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间,周围多出一队人马,各个手中的光芒奔向了我眼看着血扑哧扑哧往下掉。我着急地想跑掉,却发现又跟那天一样受到了白⾊带红光闪电的牵制。这群该死的!我心里暗暗咒骂,血已经少了一半了…
14万的血才不过几秒钟而已,被他们轮番攻击,便少了一半多。我急得抓耳挠腮,突然看见一个技能,灵光一闪!呆若木鸡!挣脫所有负面状态,十秒內处于无敌状态,不可攻击。
果然多熟悉下技能是有好处的,呆若木鸡展开的瞬间,我打开包裹按了回城符——正好在三秒內回城。再一看血条,已经只剩下了几百点血!
[世界]红粉喵喵拳:垃圾非月,让你再嚣张!警告你离乾坤老大远点!
我呆呆地,看着那只剩一点红⾊的血条,突然觉得,工作室的空调是不是开得太大了?为什么会这样冷?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这些人要一缠再缠总是不肯罢手?
⾝子一仰,躺在靠背上,楞楞地看着屏幕,胸口堵得慌。何宗绪歪头看我:“累了吗?”
我轻轻地头摇,不想说话。何宗绪看我不对劲,大手伸过来,放在我额头上。“生病了吗?咿…没有啊…”我仍是头摇,脑子里有点乱。上非月这号,被人天天在世界上以各种侮辱的言辞辱骂也就算了,可为什么——竟然连彼岸乾坤所介绍的朋友都要这样对我?即使那个浪子青天不待见我,他也完全可以拒绝组我。但是为什么组了我,却又踢掉我?我自认是操作差了点,但还不至于懒惰到根本不做事的地步,他无缘无故的指责已经让我寒了心,而集合其他人暴露我的行踪然后反过来杀我的行径——实在让我无法接受。
“安安…安安…”恍惚中听见有人在叫我,迷茫地转过头去,何宗绪正担忧地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我没事。”
“是不是被人杀了?”他放下鼠标,转过⾝子严肃地看我,似乎要长篇大论讲解一番。
我继续头摇。斟酌了一下用词。“只是被人耍了…”
他挑了挑眉⽑。示意我继续说下去。我迟疑了一下。忽然觉得他地面孔太过俊逸。有点不太敢直视。
“彼岸乾坤说有事。介绍我进他一个朋友地队。进去后那个队长说我不打怪。还叫人来杀我…我跑掉了…”
“那你有没有打怪?”
“有。”
他沉默了。静静地看着我地屏幕。世界频道上。只有红粉喵喵拳地挑衅。良久。他才转移目光。看向我。“你觉得委屈?还是害怕?”
“不是…”我咬紧下嘴唇。“只是觉得,他既然是彼岸乾坤介绍的,为什么还会杀我…我只是…”
“就好象相信了一个人,而那个人却不值得相信,感觉被人背叛了吗?”他似乎有点明了。
“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吧!”长叹一口气,他的话让我脑子一阵清明。原来,我是因为太相信彼岸乾坤——从初进这个游戏到现在,无时无刻不在与这个人纠葛,他无形之中得到了我全部的信任。只因为在所有人都唾弃我的同时,只有他还在维护我,而我也并没有深刻的意识到我和他原本也就是陌生人而已,甚至连朋友也谈不上,我只是窃取了他人成果的一个小偷。想通了,感觉也没那么闷了,拍了拍脸颊。“没什么了,我继续去做任务。”
“网络就是这样,很多东西不可靠的。安安,不要投入太多的感情在里面。”
听他的话飘渺地传来,我怔然。是啊,我这只是工作,⼲嘛要投入感情呢?点点头。“恩,我知道怎么做了。”
等彼岸乾坤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一如既往地同意他的组队,同意他的同骑申请。心里却隐约竖起了一道防护墙,在不知不觉中,已然变成了铜墙铁壁。接下来需要打很多的任务怪时,他都同我一起进队。再也没有人敢在他的面前说非月的不是,也没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袭击非月。我想,如果我需要在规定时间內完成任务,那么我就非得寻求他的保护,这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工作室的生活规律很正常,也很不正常。正常的是,每天都是那个时间开始工作,每天都需要做那些同样的事情,每天都在那几个时间点吃饭;而不正常的是,谁也不知道自己的睡眠时间会有多长。过了四天之后,何宗绪他们终于休息了一个晚上,大概原因就是新游戏的基本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的任务只是巩固他们的地位。
四天以后的九个男人,连天权那样看起来比较⼲净利落的冰山美人都不得已变成了与最初见到的何宗绪那样像从垃圾堆里拎出来的流浪娃。等何宗绪宣布说晚上可以休息时,浴室已经被他们占満了。我只得无语地坐在电脑前看他们忙进忙出——终于我也明白了为什么在洗衣机內会残留那些衣物,他们根本没有力气再去摆弄那台机械,即使只需要按下一个按纽就可以完工。
等大部分人都窜回房间没了声响以后,何宗绪擦着头发在各个机器前晃了一遍。所有的机器都没有关,角⾊在上面挂着。我告别了彼岸乾坤,将洗衣机內的衣物再次拆分,洗净,在何宗绪的催促下,早早睡下。
早上8点起床。何宗绪趴在电脑前正睡得香甜,洗漱间有哗哗的水声,走进去,瘦弱的⾝影正弓腰用凉水泼着脸。我揉了揉眼睛,道了声早。
他转过⾝来,原来是眼镜男。似乎是楞了一楞,然后捡起眼镜让出位置,道了声“早”便出了门去。
等我洗漱完,眼镜男正在各台电脑前晃荡。看见我出来,下巴一抬,放低声音道:“我要去买早餐,一起么?”
买早餐?我微微一楞,原来每天早上吃的早餐是他们自己去买的,我还以为是外卖送上来的呢!看了一眼仍然睡得很熟的何宗绪,点了点头。
跟随眼镜男出了门,在电梯里两个人都不说话,一个抬头望天一个低头看地。直到出电梯门时,他停顿了一下,让我先出门口。从⾝后赶上来时,他道:“几天没看见太阳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