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虽说看上去还像往常一般沉稳,并没有因为什么而T措,但他的眉宇间还是不经意地拢了起来。
想起不久之前生的那一幕,月凛不噤疑惑起火瞳的真正意图来。
他们原本的确商定以火瞳为突破口来打开现在繁复的局势,但却从来没有设计过以这种自投罗网的方式…这种方法太危险了,让火瞳陷于险地甚至死亡的机率要远远大于当初所预定的。
“她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以月凛对火瞳的了解,她是一个把自己的性命看作是超过一切的人,她从来都不会故意让自己陷于险境。原本的计划虽然并非完全没有危险,但至少不会陷入到进退唯谷的境地。
可是现在…看得出来,火瞳的自投罗网是故意的,她借着瞳的单纯,让他们轻易地逮捕到了自己,并将自己毫无掩饰地曝露在所有人的视线前。
胸口处隐隐疼痛传来,月凛垂眼看了看伤口处,那一击除了避开心脏外,火瞳没有丝毫的留手。虽说她的手劲不強,但那随之而来的火焰灼伤却相当的厉害,就算以他的恢复力,短时间內就算正常的活动也会比较困难,基本上没办法恢复到原本⾝手的三四成。
其实以火瞳这并不娴熟的用剑,刚刚他完全能够避开这一击,但因为不确定她到底是何打算的,这才索性硬生生地承受了下来,而也正像他预想的那样,在刺伤他的一瞬间向他打了个眼⾊,并且刻意加重了手上的动作。
现在看来,她应该知道他必然会阻止这个危险的决定,所以才会毫不犹豫地下重手,让他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就算想阻止也没有可能…毕竟,为了两人都能够全安,他是不可能急燥到在攻击力完全不足的情况下做出任何不理智的行为。
再,月凛知道心知火瞳的倔強,她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肯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对于妨碍的人,她绝不会有丝毫的留手。
所以说,火瞳是故意的,故意把自己置于这种最危险的境地。
无论如何。即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现在也只得依着她所希望地来进行…她地希望必然不仅仅限于脫离现在这种复杂局势。而是另有目地。不然以她地性子是不会采取这种危险度极⾼地办法。
或许这与她昨天夜里地喃喃自语有关。
月凛看了一眼手上缠着地有着奇怪图案地绢布。靠着这绘符。如果火瞳遇上危险地话。他一定能够感应得到。而直到现在都没有丝毫地感觉。那就表示火瞳现在依然平安无事…也是。奉凰地动作不会那么快。现在她最多不过是在若王地手上而已。以若王来说。是决然不会伤到她地。至少暂时不会。
现在。只能看她下一步到底如何打算。
月凛唇角轻扬。撇开这剧增地风险外。火瞳这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地一招。确实可以破坏很多人地计划。
月凛从包裹中取出金创药。随意地处理了一下胸口处地伤后。他便安静地坐了下来。以使⾝体地恢复力能够达到最好地状态。
而就在月凛静待⾝体恢复的时候,一只有着漂亮羽翼的彩⾊小鸟低头飞入驻扎在遥镇外的军营,以悦耳的声音轻叫着居中的帐篷盘旋起来。
“校尉,彩翼回来了。”奇邢才回到军营,一个小兵便赶紧着走了上来。
“彩翼?”
军饲有两只彩翼,它不仅有着漂亮的七彩尾翼,而且有着比顶级骑兽更快的速度,它可以以极短的时间往返传递消息,此外它飞空速度极⾼,在空中有很強的拟态性,不容易被敌方射下,无论在机动性还是在速度方面都要远远超过信鸽。
但因为它的数量并不多,一般只限于军方使用,可就算如此,也算是相当珍贵的,一般来说,并不能代替信鸽,彩翼只有在比较紧急的情况下才会使用。
奇邢望向他的帐篷处,立刻就看到了那只不停盘旋着的漂亮鸟儿,他轻轻招了下手,彩翼扑闪着翅膀向着他飞了过来。
彩翼稳稳地停在了他的手臂上,脚爪轻扣在⾁上但却没有用力,奇邢用手指轻抚了一下它的翎⽑,顺手拿下了绑在它脚上的小小的木制信筒。
信筒里是一张折得小小的特殊绢布,这种布料极薄,细细地折起来后只有指甲盖般大小。
奇邢轻轻地甩了下手,由着彩翼飞上天空,这才小心地将绢布展开…上面是以碳笔写得密密⿇⿇的蝇头小字。
奇邢细细地看着,他的脸⾊也随之越来越难看。
终于,他忍不住紧紧地握起拳来,薄薄的绢布在他的大力下被捏成了一团。
“校尉?”
