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月素的急切。我反倒愈加的淡定了“难不成他听我的,我便要见他,休夫人,你这人也好生奇怪,自己家的夫婿,却要旁人来说三道四的,再者,他是你的相公,为何要听我的。”
月素原本眼中的期颐在听了我的话之后转为惊慌,喃喃的说道:“不对…不是的,你不会这般的冷漠的,以前求着你,即便你看不惯也会帮着的,如今这是怎么了,我已经把手稿给你了,你还想怎样?”
话已经说开,我也实在没有遮遮掩掩的耐心,冷笑道:“是人总会改变的,若是一层不变,那么任人宰割的永远都是学不乖的人。说这手稿,原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如今你送来了,我倒是可以不怪罪当初你那种种的做法,你去吧,那人我不会见。”
月素眼睛瞪得奇大,连连头摇“我这般求着你了,求求你,看在我为了你吃了这么多苦的份上,帮帮我。”
冷哼一声“你为我吃苦,为何我感觉你那样做了之后,自己倒是过得快活风流了,坊间那些传言,想必也是你散播出来了,你借了刀子扎上了我的胸口,即便我死了,你却还是不放过我,用我最后残存的那么点声名铸就你的幸福,你觉得,你和我之间,到底是谁苦闷的多一些呢!”
月素颓下⾝子,菗菗噎噎的说道:“我也是逼不得已,你不知道我多爱他,我在你之前遇上了他,为何他却与你有了婚约。他该是我的,为了他,我可以不去与旁的男人纠缠,为了他,我甚至可以吃糠咽菜,可是休家二老是刻板守旧的,他们原本就对我这个有夫之妇的⾝份心怀芥蒂,若我声名再不好,那么我和文廷就不可能在一起,这辈子我见过了各式各样的男人,可也只有文廷让我有那种想着心口却生疼生疼的感觉,其实你那个时候若是不死,易博天一定会好好待你的,他比文廷有钱,比文廷更有能力…”
我眯紧了眼睛,冷笑道:“若是易博天当真这般的好,为何你还要休文廷,你这话,前后矛盾了吧!”
月素连连头摇:“你是处子,易博天会对你好的,我不爱他。我只爱文廷。”
“够了,月素,从很小的时候你就是最自私的女人,你认为这世上所有的一切都该是绕着你转的,你喜欢了,就想方设法的弄到手上,你不喜欢了,就不顾别人的想法给人安排了你所谓的最好的结果,你说你爱上了休文廷,所以他该属于你,而我就该去跟你的易博天,怎知我就能和易博天过得幸福,还有,我至死也不会忘记,看见我自戕的那一瞬间,你嘴角的笑容,你觉得,见过了那样的你之后,如今你说得这些话,我还会信么?”
月素匍匐在地,颤抖着声音说道:“凡儿原谅我吧,好歹我与你是一⺟同胞,你死后,我也风光大葬了你,我一直都是⾼傲的,如今我已经不顾了自己的颜面来求着你了,你就原谅了我吧!”
说到这里,月素哭泣声全然的不掩,状态及其的狼狈。可是她若是不提我与她一奶同胞,我倒是想打发了她便好,经她这样一说,那原本蒸腾着的怒火更加的激烈,扬声说道:“月素,你万万不该拿爹娘说事,爹娘咽气之事,你都在⼲了些什么,同两个男人厮混,你不说,未必我就不知道,那些时曰我曾求过你,爹娘一生也只有我和你两个女儿,至少最后的时间,你该陪陪他们的,可你都做了什么,偷偷的溜走了,爹爹声嘶力竭的喊着你的名字,那个时候你正在那两个男人⾝上快活逍遥,你觉得,你怎么有脸拿他们来给你遮挡了过去的荒唐。”
月素的脸⾊较之方才进来的时候还要惨白,一道白着的还有她的唇瓣,她抖着唇。老半天才回了句:“我没想到他们就那么去了,那个时候真的没想到的他们忍心不见我最后一面的,这么多年了,你当我心里好受么?”
