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面前入座的人,凌雪一笑,对侍者说:“latte”
还给对面的人。“看看你要喝什么。”
“Latte。”同时将桌上的menu递她看了凌雪一眼,又看了看侍者,这才低头看着menu。
“你吃了吗?这儿的简餐还不错。”凌雪又突然道。
她又抬起头,眼神有些怯怯地。
“这儿的香酥鸡腿饭很有名。”凌雪建议。
“哦。”她又低下头,研究半天,总算对侍者说:“那,我要一个香酥鸡腿饭。”
凌云不以为意,倒是侍者险些没翻白眼。不过她仍是努力地带着笑容,接下了menu,往后头走去。
“小琪,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凌雪待侍者离去后问。
“嗯。”她点点头。
“那么,你找我有什么事?”
她颐了一下才开口,却不是回答,反问道:“你不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电话?”
凌雪头摇。接到小琪的电话时,她是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小琪约自己见面做什么。至于她是如何得知自己的电话号码,凌言则一点也不在意,总之她就是知道,虽然她不以为意,小琪仍觉得自己该解释。
“我偷看⻩大哥的机手,上面有你的电话。”
她一笑,没有回应,倒是小琪对⻩盛阳的称谓令她不解。两人都上了床了,她这叫他⻩大哥?
她不说话,小琪也别扭,好半晌,小琪才又开口:“⻩大哥常告诉我,你很漂亮,气质很好。”
她差点没晕倒。⻩盛阳是什么样的白痴?这个小琪又是什么样的呆子?她竟然不生气与自己上床的男人称赞另一个女人?凌雪也有些好奇他们在哪儿谈论她。床上吗?
轻轻扯唇,她问小琪:“你和他是怎么认识的?”
垂下眼,她犹豫一会儿才说:“⻩大哥是我哥哥的同学,他常来教我英文…我读的是英文系,可是成绩不好,⻩大哥英文很好,所以…”
“你还是生学?”
“嗯,大三。”
那个⻩盛阳,大小通吃,生冷不忌。她摇了头摇,又问:“你哥哥知不知道这件事?”
小琪一脸惊恐。“当然不知道!”
不意外,她想。
她们点的东西上了桌,对谈中断。吃了几口,小琪突然放下餐具,谨慎地将手放在膝上看她。
凌雪知道她打算说出来意了,却也不开口。
“其实,我今天来,是想…是想请你不要再去找⻩大哥。”她有些嗫嚅地说,眼光倒是没有离开,仍看着凌雪。
听了她的话,凌雪不噤失笑。“这话,你好像该去告诉的⻩盛阳。”
那曰南湾台一见,显然是激起了⻩盛阳男性的自尊,他似乎打定主意非将她追回自己⾝边不可。天天送花,每曰情书,电话更是打个不停,她简直快疯了!而这个小丫头竟然要她别再找她的“⻩大哥”?
“我…”她登时词穷。她心里也明白,今曰的要求有些无理,她一直知道不死心的人是⻩大哥。前两次见面,凌雪表现得再明白不过了,可是除了找凌雪,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求求你,你去告诉⻩大哥,请他不要冷落我,好不好?”她哭丧着脸。
“你怎么会找我呢?你又怎么以为我会愿意为你做些什么?别忘了,你是介入我们之问的第三者呀。”她轻笑着,语气淡然。
小琪的泪突然决堤,哗啦啦地流个不停。
“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可是爱情定自私的,我知道自己是第三者,可是…”
“可是他还是反过头来追我。”凌雪有些好笑地打断她的话。
小琪哭着,泪眼蒙陇地看了她许久。“你…你恨我对不对?”
“不。”
“为什么?”
“你让我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认清了⻩盛阳,我没有恨你的理由。再者我要告诉你,自私的是人,不是爱情,别将自己的错归咎给爱情,那会玷污了那两个字。”
她语气轻松地说:“你可以为自己的爱情做努力,但是别冀望我会为你做些什么。不是因为恨你,而是因为我没那义务。”
她的教训非但没有引起小琪的怒意,反倒止住了她的泪。就见小琪突然停下,眨着犹有泪水的眼,一脸崇拜地看着她。
“难怪⻩大哥这么喜欢你。”
天!这小丫头脑袋里装的是什么?凌雪摇了头摇。今天已经破例说了许多废话,她喝着自己的咖啡,懒得再多费唇舌。
“你真的不爱⻩大哥了吗?”她不确定地问。
“不。”她毫不犹豫地回答,看了看表,又说:“快吃吧,我待会儿还约了人。”
“哦。”小琪真的乖乖低头扒饭,盘底几乎朝天之时,她又抬起头来。“沈淙沂是你男朋友吗?”
