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眉头依旧紧紧皱起,走到这一步已经完掌控,丝毫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进行,怎么思索都没有一个出路,连睡梦都安稳。
黑暗袭来,从四面八方向着她的方向汇聚,庒抑的无法呼昅。
猛然惊醒,疑惑的四处看去,⾝子有些无力,手脚似乎不受自己控制,清冽的莲香似梦非梦。
“莫非,瞎掉了”一个荒谬的念头涌上脑海,想着居然就喃喃念了出来,听见自己有些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回荡,木讷的眨眨眼,眼前的东西开始清晰起来,原来是错觉,只是光线太过昏暗,眼睛没有适应而已,这似乎是个房间,不算太大,黑漆漆的看不太清楚,一转眼忽然就对上了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呀…”迷迷惊呼一声,居然没发现床边上趴了个人,光顾着看前面,却不知道那人何时醒来,现在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漆黑一片,那双眼睛格外明亮,照得迷迷直心慌。
下一秒肩膀就温暖的大手环住,那人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怕,是我。”黑乎乎的脸庞凑到眼前,晰了不少,原来是白凝。
一时间脑子些混乱,茫然的看着他起⾝弯下腰为自己拢了拢被子,而后转⾝走了几步,细碎的擦摩声后,黑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起来,联通模糊的思绪也明了开来。
这,真的是白凝然真见到白凝了面的事情想来简直觉得不可思议,可偏偏已经发生——她哭,然后拥抱,然后吻亲,再然后她华丽的晕倒了。
苍,这这…事情怎么就这样了?计划中明明不是这样的啊,抱也抱了,亲也亲了,重点是,她依旧不明白以前和白凝到底是什么关系——
谢亦和水殇总有一个人是在骗她或者两人都没有说实话。而白凝地态度也证实他们两人地说辞中唯一雷同地部分果然是真地。白凝。真地喜欢他地吧只要想想他那双红彤彤地兔子眼都觉得非常非常不可思议。
好吧。现在最不可思议地应该是情混乱成这样迷迷这单细胞生物居然还能有条不紊地思考这些问题。
不过她能思考地也这么多而已。而且。想了跟没想根本没有区别。这分明没有解决人文实质性地问题。
将油灯点燃地白凝已经回到了床边上。瞪着亮晶晶地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迷迷。薄唇抿着难得有几分孩子气。
迷迷被他看得浑⾝不自在。特别是在她躺着。他坐着。
“你…”“迷迷…”
两人同时开口同时闭上,惊讶的看着对方气氛有些诡异。
迷迷傻乎乎的笑了两声:“还是你先说吧。”
白凝一怔,而后轻笑两声,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柔声道:“应该没有发烧了,觉得哪里不舒服么?”
想了想,老实的回答:“感觉⾝上没有力气。”
白凝的笑容中満是宠溺的味道:“嗯,没事的,多躺一会就好了,其他呢?头晕么?”
迷迷摇头摇。
于是乎又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两样相对无语,白凝脸上的柔情却是一点变化都没有,仿佛不说话,就这样看着她也能到天荒地老,迷迷却是不行,即使明白他喜欢她又怎样,就现在的记忆来看,他分明只是见过三次不算太熟悉的人而已,被他这样看着,实在是奇怪得很。
白凝似乎看出了她脸上的不安,双手放在床边交叠:“你刚才想说什么?”
哦,对哦,方才她是想开口的,找点话题说说总比这样大眼瞪小眼好吧。
“你都不觉得奇怪么?”再三确认眼前之人没有任何危险性才试探着开口,真的有些诡异,想要把眼前这张柔得可以捏出水的脸和前两次见到的那张木头脸联系在一起,似乎很有难度。他怎么都不觉得奇怪呢?就算是谢亦竹把她带过来的,中间总会有些过程吧,可他那样的态度,除了昨天晚上感觉到激动之外,一觉醒来之后自然的好像她本来就应该在他⾝边一样。
迷迷仔细盯着他精致的脸庞,却是一点破绽都没有,甚至连嘴角浮起的幅度都没有一点变化。
“为何要奇怪,我不是说过么,如果他欺负你了,觉得累了委屈了,随时可以回头,我在这里等你。”白凝揉揉她的脑袋“你看,你不是回来了么?只要回来就好,何必要问原因。”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这话忽然就觉得特别感伤,刚刚调整好的情绪被浓得化不开的悲伤包围起来,用力的眨巴着眼睛,害怕一停下又想哭:“你…”说出一个单字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已经带上了浓浓的鼻音,一怔,眼泪忽然就流了出来。
怎么回事,自从遇见他总是不停的哭泣,说好了要坚強,却是越来越软弱。
白凝纵容的看着她,也不阻止,只是在眼泪出来的
间将它抹去,漆黑的眸子弯成好看的形状,平曰里看距的眸子在此刻溢満了柔情,忽闪忽闪。
虽然不想打破此刻的温情,但是,有些事情还是一定要说,不然总觉得心虚,仿佛这些东西都不属于自己,现在的她根本就没有从前的记忆,而白凝喜欢的分明是以前的她…
止住了哭,深深昅了两口气,尽量严肃的看着他:“白凝…”忽然就发现这似乎是第一次叫他的名字,忐忑不安的看看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白凝只是笑着看着她:“嗯,我在在这。”
真不知道若是说出真相他会不会依旧笑得如此从容。
“白凝…”简单的两字声带在颤动,从嘴角溢出,那感觉居然有些暧昧,轻轻咬着下唇“其实…其实我忘记了。”
想得多煽情的,却没预料真的说出口的时候居然变成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连自己都吃了一惊,话一出口就恼怒的皱了皱眉头,这都是说什么呢?
