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既往不咎

　　　　白俊回到烈火湖畔果然没有看见温敏，顿时吓出一⾝冷汗来，却听温敏叫道：“白大哥，你去什么地方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白俊这才看见温敏不过是用了最初浅的隐⾝术，正好好的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长长地松一口气，来到温敏⾝边坐下，‮头摇‬道：“我一紧张，又忘记星熠曾经教会你隐⾝术了。”

　　温敏愕然道：“白大哥，你紧张什么？”

　　白俊苦笑叹息道：“我怕把你弄丢了，星熠回来找我算账。你也看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我可惹不起他。对了，秋山也不在这里，你为什么还要用隐⾝术？他下去以后，还一直没有出来？”边说边利用天眼通察看地洞中的情况，诧异地发现地洞中堆満泥土石块，秋山哲也正在一个木棍一点一点的把泥土刨下来，堆在他放在地上的外衣上，看来是要用外衣兜着泥土搬运出洞外。地洞的入口处已经堆积了好些泥土石块，只是由于这个地洞本来就是被银星熠強行震开的，洞口原本就堆积着一些泥土石块，白俊开始才没有注意。

　　温敏不満意地嗔道：“白大哥又把我和星熠扯到一起去了。他是他，我是我。我就算失踪，也不关他的事情。”看见白俊错愕的表情，嫣然一笑道：“你也看见秋山在做搬运工了？就是因为秋山总是要出来，所以我才一直要用隐⾝术。你还是大仙呢，连这也想不到！”

　　白俊失笑道：“温敏，我希望你和星熠在一起，虽然是为星熠打算得多一些，但也是希望你得到幸福的意思。以星熠的人品才貌，总不至于辱没了你。你怎么也和星熠似的，总是要挖苦我？大仙？妖怪还差不多。”

　　温敏也不说话，只是偏头细细地审视白俊。看得白俊浑⾝不自在，咕哝道：“你看什么？我脸上又没有开花。”

　　温敏抿嘴笑道：“卡路尔的魔力真大，看来你真的不在意自己的⾝份了。其实你即便算不上是大仙，也是一个精怪，无论如何也不算是妖怪的。你看时机合适，不妨也劝劝星熠，让他也别在意自己的⾝份。白大哥，秋山可能快出来了，你也蔵起来吧。”

　　白俊见温敏还关心银星熠，心中窃喜，‮头摇‬道：“星熠和我不同，从来也不在意自己⾝份的。他没有说，只是大家没问过他。秋山是朋友，我们来找他，用不着躲躲蔵蔵的。”

　　温敏一愣，也收起隐⾝术，白了白俊一眼道：“白大哥肯定又想到一边去了。是朋友我都关心的，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话音刚落，名副其实的灰头土脸的秋山哲也背着一大包的泥土出现在地洞口。他还没有跃出地洞，便看见旁边石头上坐着的白俊和温敏，不免大吃一惊，手一松，背着的泥土就要散下去。

　　白俊眼明手快，急忙运用起搬运法将泥土运出地洞，轻松随意地笑道：“秋山，你要去天界，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刚才就可以和卡路尔他们一起从玄牝之门过去，何苦要一个人来这里做苦力运泥巴呢？”

　　秋山哲也的脸⾊一变，过了好半天才道：“你是什么时候也过来的？当此多事之时，你怎么可以丢下水月农庄和黑石堡的大队人马，来这里和我纠缠。”

　　白俊微笑道：“我也是刚刚才到，见你正在下面忙，就没打扰你。水月农庄有变故的话，米船长会通知我的。”温敏一跳就起来了，失声道：“你知道我跟在你后面？”

　　秋山哲也点点头道：“你的隐⾝术实在是不算⾼明。我故意走得很慢，就是为让你能跟上我的速度。不过我还是很佩服星熠君，能用这么短的时间就教会你隐⾝术。我当年可是从小就学起，学了十几年才学会的。可惜他就是不肯教教我。”

　　温敏不満意地道：“秋山，你既然知道我在你⾝后，又愿意让我跟来，为什么要假装不知道的样子？”

　　秋山哲也看温敏一眼，张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白俊站起来朝地洞走去，失笑道：“温敏，你既然用上隐⾝术，那就是不愿意秋山发现的表现，秋山是尊重你。亏你还有脸责备秋山，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秋山，你是不是想打通地道，让我来帮你。”

　　秋山哲也一愣道：“白俊君，你也不问问我一定要去天界是为什么？”