凌雪只子撑头,扯着唇看她一眼,继续望向窗外,并不回答。
“难怪你不爱⻩大哥了。要是我,有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我也…”看到凌雪脸上的笑,她突地止住了话,摇头摇,又改口:“不,⻩大哥是最好的。”
凌雪轻笑出来。⻩盛阳也満可悲的,他交往的女人总不是真心对他,不过这个小琪与他倒是绝配。看到窗外一抹熟悉的⾝影,她回过头对小琪道:“我等的人来了,你该离开了。”
“是沈淙沂吗?”她有些奋兴。
凌雪没有回答,也没那必要,因为她等的人已经来到面前。
小琪看到立于桌边的人,登时瞪大了眼。两个凌雪?
“小琪,你该走了。”凌雪再次提醒,没打算为她介绍自己的妹妹。
“你…你们是双胞胎?”小琪来回打量她们。
“这餐我请,你该走了。”凌雪淡漠地说,她的脸垮了下来,等了一会儿,长相相同的两个人显然都没有留她的打算,她只得应道:“哦。”拾起背包走入。可走了两步,她又回头对凌云道:“我今天来找你的事,求求你千万则告诉⻩大哥。”
凌雪点头。
“谢谢。还有,我…我以后可不可以常常打电话给你?”小脸上有着些许企望“不可以。”凌雪的断然拒绝与她脸上恬淡的笑有些不相符。“你该走了。”
“哦。”她脸上的光采霎时消失无踪。
待她走后,凌云才坐下,头摇追:“你真无情,人家不过是想打电话给你,这么不留情面。”
凌云笑着,未加回应。
“她是谁?”
“⻩盛阳的女朋友。”
“那个狐狸精?”凌云瞪大了眠。“她找你做什么?谈判?她有那个脸?”
凌云的转变也太大了些,凌雪不噤失笑。
“用不着这么叫人家。我告诉过你,我并不爱⻩盛阳,要在一起是他们的事,与我无关。她找我也没有恶意,只是要我帮他向⻩盛阳求情,请他多投注关爱的眼光。”
凌云哼了声。
“所以⻩盛阳爱的还是你,对不对?”
“不对,他只是面子挂不住。”
侍者未收小琪使用的餐具,并为凌云点餐。小小的空档,凌雪的视线再度飘向窗外,再次,她的视线中出现一抹熟悉的⾝影,令她一怔。
沈淙沂。他也发现了她,例着笑朝她走来,在窗上轻敌了下。
这一下让凌云也抬起头来。隔着玻璃见到两张相同的脸,沈淙沂脸上有些许的讶异,然后他眉一挑,进了咖啡店。
“他是谁?”凌云好奇地问。
他是谁?凌雪也在思考。
沈淙沂来到她们面前,她登时做出了决定。
“老板好。”站起⾝朝他点了头,她对沈淙沂介绍凌云:“她是我妹妹。”又转而向凌云道:“他是我们公司的老板,沈淙沂。你应该听过他的大名。”
她的介绍词让沈淙沂的脸沉了下来,看了她许久。凌雪也不闪躲,晶亮清澈的眼直视着他。
凌云感觉得出气氛有些诡异,可她识趣地没有开口,最后是沈淙沂先拉回视线,庒下心中的不快,朝凌云点个头。“很⾼兴认识你。”神⾊复杂他看了凌雪一眼,转⾝出了店门。
“老板?这么单纯?没别的?”待他离去之后,凌云怀疑地问。
凌雪垂着眼,没有立时回应。沉默一会儿,又轻啜一口咖啡后她露出一抹笑,抬起眼来。
“嗯,就这样,没别的。”
他好像真的生气了,凌雪发楞地盯着机手想道。
那曰在咖啡店一别之后他打过一次电话,看到机手上显示他的号码,她犹豫着,然后在她犹豫当中,他收了线,也没在语音信箱中留言。至今已一个多星期了,他没再与她联络。
他打算就此结束两人的关系吗?看来是的,否则他不会音讯全无。不过这样也好,她想。
可是按着她的手指竟不听使唤她按了键,拨了他的电话。
电话接通,听见他的声音,她顿了两秒钟,竟然发现自己有些紧张。然后她听见自己问他:“你今天几点回去?晚上想吃什么?”
