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族长占卜般的歌曲尽管有些头绪,我仍然不能完全明白字句行间的意义,只能隐约的猜出前半段是在叙述着我的能力,以及这个能力的获得,是经由某人设计的结果。
这个某人我就暂时以“沉思者”为假想,而后来的四句里面,显然又说了“老者已经迫不及待”他以果实作为比喻,应该是说明了有人想要剥夺我的能力。
很可笑的是,我是唯一不知道我的能力有什么用处的人,这个事实让我十分懊恼,我似乎只是别人的道具和实验品而以。
说道“贪婪的老者”只有沉思者名符其实,但是对我能力有觊觎的,却不单单只是他,还有一堆将金猎人、巴朵斯的尸解仙,以及那个我以为已经将他魂魄囚噤了的态变医生─席凡斯。
如此说起来我的敌人还真是不少。
我不噤追问道:“族长,能不能说的更详细一点。”
族长笑了一笑,说道:“贪心是不好的天性,好奇是愚蠢的源头,若是在阅览前先知道了故事的剧情,你还会继续读这本书吗?”
他说的其实没有错,但是他的占卜实在是有些准,而说了个模糊的盖廓,更让人觉得心庠难搔。
我只好后着脸皮追问道:“就多一点点暗示吧,一点点就好了,绝不再多。”
族长笑了笑,说道:“我只能告诉你一个,你现在所共同旅行的伙伴,并非胡乱拼凑而成的,命运的羁绊就像是一张拼图一样,每人负责一小部分,互相的缺齿间会紧密的咬合,凑成一幅图案。”
族长好像不愿意在深谈,挥了挥手,领我们进来的勇士就将我们请出帐外,我们被带到一间类似店酒的地方,这个城镇在沙漠中可以说极具规模,但是人口仍然十分析少,所以不太需要旅馆一类的旅人聚集场所。
这间店酒连个招牌都没有,应该是他们的会堂,让他们在忙碌后能够聚集起来,以唱歌跳舞的方式,互相联络感情。
店酒的正前方就是一个平台,平台上正有女表演者舞蹈着,她们穿着着宽松半透明的红⾊长裤,裤腰十分低,而上半⾝只穿了一件环胸的红衣,露出性感的蛮腰,她们似乎陶醉在舞蹈间,不认为需要得到任何酬劳。
一旁还有乐队,那着奇筝怪鼓,敲打弹奏,十分热闹,热爱舞蹈的尤莉雅,和天性接近音乐的亚席斯都加入了他们的行列。
但是玛德列却不是十分融入,因为他来到这种场所,唯一的目的就是找杯酒喝,找个女孩子觉睡。
玛德列向那领头者问道:“老兄,难道你这个地方连一滴酒都没有吗?”
那人说道:“我的名字叫做契斯曼,至于酒水,你知道我们这里采集果实不易,酿造酒当然更是难上加难。”
玛德列说道:“只要有,我可以出⾼价买下。”他似乎发了一路的荒。
契斯曼笑解释说:“这里因为昼夜温差大,果实特异,制造出来的酒也别有风味,我们通常都是等特殊的节曰才喝的。”
玛德列当然不会就此罢休,说道:“我已经说了我付的起金钱。”
契斯曼说道:“可是你的金钱在这里却用不到,我们并没有跟其他民族通商的必要。”
丹吉尔过来帮腔道:“好大的口气,你们这个不会长草的地方,难道还想自给自足。”
契斯曼说道:“我们有古老族先留下来的智慧,带领我们走过沙漠上的四种季节,而我们的要求也不像你们外面的人那么⾼。”
玛德列抱怨道:“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跟你要杯酒喝却被你说了一顿教。”
丹吉尔也说道:“我就不相信没有办法,连一杯酒都买不到。”
契斯曼说道:“我们不做买卖,如果我们认为你是值得的朋友,当然会免费供应。”
玛德列说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够资格。”
契斯曼回答道:“朋友是不需要资格的,但我想你们的态度很难建立友谊。”
玛德列吼道:“那就赌吧,我们来打赌,如果我赢了,你酒供应我酒和美人。”丹吉尔在一旁咆哮附和,他似乎习惯了欧格呐喊的小动作。
契斯曼问道:“你们拿什么做赌注,我已经说过我们不需要任何外来的物品了吗,你的任何赌注对我都不具有效应。”
丹吉尔在一旁起哄道:“输了让你打一拳出气,这总行了吧。”
契斯曼笑了笑,正要拒绝的时候,旁边一个年轻有劲的声音喊道:“好!我就跟你赌。”
我本来在看着尤莉雅和其他的舞者跳舞,却被这声叫声昅引过去了,一看之下,原来是今天早上遇到的甘伽帝,他似乎对丹吉尔有一些成见。
丹吉尔冷笑,说道:“啂臭味⼲,也好,你拿酒来做赌注吗?”
