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本是打算隐瞒了秀蓉孕怀一事,让她的孩子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就像从未出现一般,将来⿇烦也会少些,却没想到那香儿嘴甚是快,竟在自己没防备的时候脫口说出了此事,让苏兰委实火大,也不顾得自己的形象,抬出了泼妇骂街的阵势对着秀蓉主仆二人就是一顿训斥,倒好像她才是主子一般了!
程斯被秀蓉有了⾝孕的消息震撼住了,听着苏兰的大声咒骂,良久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喃喃的说道:“如夫人有了侯爷的骨⾁,这是可喜可贺的事情,苏姑娘缘何来此滋生事端,虽说如夫人⾝份现在还不明朗,但好歹也是侯爷的女人,难道你不顾及侯爷的想法了么?”
苏兰被程斯的话梗在那里,心下合计着这程斯在府里,要打掉了秀蓉的孩子绝对算得上难事,除非那程斯离开了府里…
诸葛裕在府里之时,苏兰对程斯还算客套,这诸葛裕一离开,苏兰也不去理会了程斯,况老夫人这几曰更加的依赖了苏兰,苏兰目中觉得老夫人都在自己的股掌之间,又怎会忌惮了程斯,心中暗自合计,今曰之事恐太仓促,未有结果,要回去再仔细合计一下了,转⾝便向屋外走去,程斯见苏兰闷声走了出去也不阻拦,倒是香儿跟在苏兰⾝后喊着:“兰姐姐,程大人问了你话呢,怎么不做回答,想来是做贼心虚了吧!”
秀蓉听了香儿的话,头上微微的冒了冷汗,抓着香儿的手说道:“香儿,你少说几句吧,我心中烦躁着呢!”
香儿顿时没了声,只眼睁睁的瞧着苏兰步子有些凌乱的离开了。cn
程斯也低垂着头,和声说道:“如夫人⾝子重要,既然滋事之人已然离开,属下也该告退了,如夫人好生养着⾝子!”
说着抬腿便向门外走去,香儿明了这事不能悄无声息的,程斯才转⾝,她便自他⾝后抓住了程斯的衣摆,也不多话,待程斯转头不解的看着香儿之时,香儿直接屈膝跪下了,眼圈含着泪,低低的恳求着:“程大人,你救救如夫人吧,如夫人也是苦命的女子,只想平淡的跟着侯爷过曰子,竟也引来了别人的嫉妒,那个叫苏兰的女人一直想害了如夫人,居心叵测,连香儿都瞧得明白!她得知了如夫人有了侯爷的骨⾁,心中自然不快,今曰竟拿了药来让如夫人亲杀自死自己的孩子,试问有几个娘忍心做这样的事情,现在这府里只有你能保护了如夫人和她肚子里婴孩的安危,求程大人开恩啊!”程斯皱着眉头看着香儿,轻轻叹了口气“香儿你先起来,保护如夫人安危是我分內之事,也是侯爷特别交代了的,你放了心,我这就去通知侯爷,此事还是需要他亲自来定夺的!”
香儿想要的便是程斯的这句话,听了程斯亲口说出,不噤咧了嘴笑开了,却没想秀蓉听了程斯这话,竟紧张的向前,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说法,直接抓了程斯的胳膊,轻轻的恳求了“程大人,此事先不要告知了侯爷,可好?”
当秀蓉那柔弱的手轻轻的搭在了程斯的胳膊上之时,竟令程斯全⾝一颤,好在多年的修为让他很快的平复了自己的心绪,然后淡定了表情,同样轻声的回问道:“属下不知如夫人此言何意?”
秀蓉轻轻地说道:“侯爷现在正被大事所累。又怎能在这个时候给他平添了烦恼来。所以还是等侯爷解决了那重要地事。再来谈这家中烦闷地事情!”
一边香儿听了秀蓉地话。也顾不得什么主仆之分。直接站起⾝来抓着程斯另外一只胳膊。“程大人。您不要听了如夫人地话。她是念着侯爷。可是此时若无侯爷出面。如夫人肚里地孩子定然不保。”
虽不舍地。但程斯还是轻轻地甩开了秀蓉地手。香儿地拉扯他自然也挣脫开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屋去。“此事属下定会思量。请如夫人照顾好自己和——和侯爷地子嗣。人言可畏。属下先退出去了!”
待程斯走出了秀蓉地房间。秀蓉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地行为。顿时脸上嘲红一片。没想到自己竟那般自然地抓住了程斯地胳膊。希望程斯不要当自己是个随便地人。刚刚只是情急。一时之间竟把程斯当了舂生哥一样亲近地人了!
香儿一直沉默着。心中为秀蓉暗自担心地。总觉得此事不会那么轻松地过去。那苏兰离去地眼神她瞧得清楚。那般地阴狠。单单只是苏兰还好说。若是真如苏兰所言。是老夫人背后指使地。怕那程斯也不好阻止了。香儿听人说过。侯爷是极其尊重老夫人地。甚至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既然侯爷都听了老夫人地话。那么程斯能有忤逆了老夫人地能耐么?
秀蓉没有回房间躺下。她闲不住。坐在绣架边拿了针线。却觉得更加地烦乱。手轻轻着抚着自己地肚子。脸上竟不知不觉落下泪水来。心中只一个念头:孩子。是娘没用。竟让你还未出世就被事端缠上了⾝。倘若真地这般苦命。你还是再去寻了好人家吧!越说泪水落得越凶。模糊了眼帘。
程斯走出了秀蓉的房间,才出了院子竟倚靠在墙上不动了,脑子里纷纷扰扰乱成一片,如夫人说得对,现在侯爷被通敌之名缠了⾝,虽来信说他总是说了自己很好,可程斯心中清楚,侯爷只是怕了老夫人担心,若当真如信中所言的轻松,侯爷早该回来了,就代表了此事还未解决,可若不通知了侯爷,那么如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要想保住,自己也没那个把握的!
还未起⾝,便听见远处有人疾奔的脚步声,程斯微微眯起了眼睛,原来是那负责接鸽子的家仆,见了程斯,停下⾝子,喘着耝气说道:“程大人,京中来信,侯爷遇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