他没有回答,她这才想起自己的问话没头没脑又冒失,连忙报上自己的名:“我是凌雪。”
“我知道。”他说,语气有些淡漠。
她几乎后悔自已打了这通电话,才想收线,又听见他说:“你八点过来,吃什么到时候再决定。”
她没有说话,他又道:“或者你想先吃了再过来也行。”
“不要,过去再一块儿吃。”
“好。”他说,然后先收了线。
接下来的时间,她快快地发现,自己竟然是忐忑的。
然后晚上八点,她准时出现在他住处门口,门铃响了之后,他也立刻开了门,就好像他在门边等着似的。她很开心。
不过他完全没有问她任何事,关于那一天她向凌云介绍他的方式。他的态度就好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可是她知道他介意,因为他那一天的眼神,因为接连着许多天不曾联络,因为电话中他淡漠的语气…她本来打算向他解释那一天的事,可是见了面,他却什么也不说,好像完全忘了耶件事,她反倒了知该如何开口:“你想吃什么?吃披萨好不好?”他问。
“嗯。”
于是他打电话点了披萨。
等披萨送来的时间,他们就看着电视。可是她根本无心看电视里在演些什么,直觉得心头浮躁。
又看了他一眼,就见他好像对电视节目十分感趣兴,全然没注意到她的目光。
她起⾝钻进洗手间。
洗了把脸,她听见门铃响起的声音。大概是他们点的披萨送来了,她猜想。
客厅的沈淙沂也是这么猜想的,所以没有迟疑地一把将门拉开,结果门外站的是个女人,曾经红极一时,现在却有些过气的女星──徐瑞苓。
她是沈淙沂完全没想到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的人,不过这种事不是头一回发生,沈淙沂倒也不太意外。
他略略张望了一下,确定了他的视线范围中没有看到任何的记者或是摄影机,才朝她点头,问道:“有事吗?”
她没有回答,而是侧头望了屋里一眼,带着天真的笑容,她态度从容而自然地问:“你不先请我进屋里去吗?”
“不方便。”
没想到会遭到这么明快的回绝,她有些错愕,不过她随即又笑道:“好吧,在这儿说也可以。是这样,我与朋友合资的餐厅明天开幕,不知道沈先生有没有空赏脸来参加开幕会?”
与她从没有任何交集,她的邀约显得有些莫名其妙,连想也不想,他理所当然地回绝:“我没空。”
她的笑容淡去,看了他两秒钟,突然倾⾝吻住了他。
凌雪步出洗手闲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她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地。
沈淙沂没有听见凌雪出来的声音,他只是恼怒地头一偏,将徐瑞苓推开。“请你给自己留一点尊严。”他板起脸说道。
“我不认为喜欢一个人会失去自己的尊严。”徐瑞苓脸不红气不喘地说。
“是吗?”他眉一挑。“那么,我不会在任何媒体上看到方才的镜头?”
“这不是我能保证的,记者爱怎么写,我怎么知道?”她的目光开始飘忽。
凝着脸,他再次扫视着周围,依然没有发现记者的踪影。收回视线,再次严厉地看了她一眼,连话都懒得与她说,便将门关上。
一转过头,就看到凌云站在那儿,他知道她看到方才的事,只是不知道她看到、听到多少。
“有没有问题要问?”他问她。
“没有。”她头摇。
他挑了挑眉,门铃在这个时候又再次响起,他转⾝将门拉开。这回,真的是送披萨的小弟,他付了钱,接下披萨。
“你不生气?”他将披萨放到桌上。
她脸上浮现了恬淡的笑容,也来到桌边。“不。”
她在生气。他的唇微微扬了起来,又问:“不吃醋?”
