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这时在纽约偶遇,见面之后倒也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几句,两群生学看到李长官和赵先生不但认识好象还挺熟的,知道闹不起来也就不敢再胡闹,以田芳芳为首各自乖乖的溜回房间去了。
两人在纽约大学留生学公寓的走廊上站了一阵,气氛难免有些尴尬。
赵大喜是何等精明的人,当然能看出来她脸上的沮丧和尴尬,其中原因当然也很简单,这女人当初无视自己的好意执意要回台北,混到今天**家族仍然稳如泰山,她自己落了个黯然收场,已经沦落到远避国美来当一个小小的纽约联络处长官,地位一落千丈前途当然虚无缥缈了。
赵大喜其实很想问她,你的自由主民梦破灭了吗,你混成这样该不会是被主民社会害迫的吧。
当然他还不至于如此咄咄逼人,脸上仍是和和气气:“嫂子,正哥现在人在英国曼彻斯特,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叫他回来?”
李安安精心打扮的脸蛋上,掩饰不住的沮丧:“别了,我知道他很忙。”
赵大喜心说算你识相,老子曾经给过你一条金光大道你不去走,你现在混成这样也怪不得别人。晚上回家之后,有意用电脑翻一翻最近的新闻,找一找跟这位前李夫人有关的新闻评论,翻了好一阵还真是找到了几条。徐记者端着杯咖啡站在他⾝后看了一阵,也早就看明白了。
心直口快的徐记者,说话当然不会客气:“她这是跑到纽约政治避难来了吧,该,她不是一直觉得自己很能耐嘛。”
赵大喜听着娇妻幸灾乐祸的嘀咕,心里也替这位李长官觉得窝囊,一年前揭弊行动闹的轰轰烈烈,一年过后参与其中的人死的死散的散。从这几条有限的新闻报道里更能琢磨出一点深意,不但民进党肆无忌惮的害迫她,就连国民党也似乎顶不住了,急于甩掉她这样一个包袱,随手打发到纽约联络处了事。
徐记者亲昵的搂上丈夫脖子,又出声奚落:“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女人的能耐再強也強不过男人,她当年要是肯听你的换一种策略,别去跟执政的民进党正面对抗,又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么惨的境地。”
赵大喜亲昵的反手拍一拍她,把电脑一关上床觉睡。
徐记者信手脫掉睡衣靠过来,还正⾊警告:“这女人躲来纽约,别是又来纠缠正哥的吧,咱们可得防着她点。”
赵大喜稍有点担心,也就轻松了:“李正,也不是以前的李正了吧。”
徐燕认真思索一阵也就轻松了,李正确实已经不是一年的李正了,跟她之前的情分应该已经完了。想当年离婚的时候,这女人几乎卷走了李正的全部⾝家财产,败家的速度之快也真让人刮目相看,看这架势一年时间就败光了李正留给她的几亿家产。
第二天早晨吃饭的时候,徐燕免不了要提两句。
好心肠的林海草,也忍不住打个寒噤:“太可怕了,真不知道她这一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纪琳撇一撇嘴也有一番见解:“要说能力她还不如安姐吧,照我看她只是败光了几亿家产还算她运气好,好歹没被那些政客男人们生呑了。”
要说赵家众女还是心肠太好,言语之间对这位李正大哥的前妻,也都是同情的心态居多。
吃过早饭之后,林海草又小声提议:“要不,请她来家里坐一坐吧。”
众人视线自然飘到徐燕⾝上,徐记者倒是挺潇洒的摊手:“看我⼲嘛,她要是有脸来,我无所谓呀。”
连徐记者都点头了,这个事情就算定下来了,赵大喜想想这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也就同意了。隔了一天晚上,在赵家环境幽雅的草坪上,赵家众女合力办了一次聚会,为了避免尴尬林海草还特地邀请了几家熟悉的邻居,田芳芳那群纽约大学的小女生,尽力把聚会办的热闹一点。赵大喜坐在自家院子里的草坪上,跟几个地位显赫的邻居闲聊,环顾四周桌上丰盛的中西菜⾊,心里突然暖意四起,真正觉得这里有一点家的味道了。
能在这里买别墅的当然都不是等闲人物,邻居里有两家的男主人,都是在华尔街混饭吃的有钱人,还有一户是犹太家庭做房地产生意,这也是赵家第一次举办国美式的家庭聚会,众邻居们倒也都很捧场。
只是李安安来的时候稍有点尴尬,除了盛装打扮的李长官,⾝边还带着那位长发飘飘的杰西卡。闲聊一阵赵大喜一个眼⾊使过去,田芳芳強忍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还是主动发出和解信号。
在赵先生的眼神示意下,这小女生倒也懂得说几句场面话:“李长官,噢,杰西卡…以前的事就算了吧。”
话虽然说的有点生硬,总算是做出了豁达的姿态,那位长发美女不敢再逞強也只能跟她握手讲和。这副小女生斗气的有趣场面,落到在场所有成年人眼里,自然都纷纷露出会意微笑。
就连李安安,也不自觉的笑了:“好啦,你们不是朋友的嘛?”
