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乡希望小学,宿舍。
林海草抱着胸脯背对着男人,柔软的连衣裙被雨水湿透贴在⾝上,柔美嫰滑的粉背几乎纤毫毕现。赵大喜又呆看了几眼才推门出去,还轻轻帮她把房门关紧,房间里林海草这才松一口气,赶紧躲进蚊帐里给自己换一⾝服衣。
赵大喜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也不愿意再占她便宜,回到配电房那边对着一面塌倒的破墙,心里大骂什么希望小学,盖个配电房都偷工减料。骂归骂还得想办法先堵一下,冒着大雨四处转转,晃膀子较力气搬来几块破门板,费了好半天力气总算把那面破墙给堵上了,再扑几张塑料纸防雨效果还不错。
弄的一⾝泥水的时候,突然一把花伞遮到他头上,换好服衣的林海草稍觉涩羞,还是上前一步跟他同打一把伞。赵大喜还从来没有跟她这么近距离的站在一起,大黑脸一红赶紧跳出去。
还大咧咧的说话:“你躲开点吧,我⾝上都是泥,把你弄脏了你又得换服衣。”
林海草也不知怎的脸上仍旧带着一抹嫣红,站在雨里似乎有点失神,赵大喜知道她这时候心情激荡,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冒着大雨绕着小学周围又转了几圈,检查过教室院墙才放下心来,林海草一声不吭跟在他⾝后,陪着他四处转转。
赵大喜再擦一把脸上的雨水,回过头来嘿嘿一笑:“教室还行,塌不了,等雨停了我再找人来翻新吧…真是一群狗娘养的八王蛋,盖个希望小学还偷工减料。”
他骂的如此难听,林海草却突然抿嘴一笑,这一笑就好象百合花开,要多动人就有多动人,赵大喜一时间又看的痴了。天⾊晚了也走不了,⼲脆就跟十几个孩子挤在教室里睡吧,教室里电灯亮着孩子们就安心多了。
赵大喜⾝上湿服衣已经拧⼲了,虽然穿在⾝上还是很不舒服,他体壮如牛也不在乎,也难得跟一群小破孩子混在一起胡说八道。林海草受惊过后也恬静下来,很安静的坐在旁边陪着。
孩子说话自然童言无忌:“我知道你,我们村的人都管你叫赵土匪,还是个大坏蛋。”
赵大喜眼睛一瞪大嘴咧开,做出个吓人的样子:“吼,大坏蛋就大坏蛋吧,回家告诉你家大人,赵土匪明天就去你们村抢媳妇!”
一群孩子非但不怕他,还有几个胆子大的,居然来扯他乱糟糟的头发,赵大喜怎样也不至于跟几个孩子过不去,也随便孩子们在脸上连拉带扯。林海草看着这副场面,脸上不自觉的露出些许笑意。
笑笑闹闹了半天,林海草眉头微皱轻轻咳嗽一声:“好了,该觉睡了。”
一群孩子一哄而散,几张课桌拼拼凑凑就是床了,农村孩子本来就能吃苦,这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一会的功夫差不多都睡着了。关上教室里的灯再把门关上,⾝边林海草又轻咳几声。
赵大喜心思细腻,大手伸过去摸上她光洁的额头,这一摸吓了一大跳,又烫又热发⾼烧了。再看看她脸上一抹不正常的嫣红,知道她⾝体娇弱,又惊又吓又淋了雨,受了风寒,弄不好就要大病一场。
林海草轻咳几声还要逞強:“没事,睡一觉就好了。”
赵大喜看她连站都好象站不稳了,大吃一惊赶紧把她扶住,娇弱的小⾝体拥进怀里,轻飘飘的好象没什么分量,这一抱她更是大吃一惊,林海草⾝上滚烫滚烫的,还不是一般的⾼烧。吓了一跳先把她扶进宿舍,然后冲进办公室找电话,赶紧打给⾼成昆。
电话接通赶紧吩咐:“老三,赶紧找辆车来乡里小学,我这有个病人。”
⾼成昆还没在意:“二哥,都这么晚了外面还下大雨,等明天吧。”
赵大喜是真急了:“少废话,快找辆车来,发着⾼烧呢。”
⾼成昆一听他急了赶紧答应:“行,那你别着急,下雨天路不好走,我得去找辆四驱的越野。”
赵大喜放下电话心中焦急,端一盆⼲净的凉水再找条⽑巾,耐着性子用凉水敷,林海草的情况越来越糟,额头上⾝上都是细密的热汗。赵大喜爱她极深,这时候哪还有⾊欲之心,轻解她上衣扣子也没敢多解,只开解了两颗帮她擦一擦脖子上的汗。
好不容易等到⾼成昆开车来了,把林海草往⾝上一背,扯着⾼成昆急匆匆的上车,⾼成昆一看这情况也不敢怠慢,赶紧开车顺着还能走的国道,往医院赶。⾼成昆从后视镜里看看他怀里娇弱小美妞。
也満心怀疑:“二哥,这谁呀?”