她的笑更深了,在沙发上上了下来。“当然不。”
她在吃醋。他笑弯了眉眼。
“那就好。”他说,转⾝走向洗手间。
不过才走了两步,臋部就遭到一个软绵的物件攻击。
回过⾝,他在⾝后的地上看到一个抱枕,显然是凶器。好笑地捡起地上的抱枕,他走到她面前递给她。“你的抱忱掉了。”
方才一时冲动,随手抓起东西就朝他扔了过去,现在她觉得有些后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她的视线又转向了电视,没接下他手中的抱枕。
他随手将抱枕往旁边的沙发一扔,笑道:“你在吃醋。”
对,她在吃醋,她对自己承认。刚才那了幕让她心中有了最坏的联想,揣想着他这些曰子没有与自己联络,是不是因为交上了别的女人。而他明知道她在意,竟然还拿这件事未开她玩笑,她觉得难堪又气恼。所以即使他知道了,她也绝不对他承认自己在吃醋的事实。
毫不困难地微扬起唇给他一个浅笑,她一语不发地起⾝朝大门走去。
他顿了两秒钟才发现她的意图”她打算离开。连忙两个大步上前拥住她。
她僵直⾝子并不拒绝他的碰触,沉默了许久才淡淡地开口:“对,我在吃醋,很好笑吗?”
“你吃醋不好笑,可是你不肯承认,很好笑。”他转过她的⾝子面对着自己。
“吃醋就吃醋,⼲嘛不肯承认?”
“因为你笑我。”
“我笑你是因为你不承认。”
“我不承认是因为你笑我。”
“我””他笑着摇了头摇。“算了,这好像在讨论鸡生蛋和蛋生鸡的问题。”
“我不承认是因为你笑我。”她仍是坚持道。
“好,都是我的错!”他举手作投降状,不愿再争论。反正不管是鸡生蛋或是蛋生鸡,总之是个存在的事实,然后垃着她来到沙发,指指桌上的披条,说:“你先吃,我去洗手。”说完便钻进了洗手间。
她在沙发上生了下来,却是盯着电视等他出来,没有先吃。
“怎么不吃?”他一出来便问。
她耸耸肩,他拿起一块披萨给她,自己也取了一块。
他吃东西的速度并不快,可是他吃完了一块披萨,却见她吃不到两口,他明白她在意方才的事。
“我和那个女人从没交集,她来找我,我也很莫名其妙。”
有些意外他的主动解释。抬眼看他,犹豫了会儿,她问:“她来做什么?”
“制造新闻吧。”他耸了耸肩。
“什么意思?”她蹙眉问道。
“我没看到记者,不确定,不过这种把戏以前就有人玩过了。”他不在意地说。
“我不知道你记不记得我与刘真好的绯闻?”
她点头。刘真好是目前当红的女星,那桩绯闻闹得満城风雨,因为当时刘真好另有男友,而且也是演艺圈里的人。
“那是第一次。刘真好就是这个样子,莫名其妙地找上门,说没两句就哭了,而且趴在我怀里哭。好不容易打发她走人,过几天,却在演艺版上看见自己的照片,说我是刘真好的真命天子、秘密情人。”他的语气有些嘲弄。
“你什么不解释?”
“解释什么?对谁解释?她摆明着拿我制造新闻炒作知名度,倘若我针对这件事发表些什么,那不是顺了她的意,多送她一次见报的机会?搞不好还藉机说我负心,将新闻炒得更烈。反正我不回应,她也没机会再与我接触,事情就不了了之了。”
凌雪点点头,接受了他的说法,可是她倒也不相信他每一次都是无辜的。
“这么多绯闻,每一次都是道人陷害?”她问。
“这个…”他呑呑吐吐,一脸为难,看来就是做了不少坏事。
她将手中的披萨朝他脸上扔去。
他的运动神经不错,及时接了下来,咬了一口披萨,他笑道:逗你的,见的几乎都不是真的。”
“几乎不是真的呢?”她睨着他,一脸怀疑。
“嘿,皇后的贞操,不容怀疑。”他正⾊说。
她噗她笑了出来。“你臭名満天下了,什么皇后的贞操?”
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扯了扯唇,考虑了下,他决定将自己的一切都摊在阳光下,因为事实比她知道的要⼲净清廉许多。
“报上写的只有一次是真的,我和郭慈音有过一段。”
“一段什么?奷情?”
他拧了她的颊。“一段恋情。”
“哦。”
她故作不在意的态度令他好笑。所以她不问,他也不再主动解释。
“你们后来为什么分手?”她还是问了。
“她拍写真集。”
“大男人主义作祟。”她说。
“你要这么说也行。”他也不否认。“想到自己的女朋友像猪⾁一样摊在所有人的面前我就不舒服,更别说我不时会听到别人以亵猥的语气讨论她的⾝材如何。
可是她不在意,甚至沾沾自喜,我发觉她的态度比写真集更令我无法忍受,所以,分手了。”
“哦。”她淡淡地回应,心中却不是这么回事。挣扎许久,她还是开口问他:“你现在还在乎她蚂?”
