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洁刚刚皱起眉头,纪琳倒是开心起来:“我也去。
话没说完又被赵大喜大巴掌拍过去了,瞪她一眼:“你在家老实觉睡,哪都不许去。”纪琳虽然不満也不敢招惹他,吃饱了饭跟安心洁两个人下楼坐进车昙。
赵大喜看她脸⾊从容还有点怀疑,出声问道:“你怎么不拦着我?”
安心洁恬静脸蛋上逐渐笑开了:“我⼲嘛要拦着体…我拦的住嘛?”
赵大喜哈哈一笑开车走人,跟张汉会合连夜赶去松远,两辆警本一前一后,带着老头和小孩一起去松远合一会耿家人,张汉坐在车里看着举报材料,也觉得大开眼界。
连张汉也觉得这事有点离谱:“我也当过四五年兵,据我所知道一等军功证书和奖章,都是有总政负责印制还留有备案的吧,颁发级别起码也得是大区军级别,虽然说两个人是同名同姓,但是这个事情也实在太荒唐了。
赵大喜和安心洁对看一眼,心里面差不多就明白了,冒领一等战功这是在别人看来是匪夷所思,偏偏耿家在队部里面是有势力的,反正都是当地姓耿的大户改名也方便,让自家孩子改个名字,上下串通冒领个战功实在不难,可能坏就坏在立了战功的老人也姓驮il还跟那位耿记书是同乡同村。
安心洁⾝为女人,仍是有些好奇:“张本记,一等战功功劳很大吗?”
张汉回头看她一眼,也唏嘘起来:“你这话问的稀奇了,这是大区军个人一等战功当然很大,大到没边了在队部里面这叫单挑…意思是转业以后单位随便挑。这人也真傻都立一等功了还转的什么业,要是我立了这么大的功,我死活也要在队部里呆着,混到今天最差也得是个正团级待遇,就算专业到地方上了,退休以后也是省部级劳模待遇!”
安心沽也知道这话问的太笨了,功劳不大怎么会有人冒领,一领就是几十年。
三个人在车里嘀咕一阵,张汉看着举报材料又皱眉头:“这个事情牵扯可太大了,这是战斗英雄级别的大功,追究起来很可能牵扯到…呃,他们当年的队部主官,这么名目张胆的冒领功劳要在战争年代,一经发现可是要就地枪毙的。”
赵大喜回头看一眼后面车里挺可怜的老人孩子,也跟着叹一口气,也难怪这个事情几十年了没人敢管,这个事情根本就没法管,聪明人都知道躲远一点明知道这里面有天大的冤情,也只能装聋做哑。
第二天凌晨车到松远县城,张汉这么谨慎的人还是让司机靠边停车,把后面车上老人叫下来问两句话。张汉是当过兵的人问的都是些专业问题,问问这个也叫耿良玉的老头,当年是哪个队部的在哪次贱役里立的一等战功,当年队部主官是谁,看到返老头对答如流说的有板有眼。
张汉和赵大喜对看一眼,也知道这伞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这种谎话想编也编不出来,谁是真的耿良玉把两个人的档案调出来一查就清楚了,撒这种谎也没意思,太容易就被人戳破了。
弄到张汉还忍不住说他两句:“这个人真是,你当年都是战斗英雄了怎么不留在队部上,谁给你出的损主意让你转业的?”
耿老头被他埋怨了两句,笑的倒有点憨厚:“响应组织号召吧,我当时想的也简单,组织上动员我转业我就服从组织安排。”
这话一说完周围几个张汉的部下都听到于心不忍,看着老头満脸皱纹,腿脚还不利索拖着一条残腿纷纷露出同情表情,这可是拿命换来的一等战功,被组织上先坑了一回,转业到地方又被人坑了第二回,这个事情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丧尽天良。
张汉是当过兵的人,真是气到猛拍腿大替他惋惜:“你这个人这么笨呢,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你让人坑了你不知道?”
赵大喜看他气成这样还要劝他两句,也能了解张汉的感受,当过兵的人当然知道拿命换来的一等战功有多不容易,也难免要拍一拍腿大振腕叹息。耿老头琢磨了一阵,看这架势有点门道,终于扑通一声给赵张两人跪下了,哭到鼻涕眼泪全下来了,弄的现场一大帮男人都跟着鼻子发酸。当年场战上死都不怕的战斗英雄,立过一等战功的人,到了社会上还是被地方一霸给磨折成这样了,这哪还有半点战斗英雄的影子。
张汉心里面估计也是百爪挠心,大吼一声:“你起来,你是立过一等战功的英雄,我可受不起你的跪!”