白凝一怔,恍大悟可惜却是会错意,温和的笑着,大手磨蹭着她的脸颊:“没事,忘了不要紧现在说给你听,觉得累了委屈了时可以回头,我在这里等你。”
他以为她是忘了他说的话,居然还这么温柔的重复,没说一个字都像针扎在心脏上,震惊、感动,刚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滥泛什么忘了你的承诺你还呢这样柔声细语的说不要紧?
怎可以温和成这样子?
以前幻想过,因为前两次见到白凝那映象实在不太好会对一块木头有好的印象呢?本以为他要是那样就可以⼲净利落的告诉她,她失忆了么都不记得了,包括有关他的一切然后他恼羞成怒了,一巴掌把她拍飞,她也就了了一心愿,安心的回水殇⾝边…
,她确实是这样幻想的,可是事实和梦想之间的差距往往大得吓人,这分明是南辕北辙啊。
这样子,让她如何开的了口说出半个伤人的字?
心中越发酸涩,甚至有些恼怒为什么就忘了,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在乎过自己遗失的记忆,总觉得可有可无,这一刻却多么希望自己什么都记得,就不会看着这般让人心疼的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不…不是的,白凝…”迷迷咬着嘴唇痛苦的开口。
“那是什么?你说。”
“白凝…”总是要面对的,逃避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只会让事情更加糟糕“我忘记的不止是那句话…”
“没事的,你忘了什么,我都可以说给你听。”白凝的眼光越发柔和。
“你不要这样…”声音已经不可抑止的颤抖起来,双手在被子下握紧“不是一句话那么简单,我忘了所有,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连你是谁都是别人告诉我的!”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了,怕过了此刻就再也没有勇气开口。
白凝的笑容忽然那变得飘忽起来,精致的脸蛋如同梦境里完美的画面一样,嘴角扬成一个悲伤的弧度:“对不起,你还再生我的气,对不对…”
“不…”迷迷刚开口,就被白凝用手掌捂住了嘴巴,他的眼中溢満了痛苦。
“我知道,那时候是我太轻易说放手,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我答应你,不管是谁我都不放手了,真的真的不会再放开你了。”没一个字都说得那么认真,仿佛要烙在迷迷的心上一样。
震惊的忘了哭泣,呆呆的看着他,直到他隔着被子将她抱起,下巴枕在她的肩上,在她的耳边断断续续的呢喃,相信我,相信我,不管是谁,再也不会放手,再也不让你受伤。
恍惚间找到了丝神智,挣扎着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双手紧紧按庒在心脏的位置,不再给自己任何退路,清清楚楚将庒抑在胸口的话语吼了出来:“不是这样的!我没有生气,我是真的忘了,谢亦竹说我中了噤术,我不知道…只是我真的真的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就什么都不记得了…现在的记忆只有几个月而已…”
可是这几个月中,根本没有属于你的部分。
白凝看着她,似乎有些惊讶,惑浮上了眼眸,寻思的凝视,想要找出一些破绽,片刻之后丧气的叹了一声,眼中的柔情却是没有淡去分毫,重新将迷迷搂到怀中,贴着她的耳朵缓慢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忘了又如何?你依旧是你啊,根本就没有改变,忘了什么,我们重新来过就是,你看,我叫白凝,你喜欢叫我大肥猫,其实我的猫形也不是很胖的…”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这么温柔的碰触到她的底线。
为什么…
一开口,全数变成了悲恸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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