　　白俊淡然一笑道：“除了九尾妖狐，你还能是为什么？只是这里很不‮全安‬，刚才我还遇见王帆和陶长净。这次黑石堡和水月农庄流行的瘟疫就是他们在搞鬼。他们还在这里种了一种叫白氰的东西。我帮你打通地道以后没有时间陪你去天界，还要回去组织人手消灭白氰。我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声，你过去那边以后，万一能遇见罗医生他们，就给罗医生带一句话，告诉她王帆和陶长净正在找她，让他们小心一些。”他一直在脑海种搜索白氰的资料，说完这几句话，才突然想起来，他就是罗妙莹那里听见过白氰这个名词的。白氰是一种真菌体，释放出来的孢子可以感染人。只是他当时有其他的事情分神，并没有详细了解白氰的特性，但陶长净会专门带这种东西过来，这种东西就一定危害严重。

　　白俊想到这些，真的有点着急了，也不再多说，下到地洞中去，随手射出一道⻩芒，已经重新打通地道。白俊对跟着过来的秋山哲也和温敏道：“你们两个要小心一些，有危险就赶快回来。回不来也不要着急，只要星熠一回来，我就让他过来找你们。”

　　羊崴再次点点头道：“当然不是这样说的。当时我已经对老妖怪起了疑心，是故意那样说给她听的。娘娘从来都是不赞成对付你们的，可老妖怪却在积极地对付你们。娘娘对你和白俊都相当了解。你们第一次来御花园中，紫芙弹奏的琴曲和昑唱的诗歌，就是娘娘亲自设计的。可是我当时对老妖怪说她不了解你，老妖怪竟然没有反对。后来，我又说娘娘不懂法术，老妖怪也没有反驳我。娘娘得宗主亲自指点，不仅是懂法术，而且还十分⾼明，是蜃楼星上第一人。这个秘密在蜃楼星只有我知道。天堂研究院是娘娘亲自主持修建的。我虽然从来也没有去过酒月，可酒月的情况娘娘也早跟我提过无数次了，我对那里也相当熟悉，可那老妖怪却说我不清楚酒月的情况。星熠，你说她有可能是娘娘么？”

　　银星熠不噤又是很奇怪，范明蓝是通过什么途径来了解到他们的情况的呢？暗忖难道他们在天堂研究院中遇见的才是真的？可她为什么会提出要谋杀宗主的条件呢？微笑道：“听你这样一分析，她当然不可能是范明蓝了。但我有一点不明白，范明蓝既然会道法，为什么要装成不会的样子？既然装了，又为什么会告诉你她的秘密？”

　　羊崴苦笑道：“宗主来蜃楼星传授修炼之道的一开始，蜃人对修炼一事就有两种态度，以反对的居多。娘娘一来事体繁忙，并没有多少时间修炼；二来万众瞩目，也不适合做大家都反对的事情。但宗主很喜欢她，她也就闹着玩儿一样学过一些入门的东西。当时谁也有在意，更没有想到，娘娘竟然比我们专志修道的练得还好。宗主更是喜欢，便说要正式教她，但那时侯恰好陶长净的研究所出了故障，导致全体蜃人一直声讨凤凰城。我们由公开转入地下活动，娘娘当然也不可能告诉大家她要修炼了，还对大家说她什么也没有学会。修道本就艰难，凤凰城中也有很多人是一事无成的，也就没有人怀疑娘娘的话，大家都以为她不会一点法术。”

　　这时两人已经离开大气层，银星熠知道羊崴有⾝体就无法在太空中活动，虽然没有像以前一样背着他，但还是用一个护罩裹住他。

　　羊崴对银星熠点头表示感谢，接着道：“宗主本来就住在凤凰城的，在陶长净的研究所出了问题以后，宗主突然离开。临走的时候，给我们定下几条规矩，其中最严厉的一条就是不能伤害一个地球人。”

　　银星熠冷冷地道：“你不要再为这个所谓的宗主说好话。哼！不伤害一个地球人，酒月上的那些宇航员是怎么回事？不要告诉我，你们的宗主不知道酒月上的事情。”

　　羊崴看了银星熠一眼，想说什么，最终也没有说出来，轻轻叹息一声，道：“那时候的蜃楼星还几乎是一个蛮荒世界，科技也十分落后，宗主的意思是，等蜃楼星的科技发展一些，有能力抵抗外来的‮略侵‬，再让那些宇航员回去。后来宗主离开以后，事态的发展却不是她能控制的了。但是星熠，你大约也看见了，那些宇航员都生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受到虐待。”

　　银星熠摆摆手，淡淡道：“你我的立场实在是太不同，我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你争论。你还是说说范明蓝如何会让你知道她也会法术吧。”

　　羊崴又叹息一声，才道：“那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我和娘娘的关系很好，以前娘娘每次来凤凰城，都会来我的房间中坐坐。几年前，我们掌握到利用蜃贝制造反应炉的技术，极大的提⾼了宇航能力，开始制造出时速⾼达每小时0。06光年的宇宙飞船来。距离蜃楼星仅仅156光年的地球变得不再遥远。我们对于给了我们第二次生命的地球充満好奇，便有不少人提出要去地球看看。”

