的表情,叽卟叽卟叫了两声才非常不乐意的扇着翅膀朝前飞去,飞出几米,发现迷迷还愣在原地,提⾼分贝又叫了两声。
迷迷这才明白,它这是准备给她带路呢,连忙欢笑着追了上去,一把抱住毫无防备的小⾁球,吧唧一大口亲了上去,拼命往自己脸上蹭:“呜~就知道你最好了。”
“叽卟叽卟——!叽卟叽卟——!”
愤怒的吼叫久久飘荡在上空,不曾退去。
虽然有小⾁球带路,找到村庄的时候,天⾊还是彻底黑了下来。
小村如同黑夜里的怪兽,孤零零亮着的一两盏灯就像怪兽的眼睛,迷迷一阵哆嗦,求救似得看向小⾁球,可怜巴巴的开口:“我的…”
小⾁球比她还要精神抖索的打了个哆嗦,在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忽然翅膀一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她的手心钻了进去,一眨眼,消失了。
它受够了,这女人不是一般的聒噪,它再陪下去会疯的,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我闪!
真的太不厚道了!
恨恨的咒骂了两声,不甘心的朝前走去,管它呢,她就不信真有什么危险它会不出来,这个是传说中的一尸体两命啊。
事实上,走进村庄的时候倒没多害怕了,细碎的交谈,沉稳的呼昅,偶尔还会有一两个行人,这样的地方,比荒郊野外多了很多温馨的气息,倒是她多想了。
晕头晕闹在村庄了逛了好几圈,终于找到旅店,发现方才已经从它门前经过了三次而不自觉的时候已经没有来长期咒骂,晕乎乎的开了房,鞋都没脫,直接倒在床上一合眼便睡着了。
无意识的蜷缩着⾝体,心口空得难受,像是缺了一块。仿佛这样的势姿才能缓解那种疼痛,仿佛这样他就还在自己⾝边。
好难受,连睡着了也无法忽略那种感觉。
终于,还是她一个人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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