甘伽帝点头,拿出一个个椰球,椰球顶以泥巴封好,可见里面酿有美酒,他说道:“一颗酒抵三拳,公平吗?”
一颗椰子的容量虽小,但抵三拳应该是合理的吧,这实在很难衡量,这时候我怀中的桶子里也传来几声嘶鸣,我知道我那两只“雪夫特”的小蛇,闻道了酒的香气了。
我虽然不喜欢喝酒,但是却想到了这两只小蛇,于是说道:“算我一份吧,要赌什么?”
甘伽帝回答道:“当然是赌‘勇士牌’了。”
说着甘伽帝由怀中摸出一叠纸牌,我一看到纸牌背面的花纹,心中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好像对这种物品有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又和我背包中的某种物品共鸣着,激荡出无形的波纹。
我翻开背包一看,我的“巫师牌”仿佛正在蠢动着,像是遇见了对手,等不及向要交锋一样。
我不明白的问道:“甘伽帝,你的这种纸牌我好像接触过,但它应该叫做巫师牌才对啊。”
甘伽帝说道:“别胡说了,这种牌是好几代以前的族长,集合众人的智慧,研发出来的一种游戏,据说这种游戏能够跟牌的持有者一同成长,这是一种心灵成长的测验,因此这是我们族里通过成人测验的最后指标。”
丹吉尔一听到,连忙抓住痛脚的问道:“那不晓得你通过了没有啊?小弟弟。”
甘伽帝稍露尴尬的表情,说道:“我们必须二十一岁才能接受测试,但我的实力绝对可以轻松的通过。”
丹吉尔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着他,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但契斯曼却说道:“甘伽帝,信心是一件好事,但是千万不要以骄傲充数。”
甘伽帝似乎很尊重他,点了点头。
契斯曼转向我们说道:“贵方有三人参加,我看我们也找三个人好了。”
玛德列说道:“没问题,只不过我们并没有这种纸牌。”
契斯曼指着我说道:“刚才这位先生所说的也不完全错,我们的牌的确在世界的其他角落出现过,而且是在完全没有关联的情形下,产出了类似的物品,我相信这位先生的纸牌是可以使用的。”
玛德列继续说道:“这仍然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我们还需要两副纸牌。”
契斯曼说道:“这你不需要担心,我们的族长就是一位‘制牌师’,他已经看过你们的本质,相信他能够给予融合你们相性的纸牌。”
契斯曼一说完,一旁便为过来一堆人看热闹,几个人跑去向族长取纸牌,然后现场就开始推派他们方面的选手。
契斯曼像是德⾼望重的勇士,席位当然是不会落空的,而甘伽帝是发起人,虽然年纪还轻,并且未通过勇士牌的测验,却也被众人推出,他本人当然也十分乐意,想要多揍丹吉尔几拳。
最后一个却是刚刚在舞台上跳舞的女舞者,她是个十分艳丽的异国人,拥有一头红黑⾊的发丝,褐红⾊的肌肤,让她看起来更有健康的美感,四肢如同尤莉雅的装扮一般,在足踝和手腕边都带有铃铛一类的饰品。
她大方的自我介绍道:“你们好,艾格妮丝是我的名字。”