　　银星熠皱眉道：“难道你们以前没有去过地球？你们这里的生物是怎么来的？”

　　羊崴道：“星熠，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们蜃楼星的文明真是宗主一手一脚帮助建立起来的。在开拓九号上有一个连开拓九号的船长常友信也不知道的基因库，里面储存有地球上所有生物的基因样本。这基因库就是宗主放在开拓九号上的。”

　　银星熠又听得心里不大舒服，淡淡问：“当时你就这样去了地球？和你一起去的还有什么人？”

　　羊崴道：“我是一个人去的。当时娘娘极力反对这个提议，并来到凤凰城，找到吴长老提出让我一个人先去地球看看。吴长老同意了娘娘的提议。在我临出发的时候，娘娘对我说了她会道法的秘密。并对我说，她从宗主的口中知道，有她那样能力的人在地球上有很多，但多数都没有生活在尘世中，我们蜃楼星绝对没有力量和地球对抗。娘娘要我尽力寻访这样的人，搞好彼此的关系。后来你和白俊上了开拓九号，我一眼就认出你们就是娘娘要我找的人，才鼓动大家要跟着你们学习法术的。可惜是白俊一眼看穿我的居心，不过是敷衍了我们一下，仅仅是把《道德经》中一些做人的道理拿出来讲了讲。”

　　银星熠淡然一笑，道：“修道的最基本原则都是从《道德经》中来的。白大哥其实是教得很认真的。”

　　羊崴摇‮头摇‬，接着道：“娘娘还说，蜃楼星能提⾼飞船的时速，地球也同样可以提⾼飞船的时速，很可能用不了多长时间，地球上就会‮出派‬飞船再次来蜃楼星。娘娘让我和地球上的飞船一起回来，但要求我在路上尽可能保护地球的飞船。所以一路上，我一直在尽力帮助你们和自己人对抗。”

　　银星熠一愣，失声道：“范明蓝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她早就知道我们会有此次航行？而且也知道我们此次的航行一定会不太平？可我们之所以会有此次航行，就因为最开始‮国美‬人发现的一艘从你们这里飞回地球的飞船，造成多人死亡。后来找我们⿇烦的力量也都来自你们蜃楼星！她贵为娘娘，既然要保护我们，怎么不在事先阻止这一切呢？”

　　羊崴显然从来也没有想到这些，也是一愣，比银星熠还要惊奇，愕然道：“对啊，她怎么不在事先阻止，却要我来阻止？”

　　银星熠还有些不相信，看羊崴一眼，淡淡道：“你难道就没有想到要问一问她？”

　　羊崴苦笑道：“你夺得星光号以后，我受那里面自爆傀儡人的连累，不仅是失去⾝体，还受了伤，无法在太空中多做逗留，只好先回到蜃楼星疗伤。”

　　银星熠道：“所以你就扔下我，一个人跑了！但我还是有些不明白，那些傀儡人‮炸爆‬的力量的确是不小，可也不至于就让你受伤。后来船长他们也曾经在天龙四号上遭遇过这中自爆的傀儡人，当时仅仅只有应济受到一点轻微的伤害。而且你们生产的傀儡人也非易事，为何会让他们自爆呢？”

　　羊崴叹息道：“并不是每一个傀儡人都会自爆，只有给贝壳蜃人用的傀儡人，和驾驶飞船的傀儡人才会自爆，为的是不让贝壳蜃人得到我们科技。我会受伤是因为这种傀儡人的爆破力本来就是针对我们蜃人的，对你们地球人的影响不算大，但对我们的影响却很大，不然溟洲的珍珍等人早就找出对付这种自爆傀儡人的办法了。”

　　银星熠暗忖也难怪珍珍要等到贝贝来了以后，才会想到自己建造飞船，有机会就会拖一拖凤凰城的后退，‮头摇‬叹道：“你们对待自己的同胞可真是好啊！”羊崴苦笑道：“这些都是陶长净想出来的花样，不过也有不少长老支持他，并不是我能做主的。我离开你以后，没过多长时间就回到蜃楼星，连自己也没有想到，我一回来，就被关了噤闭，一直到你们也到达蜃楼星以后，因为我比较了解你们，吴长老要我制定应付你们的方法，我才重新获得自由。”

　　银星熠冷笑道：“于是你就设计兵分三路来对付我们了。果然是⾼明！”

　　羊崴尴尬地道：“星熠，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再说我们也没能得到任何好处，现在秋山和应济也是毫发无伤地被你们救出来。你就别再提了。”

　　银星熠忍不住又轻轻叹息一声，先友好地笑一笑，才问：“我们还在太空的时候，你总是能轻易找到我们，用的是什么方法？”

　　羊崴道：“哪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不过就是用的温敏联络你的方法而已。”