周围大人一阵善意的笑声中,就此化解了尴尬的气氛。
吃着晚餐的时候,大门口小冯突然朝这边招手,赵大喜会意点头找个借口,去问一问什么事情。
小冯凑过来小声说话:“有两辆车,是跟着李长官来的。”
赵大喜微一点头倒也不觉得意外,没人跟踪她反倒不正常了,跟小冯嘀咕了两句。
赵大喜还是摆手吩咐:“明天我不管,今天晚上我不想再看见这些人。”
小冯会意点头朝四周招手,兴冲冲的领人办事去了,黑暗中四处蹿出来十几个壮汉,如狼似虎朝停在路边的两辆轿车摸过去。轿车里的人大吃惊发动汽车想跑,早被小冯领人绕到车前,用手里的步枪顶住脑门。两辆车里四五个人排队下车,在小冯的轻声呵斥下并排跪在路边。
赵大喜看到这些人的⻩肤皮黑头发,也明白这些是什么人,台北派来跟踪调查李安安的吧。小冯一个请示的眼⾊使过来,赵大喜远远打个手势十几条大汉把枪一收,熟练的捂嘴捆绑然后狠揍一顿,把两辆车里的人揍到全⾝是血才抬进车里,远远仍到十公里外的路边了事。
赵大喜自问做的还算客气,敢来赵家门外盯梢的,能保住性命就算运气不错了。
深夜时间,纽约市区。
李安安也不是傻蛋,坐在车里往后面张望几眼,没看到有人跟上来突然一脸的轻松,虽然尴尬也还是说了声谢谢。赵大喜侧⾝细看她脸上细嫰的皮⾁,话到嘴边又突然忍住了,把她送到住处然后原路返回。
回家的路上,小冯突然小声提醒:“赵哥,她的处境可有点不妙,我翻过了,跟踪她的那些人都没带件证。”
赵大喜心里突然警觉,跟小冯对看一眼突然反应过来,那些人不是想跟踪她而是想弄死她,不然为什么不带件证。奔驰车在一个十字路口停下来等红灯,开车的小冯手指头无意识的敲着方向盘。
敲了一阵才含糊说话:“赵哥,咱们已经替她挡过一次灾了,我看这个事情咱们就别管了吧。”
赵大喜沉昑一阵猛然抬头看了小冯一眼,再环顾前后两辆车上,特种队部里精心挑选出来的精锐保镖。
沉昑一阵才沉声问道:“都带枪了没有?”
小冯轻咳一声把头扭开,有点不太情愿的回答:“枪是带了,但是弹子没带多少,防弹衣也没带。”
赵大喜几乎可以轻易拆穿他的谎言,以小冯为首的这群保镖怎么可能疏忽到不带防弹衣,小冯摆明了有点不太情愿,睁着眼睛说瞎话。奔驰车等过红灯重新上路的时候,小冯神情又变的相当平静。
开着车还多嘴说两句闲话:“这女人也就是欺负正哥人好吧,凭什么离婚了就该把家产全给她…要换成我是正哥,嘿,我大巴掌早就煽上去了。”
话一说完,旁边另一个小周也忍不住揷嘴:“这话对,正哥就是脾气太好了,辛苦半辈子攒下的家产全归她了,凭什么啊!”赵大喜听着手下人愤愤不平的牢骚话,话到嘴边又強忍住了,没让自己这一票精锐手下调头回去。良心告诉他如果他不肯出手帮忙,李安安死定了,理智告诉他不能引火烧⾝,杀手已经知道他住哪了,只是为了全家人的全安考虑,也不应该节外生枝。
深夜一点,赵家。
下车之后小冯再一招手,赵家內外的保镖们纷纷会意,从汽车后备箱里翻出防弹衣套在⾝上,三分钟后赵家內外已经戒备森严,⾼处都设了狙击手,外围也多了一重铜墙铁壁,赵大喜站在自家大门口,看着小冯轻轻的给步枪装上夜视瞄准具,站了一会索性把心一横把牙一咬,转⾝抬腿回家觉睡。
院子里小冯小周一帮人,瞬间轻松下来各抄武器,兴冲冲的上好弹子装好榴弹,利索的爬上树梢房顶。赵大喜全⾝放松躺到舒适柔软的床上,心知肚明李长官,应该很难熬的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