玛德列似乎对深⾊肤皮的女性,比较具有好感,略带挑情的味道说:“你在多露出一点微笑,我就会大方的认输,直接让你捶我几拳。”
这也是我跟玛德列不同的地方,我忍不住提醒道:“喂!阿列,很多人在看耶。”
玛德列做出潇洒姿态说道:“眼光不能够阻止我的热情。”
开玩笑,他什么时候也变成诗人了?根本就是猜测到这些人喜欢诗词歌赋,故意表现一番。
这时候取牌的人已经回来了,将两副牌分别交给玛德列和丹吉尔,玛德列一拆封,纸牌的背面花纹是以黑白两⾊绘制的图案,图案是一个猎鹰的头骨,但眼眶中仍镶着⻩澄澄的锐利鹰眼,而丹吉尔的花纹,则绘制的像是一本小书的皮封面。
契斯曼说道:“好了,现在人也齐全了,纸牌也有了,就让我们开始吧。”
“勇士牌”和“巫师牌”的规则上有些许不同,当初教我玩牌的霍普金斯也说过,规则会因地区而有所改变,这里不单规则不同,参予人数上也没有基数的限制。
牌局采三对三的应战方式,明文规定我们三人一组,我们之间可以互相关看对方的纸牌,但不能做交换的动作,这个规定是依照现实的合理性,伙伴之间当然必须先了解彼此的能力,但当然没有可能将能力交换。
我看过了玛德列和丹吉尔的纸牌,除了人物牌之外,道具牌之中都是以攻击为主力,少数的魔法牌也是属于特殊武技。
基本上玩法是相似的,除了一些计算方法不同以外,契斯曼说道:“至于各位之前赌注的一颗椰子三拳,我想就当是甘伽帝说笑的吧,这些酒我们免费供应。”
甘伽帝好像想说什么,但却又不敢反抗契斯曼,倒是玛德列说道:“不必了,一颗三拳。”
甘伽帝露出悦愉的笑容,大叫道:“好!”契斯曼却说道:“这位先生,我们其实并不拿这种游戏来博赌,况且博赌是不好的行为。”
玛德列却回答道:“你要是刚刚乖乖的卖酒就没事情了,现在装大方,我会有被施舍的感觉,请原谅我无法容忍。”
丹吉尔也说道:“玛德列说的没有错,我们就算是用偷用抢的,也不希罕你们的施舍。”
契斯曼欲待再劝说,两人却是执意不肯,我其实只是为了两条小蛇,才想要赌酒,本来他们肯免费供应是最好的,但我总不能违背大数同伴的决定,只好跟着吆喝。
牌局就这样开始了,契斯曼先亮出牌来,是名泰札武士,甘伽帝的是一张沙之空想。
玛德列已经看过我玩过一次,而且他也算是有间接参予,所以对规则和玩法十分熟悉,他选了一张死灵武士,丹吉尔选了一张昑游诗人,而我却是选择老本行,使用小偷人物牌。
牌名起始HP起始MP起始药剂进帐HP进帐MP进帐药剂附加功能
泰札武士125102515510
火蜥蜴20030015150火焰追加
沙之空想303030773吐酸
死灵武士5070025250摄魂
小偷30254071020盗取
昑游诗人2550305125昑游
对方的体力都很⾼,尤其是火蜥蜴的,而且他们的牌都接近火元素系列,我暗自祈祷能够多拿一些水元素的指令牌,果然让我拿到一张城堡下水道,牌本⾝的功能是回避一轮的攻击,我使用小偷本⾝的能力,窃取了火蜥蜴五点的体力进帐。
玛德列和丹吉尔的纸牌MP点数都不错,一开始就都使用了特殊能力,特殊能力能和游戏牌的指令同时进行,但必须花费该游戏牌所需之点数,也就是说资源会变成两倍的开销。
玛德列使用摄魂,对付契斯曼的泰札武士,泰札武士所拥有镜盾的指令牌,因此免疫于摄魂,丹吉尔则使用振奋,本地的规则让昑游诗人的歌声影响全队伍,我们的体力进帐各增三点。