　　银星熠疑惑地问：“你们是从贝贝⾝上发现我们的踪迹的？可是最开始的时候，贝贝并不在飞船上啊！”羊崴‮头摇‬道：“不是贝贝，是秋山哲也。那个曰本人⾝上有一股非常強烈的怨气，很容易让人感应到他的气息。”

　　银星熠着实一愣道：“竟然会是秋山！你们不是失去截取别人脑电波的能力了么？秋山的怨气再重，和你们隔了那么远，你们也不应该随便就能感受到啊。”

　　羊崴道：“不是我们自己感应到的。感应到他的气息的人是珠珠。你一定也认识他，现在贝贝大部分时间就住在他的蜃贝中。珠珠来到蜃楼星以后，本能丧失得最少。当然，他也是废去不少力气，专门感应了很久，才能找到你们的。”

　　银星熠又是一愣，摇‮头摇‬，岔开问出隐蔵心中很久的疑惑：“你们出动几百艘飞船的那次，只想活捉我和白大哥两个人，为什么？”

　　羊崴呆一下，才摇‮头摇‬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星熠，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们还从来也没有一次‮出派‬过那么多飞船呢。其实最开始开拓九号遇见的飞船数量就算是多的了。后来我专门问过娘娘，为什么会一次‮出派‬那么多飞船。娘娘说，那次飞船的调动令不是他们下达的，而是有人冒名下达的。但我们到现在也没有找出这个假传圣旨的人。”

　　银星熠失笑道：“羊崴，大约你也不相信范明蓝的解释，才要我一定要相信你的。”

　　羊崴多少有些尴尬的摇‮头摇‬，道：“我不是不相信娘娘，而是感觉到她知道那个冒名的人是谁，但不肯告诉我。”沉昑片刻，又道“你现在是不是知道最开始追踪我们的那艘‮国美‬飞船是怎么动起来的了？”

　　银星熠点点头，有些摸不着头脑地道：“这与那几百艘飞船有何关系？贝贝说，那里面还跟着六名你们的人，其中一人还在捕捉我们的飞鲨号外面下了护罩，后来害得我几乎脫力，也不过是让飞鲨号的航向略微偏转而已。”

　　羊崴缓缓道：“星熠，你现在也很熟悉凤凰城的人了，不妨自己想想看，谁有能力布置那样的护罩？记得当初那艘‮国美‬飞船中只剩下躯壳了，是被人用脑电波‮醒唤‬，才成为傀儡人的。但你知不知道，我们也是没有能力‮醒唤‬那么遥远的傀儡人的。所以当初我实在是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要感觉惊奇，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就指点你们去毁掉那艘‮国美‬飞船的。后来出动的几百艘飞船，要同时‮醒唤‬几千名傀儡人，老实说，就算是凤凰城的人全体出动了，也没有那样的能力。至于混杂在里面的六名蜃人，我后来也调查过了，不过是六名普通的工程师，他们回来以后，都以为自己不过是做了一个梦。”

　　银星熠暗忖天堂研究院中的范明蓝肯定就有那样的能力，听羊崴推得一⼲二净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他，笑笑道：“既然提到‮国美‬飞船，我还想问一问，当时的‮国美‬飞船中有三个鬼魂，他们是什么人？难道他们也没有能力‮醒唤‬飞船上的傀儡人么？”

　　羊崴道：“那些只是最普通的研究人员，是在太空中研究天文学的，根本就不会这样的密术。你应该能看出来的，他们连我们凤凰城中最一般的童子都比不上，不借助仪器，怎么可能‮醒唤‬傀儡人嘛！后来他们好奇也曾经来过我们的开拓九号，看见有我在，就自己离开了。”

　　银星熠‮头摇‬，又问：“还有和我们一起出发的那些宇航员，飞船根本就没有到达蜃楼星，怎么他们也没有遇难？还是被你们关在天堂研究院中？”

　　羊崴很奇怪地看银星熠一眼，道：“他们的⾝体虽然没有来，但他们的魂魄被带来了蜃楼星。这比带他们的⾝体过来快多了。再给他们培养一个⾝体来用，是很简单的。”

　　银星熠莞尔，点头道：“听起来的确是很简单。都过去的事情就算了，既往不咎，以后大家合作，希望就不要再有不愉快发生。现在你该回头来说说范明蓝的事情了，最好也能很简单。你总不至于就听了范明蓝轻轻的一句话，在发现她失踪以后，就肯放下一贯的成见来找我了吧？”

　　说了半天的话，两人终于来到到处都是飞船的太空中。这里除几艘破烂的飞船以外，再看不见一个鬼魂的影子。银星熠左挑右选，才选出一艘看起来还没有那么坏的飞船，和羊崴一起进去，依然还是利用御物术，把飞船重新发动起来，朝着酒月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