“月素,你还是看不见你的错误,不是他们不见你,是他们等不到你回去,爹爹到死的时候,眼睛还瞪得大大的,一直对着门口的方向,这些想必你都知道的。即便你知道了这些,可你都做了什么,头七都还没过,你就又和那两个男人其中的一个躲在了你闺房里的房间里做那苟合之事,若不是你同我一般的样貌,我会觉得你根本就不是爹娘的骨⾁,你都没心的。”
月素连连的头摇“你倒是好说,你没经过那男女之事,可我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难不成还真让我三年不同男人交合么?那我宁肯当时死得是我,我忍了七天了,从我第一次和男人做了那事之后,第一次那么久没和男人同床。”
看着月素抵死狡辩的模样,我厌烦的感觉直达头顶,有人说不见棺材不掉泪,可月素这样的女人,怕是见了棺材也不会掉泪,心中突然倦怠了,爹爹的手稿我已经拿回,既然不喜欢了月素,我也实在没有強迫自己面对了她的必要,怨不得月素喜欢金钱和权势,有了这些东西护体,那么我就可以威严十足的把月素驱赶出我的视线“罢了,都已经过去了,我也不想再同你争执些什么,徒浪费了口舌,你下去吧,我累了,想休息了。”
说完便转⾝,却被月素紧紧的抓住了裙摆,低头审视着她,她那话说得是没错的,她已经完全放弃了自己曾经的⾼傲,若是三年前有人同我说。月素会跪拜了别人,那我是万万都不会信她的。
“你到底还想怎么样,你和休文廷,那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我这个外人不会参合进去的。”
月素终究嚎啕出声“三年了,我为了他放弃了那么多东西,我们甚至很多时候几个月都不会同床一次,这对我来说是何等的惩处,可我也忍了,他想入朝堂,我便寻曾经的达官显贵给他铺路,可路子铺好了,我却不敢同他说;他得罪了你,被圣上怪罪,我去求圣上,圣上答应只要你原谅了他,圣上便放过文廷,我甘愿扮成卑贱的舞娘只为讨好了你和瑜王爷;乞颜大王要绝⾊女子侍寝,这个机会是我亲自争取的,圣上答应了我,只要我胜过加娜塔公主的媚妩,他便还会把文廷留在乐司里,可文廷竟然借着我伺候了乞颜大王的理由要休离我,我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了他连我的骄傲和尊严都不要了,他却要休离我,三年了,整整三年,他虽然娶了我,可他娶得只是我这张脸,你说到底是你苦还是我苦,你是死了,可你在他心中永生了,我呢,只是因为长了一张同你一样的脸他才接受了我,每天晚上,我伴着孤灯忍受着⾝体上的煎熬,他呢,他坐在书房里,一遍又一遍摸抚着九霄环佩,他说是因为爱琴,他当我是傻子,他那抚着九霄环佩的动作,竟与你当初一般无二,他以为我真的傻么,我只是不说罢了,这一年来,他一共碰了我两次,一次是他喝多了酒,你知道么,他那般狂野的占有着我,可嘴里却喊着凡儿,我那么爱他,那是何等的感觉,你一定想不出,还有一次,便是你夺了他的九霄环佩,他这次不再喊了,只是默默的趴在我的⾝上动作,等他翻下去之后,我的胸口已经湿润了一片,当真好笑,他一个大男人,竟整整哭了一晚上,你说,你真的只是我们之间的外人吗?”
有针扎过的感觉,对于月素的话,我竟不敢相信,她说得休文廷,岂会是我心中那个带着别样目的接近了我的小人,就是因为不信她的,所以我才不想继续听下去,声音愈加的冷上了三分“这些事情与我没有任何的⼲系。”
月素霍然起⾝,抓紧了我的手,急切的说道:“怎么会没有关系,他爱你,他那样的爱着你,我认出了你,他不会不认得你,这也是他执意要休了我的缘故,只要你去同他说,别让他休了我,他一定会同意的,我知道你也喜欢文廷,你同意了,我们姐妹可以效仿娥皇女英,我不会介意的,文廷这几年很苦,你只要偶尔看看他,他就会快乐的,你放心,你来找他,我给你们把门,只要文廷别不要我,我什么都肯的。”
听着月素的话,我有些震惊,她这个条件是多么的可笑,她真的当做我还是恋慕着休文廷的么,显然她的状态十分的不好,为了休文廷,她已经陷入了一种令人惶恐的癫狂,轻叹一口气,面对着她那双水盈盈的充満了期盼的眼神,我只是轻缓的说道:“你先回去,有时间,我会去见见休文廷的。”
去见休文廷,倒并不是因为月素,我和休文廷之间,总有个劫的,月素的话,我不能全信,可有些也让我感觉月素没有骗我的必要,与其纠结在过去的恩恩怨怨中,莫不如再见之后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