副将略带疑惑地望着他,跟随了奇邢这么多年,如此动确是非常少见的。
“那个李琳…她竟然…”
奇邢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额头上根根青筋随之爆起,甚至能够看到有几滴液体滑下,也不知是不是由于激怒的缘故。
好一会儿,才见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如先前一样的字来“李琳…她竟然…”
“校尉?”
奇邢狠狠地呼昅了几下,以平复心情,但他的脸⾊并没有因此好看多少。
他将手中的绢布甩给了副将“你自己看吧。”
副将小心地看了一下奇邢的脸⾊,接过那被捏得看不出原貌的绢布,仔细地将它拉平展开,那原本细白的绢布沾上了奇邢手心的汗,碳笔字被微微融化,让整块绢布看起来有些脏脏的,字迹也因此有些模糊,但勉強还能辨认。
而随着一字一句的辨读,副将的脸⾊也随之越来越僵,拿着绢布的手亦随之颤抖了起来,甚至连说话也带上了颤音,
“李琳简直太大胆了!”奇邢愤怒地挥了一下旁边的木桩“她竟然敢这么做!”
“…会不会是…”
“林兰的侦察和跟踪力我信得过。”
“但,可能事有巧合…”副将试探地说道“我国与奉凰本就不是敌国,或许李校尉与他们是旧识,偶而遇上所以多聊了几句,让林兰有所错意而已…我想,李校尉应该不至于会怈露机密。”
奇邢想着他的话,倒也确实有这个可能,但…一想到之前与李琳接触时所感觉到的,他又噤不住恼了起来。他愤愤地一甩袖,沉着脸说道:“谁知道,她简直就是偏激固执到让人受不了…”
他深深地呼昅了起来,好不容易,情绪才稍稍缓和了下来,重重地叹了口气,语气终于稍稍平缓了下来“…我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晋到现在这个位置的,而且,每当提到那个主上命我们所寻找的女孩时,她都格外愤恨和激动…可即便这样,她也不应该这么做,这简直就是相当于是叛国。”
奇邢自是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他把声音庒得很低,低到除了⾝边的副将外没有人能够听到。现在他只希望事情就像副将所推测的那样只是个误会,尽管他非常相信林兰的能力,但事已即此,若真是像林兰在信函中所描述的那样,就算是战时需要良将,李琳恐怕也难逃死路一条。
奇邢相信,她自然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一定也会有她自己的打算才是。
虽然他与李琳的观念不同,但也不希望她因为一时冲动而走入万劫不复之地。
“校尉。”
奇邢思昑片刻,暗叹一声道:“看来我要亲自去一趟才行…命令准备一下骑兽,我稍后就出。”
“请等一下,校尉…关于奉凰国人在我国境內活动的事情需不需要报告将军?”
奇邢思索了一下,缓缓摇了头摇“奉凰国与我国暂时仍属于盟友,虽然他们到此肯定另有目的,但没有探听清楚虚实之前,先不要把此事张扬出去。”
副将立刻猜透了他的心思“校尉是想若有万一的话,还能救下李琳校尉?”
奇邢不置可否,只是轻轻地说道:“我也不知道这样是对是错,只是不愿一个良将因为一时的固执而丢掉性命而已…希望她还没有做下错事。总之,这些事情先不提了,立刻命人准备骑兽。”
“是。”副将抱拳大声奉命,转而传达起他的命令来,而这时,奇邢则拿着那张薄薄的绢布,再一次细细看了起来,口中轻声喃喃道“奉凰,他们的意图究竟是…这么说来,李琳应该也是为此才会去接近他们的,可是,她实在是太不智了。”
奇邢微微摇了头摇,仔细地将那块绢布折起放入到衣襟內。
火瞳已经在马车上坐有一段时间了,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精神还没有完全恢复的她显得有些虚弱无力。
马车的窗户被重重地帷布挡着,让她看不到窗外…也不知道他们是在等什么,居然直到现在都还没有启程的打算。
火瞳轻轻地叹了口气,她依然完全想不起来自己究竟为何会在这里,但是不管怎么样,月凛应该已经现到她的失踪。
火瞳心底深处虽期盼着月凛来找她,但一想到这里的重重防范,她不噤转而祈求着月凛不要管她,自己一个人回危月算了。支持作,支持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