耿老头哭到老泪纵横,才从內衣里面拿出一份当年的立功受奖证书,一等军功章,赵大喜看在眼里刚想说话,鼻头突然一酸赶紧闭嘀。嗯想也对耿家的势力还没大到一手遮天吧,战功可以冒领军功章可假不了,这可是当年总政来人亲自送到本人手里的,耿家的人再有势力,在这两件东西上也造不了假。
张汉摆一摆手让人把老头扶进车里,拿着这两份东西看了几眼,皱眉想了一阵差不多就想明权了。
他情绪也平复了一点:“军功章和证书都在本人手里,那就是政民部门和松远县府政,武装部联手搞的鬼了。”
赵大喜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除了这些部门耿家在队部里的人也脫不了关系,不然区军也不至于不敢管,耿老头当年所在的队部主官都不敢管,可想而知最起码在当年来说,耿家的势力真不小。上车同时招呼一声:“走吧大哥,咱两去会耿家人。
张汉脸⾊也转冷,一口火憋在心里早就挺难受了,也跟着上车打个招呼,让耿老头带路去耿家讨个公道。安心洁虽然有点担心也还是跟着上车了,看一眼张汉再看一眼赵大喜,嘴巴动了一动还是没说什么。
张汉已经对她有点不満意了,瞪眼看她:“你要是害怕就在这等着,他耿家有什么势力也走过去的事情了吧,现在算是什么东西?”
安心洁被他瞪到稍觉尴尬,赵大喜反倒忍不住有点好笑,心里一热不自觉的捏上安心洁纤手,纯安慰性的握了两下。安心洁被他大手一捏,脸上居然露出一抹晕红,又很快被她掩饰住了,赵大喜感觉着她纤手热情的反握回来,心里发虚的时倏,好在盛怒中的张汉也没注意。
凌晨五点赶到耿记书家,张汉下车之后看一眼耿家豪门大宅,忍不住心中火气一脚狠踹过去。连踹了几脚消了点气,才整一整⾝上副总警监制服安静的等着,片刻之后里面传来有人走动的声音。然后是一个阴沉的声音:“谁,有什么事情天亮再说。
张汉盛怒之下口气也很不善:“省政法委记书,安公厅长张汉,给我开门!”
里面人可能真的吓了一大跳,片刻之后大门打开,张汉抬腿就往里面走,把披着一件外套的耿记书吓到一个哆嗦猛往后退。到这时候在场几个张汉的部下也看明白了,对看一眼忍不住纷纷头摇,就这个鸟样的还战斗英雄,谁信啊。
张汉一路登堂入室进了耿家客厅,看到一个脸⾊忐忑的年轻女人,咧嘴冷笑:“这是你女儿?”
耿记书正在苦思冥想,哪里得罪过这么大的导领,下意识的回答:“啊,我媳妇。
张汉真是被激出火了,又咧嘴冷笑一声让人把真耿良玉领进来,又直愣愣的问:“他说他的一等战功被你冒领了,你解释一下吧。”
耿记书未见耿老头,情绪也激动起来:“他血口噴人!”
张汉早不耐烦了大手一摆:“我懒的跟你废话,是真是假去省委说,这要在战争年代我特么的…枪毙了你!”
要说这位耿记书大难临头,脸⾊虽然挺阴沉倒好象有悖无恐,菗一菗鼻子倒还挺馈静,赵大喜和安心洁对看一眼心叫糟糕,看这人表情如此镇静,弄不好这一回要一脚踢到铁板上了。下午三点赶回广州,仍是把人安排到省委招待所住下。
赵大喜揉一揉发酸的小腿肚子,也真是忍不住头摇失笑:“动一个县委记书也这么难…真他奶奶个爪的跟谁说理去。
跟他进了房间的安心洁,正在体贴的给他倒热水,听到轻笑出声:“这是⾰命老区的县委记书嘛,当然砸不得。”
赵大喜琢磨一阵突然觉得有点无力,知道这一回很可能一脚踢到铁板上了,弄不好还要伤了脚指头。心里又是一动起⾝走回办公室,开电脑动笔写一篇文章,事情前后原本说一说清楚,然后发到本地最有影响力的坛论上。几乎是片刻之后就招来不少网友的瞩目,这么昅引眼球的事情当然很容易成为热议话题。
赵大喜又一个电话打给林海燕,发动北山集团所有办公室,所有人都给我顶帖,心里突然一阵畅感快觉前辈子发帖子老被人删,每每弄的一肚子火。这回用自己办公室的电脑发帖,倒要看看哪个孙子敢删老了的网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