但对方也不甘示弱,艾格妮丝的火蜥蜴能够追加火焰的攻击,火焰会持续燃烧一回,玛德列选择“出风头”的指令,这种指令是让对方无法选择其他的攻击对象,玛德列似乎有意思在美女面前表现一番,虽然持有相同的指令牌,但他仍巧妙的选择了防御的方式,死灵武士本来就以扑朔迷离的闪避见称,轻松的躲过了艾格妮丝的追击。
我的指令让我躲入了下水道,泰札武士和沙蛆只好集中攻击丹吉尔,丹吉尔现有的火元素纸牌,并不能灵活的运用于防御,被攻击到只剩下五点体力。
看到这种情形,我向玛德列史了个眼⾊,他立刻明白,我从下水道中出来,正好接着使用蔵匿行踪的纸牌,到沙蛆的背后使用背刺,沙蛆的体力是对方中最低的,先解决了他,对方就会少一个攻击力。
但蔵匿行踪的指令牌属于风系的,攻击力没有火系的強大,但为了能够顺利背刺,又不得不使用,加上我人物牌的能力,背刺的能力会让攻击力乘以三倍,七点的牌总共造成二十一点的攻击力,沙蛆仍剩余九点HP。
丹吉尔自行用草药类的纸牌恢复,同时用纸牌使用特殊能力,吹奏“清泉之歌”等于拥有两次恢复的效果,而吹奏使用的是魔法力,而纸牌指令却是消耗药剂量。
玛德列不想让甘伽帝的沙蛆有恢复的机会,说道:“昅血之斧,攻击沙蛆。”
甘伽帝慌张的骂道:“该死的家伙。”
谁知道这时候艾格妮丝却介入,说道:“我使用出风头指令,我来做你的对手。”真是以其人知道,还至其人之⾝。
规则所在,玛德列无法破坏,只好眼睁睁的错失解决甘伽帝的机会,朝向艾格妮丝的火蜥蜴攻击,火蜥蜴的防御中有血岩浆的能力,让玛德列的攻击造成自我创伤,幸好他的昅血之斧帮他赚回了一点HP。
这一场牌局有如真的战斗一样展开,我好像就可以听见牌中角⾊们撕杀时的呼喊,这种感受直接连结到我的心灵中,接着下来纸牌间的对战,朦胧的出现在我眼前,我几乎能看见我所面对的火蜥蜴、沙蛆和泰札战士。
不知道是不是內心的感觉,驱使我去想像战斗的天地,眼前有炙热的火山,正噴出鲜血般的红⾊融炎,有沙漠、沙漠中宏伟的梯形石塔建筑,我好像就在这场战斗之中。
我下意识的菗起“欧菲丁”来,雪夫特配合著我的节奏跃起,连续发射出去,泰札战士拿起明亮的弯刀斩去,雪夫特的⾝体却有如钢铁般硬坚,弹开一旁,另一只紫⾊雪夫特咬在泰札战士的肩膀上。
泰札战士挣扎向前几步,随即曲倒下去,这时火蜥蜴却朝我们众人噴出烈火,我没有办法做出有效的抵抗,正准备接受这一击的时候,一团灰黑⾊的灵雾飘来,荡开这团火焰。
这一切的感受虽然模糊,但却有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肯信度,仿佛你就置⾝于其中,这也许就是他们一直说的──“纸牌会跟随着玩家成长”
就当我陶醉的融入这一场战斗的时候,天空的颜⾊忽然迅速的转变,云层快速的流过,仿佛催赶着死亡的到来,眼前原本的战士、火蜥蜴、沙蛆、战友们,突然间化为腐朽肌⾁溃烂,直到只剩下一具站立的白骨。
我的脑中一阵晕眩,似乎倒了下来,这几具白骨围拢了过来,从上方向我投下无面容的俯视,我感到一丝丝的冷酷,眼前的白骨面孔,渐渐的没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