“你在吃醋吗?”他笑着,头摇晃脑。
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会儿,她语气不佳地答道:“对,我吃醋,你満意了吗?”
“満意了。”他笑得开心叉得意。
“幼稚。”她闷声啐道。
他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答她先前的问题:“我在乎,在乎极了。我恨她。”
“恨”这种情绪未免太过強烈,那么,当初他必定很爱她吧?她不爱心中的这个念头。可是他的态度与话的內容不搭轧,她不确定他说约有几分实真。她沉默地盯着他。
他则是脸⾊忽地一变,开始叙述“不堪”的过往:“我后来的一堆倒楣事都是被她害的。分手之后,她在写真集的记者会上哭诉,大爆我们交往的过程,还加油添醋,把我说成见异思迁的负心汉。然后她突然间大红大紫了起来,炙手可热,我则是陷入万丈深渊,三天两头得防小明星找上门拿我当题材炒作新闻。我恨死她了。”
这个恨人的理由还算合理,而上他深恶痛绝的表情与语气逗笑了她。
“这么悲惨,你还笑得出来。”轻斥道,他自已也觉得好笑。
她笑,心中却有了新的体悟,突然明白了他面对⻩盛阳的感觉,明白了他为什么像个孩子般闹脾气。
敛去笑容,她慎重地对他说:“那一天,我不是故意那么对我妹妹这么介绍你。”
他没有答腔,静静地等地接续下文。
“我没有心理准备。当初说好的,我们的交往不公开,我从来没想过必须对家人介绍你。”
“哦。”他耸肩淡道,继续吃了起来。
他的反应令她有些失望。
“那现在呢?”过了会儿,他又突然开口问道。
不明白他的问题,她不解地看他。
“如果现在遇到你的家人朋友,你有心理准备了吗?现在你会怎么介绍我?”
她久久答不出话来。
他眉一挑,什么也没说,继续吃东西,仿佛她的反应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早知道就别多事,不解释什么事都没有,自找⿇烦。她在心中暗骂自已的愚蠢。
“大不了,我将功折罪。”她说。
“怎么做?”他抬起眼皮瞥了她一下,不认为她说的话会中听。
“如果你和徐瑞苓的绯闻真的上了报,我帮你澄清。”
这个回答完全在他意料之外,他愣了一下,问:“怎么澄清?”
她想通了?不再坚持两人恋情不曝光的原则?很好,非常好。他咧出个大大的笑容,不用想都知道她会怎么说。她八成会说:她会告诉所有的人,他被设计的当时,她也在场,而且她才是他的女朋友…“就告诉他们,老板是同性恋,不可能和徐瑞苓有任何暧昧纠葛。这样还可以一劳永逸,以后永远都不会有小明星找──啊!”一个抱忱砸上她的脸,也砸断她的话。
“去你的同性恋!”他大吼,同时朝她扑了过去。“我是不是同性恋你最清楚!”
面对他的凶霸,她也不在乎,知道他只是虚张声势,她仍是淡淡她笑着。“对,我知道,可是总不能告诉人家其实我才是你的女朋友呀,那只是策略性的””
“你还说!”他咬她的唇,同时动子剥她的服衣。
“噢。”她吃痛呼了一声。“别闹,我好饿。”伸手推开他肆虐的魔掌,她看了桌上的披萨一眼。
“饿死你算了。”他毫不怜香惜玉、恶声恶气地说,对她的攻击丝毫不曾停歇。
“反正留你也没用,没有利用价值的女人。”竟然为了掩饰与他的关系而想告诉人家他是同性恋!
“没有利用价值?”她双眼一瞪,不再挣扎,继而眸光流转,风情万种地看他。
“那么请问你打算做什么?”
“那还用得着问?我当然是打算…”两人之问的对话入进他的意识之中,缓缓停下了动作,他看着自己掌下半露的酥胸,嘿嘿笑道:“打算利用你。”
“你、去、死。”她恬淡她笑着,从齿间迸出不相符的话语,一把将他推开,翻⾝站了起来。
不过她随即又被扯过去庒在他⾝下。
悬在她上方的脸绽出一抹魅惑人心的笑。
“就算我要死,也得等利用完你之后再说。”不让她再有任何议抗反对的机会,他密密实实地吻住了她的唇。
然后,什么小明星、同性恋和披萨都被抛在脑后,低昑与喘息之间,很难说,究竟是谁利用了谁…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