赵大喜哪还有心思解释,百忙之中还能冷静下来:“带钱了没有,别去县医院了,直接顺着国道去市里医院。”
⾼成昆点头:“带了一万块…我开快点。”
半夜三点到了市民人医院,两个人把车一仍赶紧进去。
值班护士态度还不怎么好:“看病先挂号,夜间挂号室在大门外左转。”
被赵大喜怒火中烧一巴掌拍到桌上:“挂你妈的号,老子是赵家村赵土匪,给你三秒钟时间,去把急诊医生给我叫来!”
一巴掌下去连桌子都快拍散了,小护士被他吓的花容失⾊,赶紧抓起桌上电话往急诊室打,腾折了一阵总算把人送进急诊室了。⾼成昆还能保持冷静,替他去挂号交钱又买了饮料面包回来,陪着他在急诊室外面等。诊断结果很快就出来了,急性肺炎,总算送来的及时没有生命危险。
赵大喜心里一块石头落地,⾼成昆也差不多看明白了,呵呵的笑:“二哥,这也太年轻了吧,这我得叫二嫂子还是…咳,二弟妹啊?”
赵大喜狠瞪他一眼,有点怈气:“早着呢,真能娶过来再说吧。”
⾼成昆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吃了几口面包兄弟两个,就在宽大的越野车里睡上一觉。
两天后上午,市民人医院病房。
赵大喜兴冲冲的提着一蓝水果,刚想进门的时候,听到里面有人说话,林海草醒了她家里人也从广州赶过来了。隔着门玻璃看看,林海草烧已经退了,一对长相很斯文的中年夫妇坐在床边跟她说话,一看就是城里来的斯文人。
再看看自己脸上胡子又长出来了,头发乱糟糟的,稍一犹豫还是把水果放在门口,自己头也不回的走了。还是别进去了,再把人家父⺟也吓坏了可不好。
时间转瞬就到了元旦,赵大喜这阵子又忙到昏头,九八年那一场大洪水百年不遇,他得提前把准备工夫做足了。跑了一趟乡府政给马乡长赛了几千块钱,霸占了山上一处闲置的人防工程,据说原来是一处能防核武器的导弹基地,后来闲置不用成了摆设。
赵大喜霸占了这地方当仓库用,把⾼成昆弄来的十几辆轮式挖掘机都蔵了进去还派人定期保养,贮备了柴油汽油两台小型发电机,大米面粉饮用水,忙到二月初的时候终于花完了手里的钱。
赵家村两辆大货车轰隆隆的开进开出,居然被他短时间內贮备了价值五十几万的大米白面汽油柴油,饮用水都是山里的泉水也不用花钱,仓库地面上还细心的撒上石灰防嘲。村里老少被他这一顿腾折又累的直不起腰,赵大喜虽然对这物资仓库的规模不満意,也没什么办法,他手里就这么多钱了,就买那些挖掘机的钱,还欠着人家⾼成昆的,再管人借也不太好意思。
村里会计大着胆子问一句:“叔,咱这是准备要打仗吧…是不是要爆发世界大战了?”
赵大喜没好气的笑骂:“跟谁打仗,你跟我打?”
赵家村父老也是敢怒不敢言,都由着赵土匪腾折去吧。只有赵大喜知道九八年这场大水闹的有多凶,从四月初就开始下一直下雨,长江中下游几乎滥泛成泽国,本世纪全世界范围內第二大洪水,广东大江小河也一起滥泛,三零二国道多处山体滑坡,北山县城所有进出通道机会全部堵塞。数百公里外的深圳水库更是一发不可收拾,那时候他才十六岁,记忆还是很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