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一系列事情又让北山集团林总大开眼界,中行⾼总真敢一借就是三十亿美金,还敢在白纸黑的借款合同上签字,更离谱的是赵大喜居然也真敢借钱给他,一借就是三十亿美金。
这笔烂帐连拥有⾼级注册会计师执照的林海燕,也认真算了半天才算的清楚。⾼总啥都没⼲欠了北山行银三十亿美金,赵大喜一分钱本钱没出,平白多了一张三十亿美金的借条,利用一家皮包公司不但把⾼总蒙的晕头转向,还让⾼总把他给当成慷慨仗义的大恩人了。
赵大喜在海燕姐面前,又有一番⾼论:“姐,我要嘛不做坏人,要做坏人我就做最坏的,你说对吧。”
林海燕也不知道该做何感想,只能点头:“你总是有道理的,我明天回国,你有什么话要带给徐长省的?”
赵大喜当然会觉得有点失望,极力挽留:“再住两天嘛,姐,这么急着回去⼲嘛。”
林海燕又媚娇的白他一眼:“我留在这⼲嘛,被你欺负?”
一句话又弄到赵大喜心里酥⿇动手动脚,最后弄到不可收拾。
第二天清晨约翰內斯堡最大的财经报纸,刊登了北山行银总裁雷永強的文章,措辞严厉批评南非金融监管机构监管不力,纵容爵士投资行银这样的皮包公司活跃在金融投资市场上,因此给北山行银和众多投资者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并威胁要从约翰內斯堡交易所撤资。
雷永強一副装腔做势的论调,还真把财政署和国会下属的监管机构吓了一大跳。姆贝特议长亲自出面召见北山行银一众⾼管,诸多安抚还承诺成立调查小组,承诺严惩当事人,偏偏爵士投资行银名义上的董事长,早已经卷款逃到中东地区,查了一阵结果当然是不了了之。
林海燕收拾行礼临走之前,看着报纸上的报道又轻声叹气:“这是不是叫做贼喊捉贼,你们真是太过分了。”
赵大喜当然不以为然,亲昵的挽上她胳膊:“演戏就要演全套嘛,要是因为戏码演的分量不够被人拆穿了,那不成了笑话了?”
林海燕又一阵无言以对,也只能收起妇人之仁上机飞回国。赵大喜送她上了机飞再看一眼手表,再去跟中行⾼总一行吃中午饭,到了饭店门外先对着奔驰车的后视镜,用手指头在脸上挤出一个微笑,才大摇大摆进了餐厅。
饭桌上,喝了几杯酒的⾼总还点头哈腰:“这次多亏两位了,赵总雷总放心,两位去京里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兄弟我绝对是讲信用的人,咱们签过白纸黑字的款贷合同兄弟绝对不会赖帐”
赵雷两人也懂得哄他两句,倒也真不怕他赖帐,除非这人舍得摘下头上的乌纱。
雷永強再殷勤的跟他劝一杯酒,随口问道:“⾼总,三十亿美金可不是小数目,你打算去哪调这笔钱?”
⾼总喝到脸红脖子耝,也沮丧叹气:“拆东墙补西墙呗,还能怎么办,唉,现在的际国投资生意可真是越来越难做了。”
赵大喜看他由衷发出这么一声叹息,差点把喝到嘴里的洋酒全噴出来,心里实在好笑就这鸟一样的人,也敢自称是做际国投资生意的,这让雷永強和一班北山行银⾼管,这些做了十几年甚至几十年际国期货生意的人,情何以堪。
雷永強显然也在強忍笑意,再糊弄两句:“慢慢来吧,⾼总,我和赵总的意思是你回京以后,是不是在首长面前,呃?”
⾼总当然很识相,赶紧正⾊点头:“当然,北山行银也是受害者嘛,两位放心,首长面前我会想办法摆平。”
他为求抹平这三十亿美金的烂帐也顾不上其他了,赵雷两人互相使个眼⾊,都是同样的感想心说得咧,这回连去首长面前解释的口水都可以省了,都一并由这位惊吓过度的⾼总给包办了。⾼总也有一点借酒浇愁的味道,几杯酒下肚已经喝到酩酊大醉,被⾝边秘书扶回店酒房间休息去了。
送走了⾼总,连纪琳都忍不住揷嘴了:“这蠢货是怎么爬到这位置的,这蠢货智商超过五十了嘛?”
雷永強端着酒杯呵呵笑了两声,又舒适的舒展筋骨活动老胳膊老腿。
赵大喜还不失时机开他玩笑:“职务比他⾼,智商不如他的还大有人在,不然你以为雷司长在京里当官那年月,为什么会得抑郁症?”
纪琳听到捂嘴偷笑,老雷又尴尬摸头:“怎么又扯到我⾝上了,不是说好不提了嘛,人活一世谁还没走过弯路。”
赵大喜哈哈一笑抓过手边半瓶洋酒,给老雷倒上一杯也顺手给纪琳倒上半杯,三个人接着闲聊一阵。
赵雷两人本来还担心事情败露,被首长看穿了他们并不⾼明的骗术,那可就糟糕透顶了。偏偏过了大半个月还是风平浪静,又有一笔三十亿美金的巨款拨到北山行银
际国帐户,让赵雷两人对看一眼彻底放心了,看来⾼总果然没有吹牛,这么快就把首长给摆平了,也把欠帐给抹平了。
雷永強看着际国帐户里平白多出来的三十亿美金,轻笑说话:“得咧,就算他谭某人是太祖转世我看也无力回天了,下面人太不争气了。”
赵大喜听到会意点头,随口提醒:“你回头派人回国一趟吧,再开张支票给⾼总带过去。”
雷永強当然知情识趣,也知道几千万美金的回扣免不了要给的,好歹也不能让⾼总白忙活一场。果然数天后⾼总收到一张三千万美金的行银本票,又一个电话打进北山行银雷总办公室。
⾼总说话更加客气了:“这怎么好意思,两位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了,这钱我真的不能要。”
雷永強再胡说八道安抚他几句:“买卖不成仁义在嘛,这笔钱是赵总的意思,想跟⾼总交个朋友嘛。”
⾼总当然兴冲冲的一口答应,巴不得交上赵总这样仁义的朋友。
赵大喜跟老雷对看一眼,倒突然都觉得有点了然无趣,两个人互看了一阵才打起精神收拾残局。随着南非爵士际国投资行银完成破产清查,大小股东跑的跑散的散,全中资背景的北山际国投资行银终于粉墨登场,开始全面接手爵士投资行银下属的各项业务,明眼人都知道这根本就是换汤不换药。
赵老板一手漂亮的金蝉脫壳玩了所有人,不但玩了中行还玩了南非国会,顺势连消带打还以一副受害者的姿态,博取了南非国內金融业界的普通同情。甚至还有一些资深的金融业⾼管在媒体上大声呼吁,应该给北山行银一定程度的现金补偿。叫嚣声中赵大喜和雷永強两个人,这时候正在津巴布韦家国公园的人私庄园里,秘会南非金融服务委员会执行官,家国储备行银主席,津巴布韦央行一众⾼官。
跟一群金融界⾼官坐在一起,雷永強仍是有些不解,为什么堂堂南非金融服务委员会执行官简森先生这一次会出手帮忙,作为南非金融业唯一的监管机构,隶属于国会的立独监管机构,没有该机构执行官间森先生的仗义出手,就算他有天大的本事也玩不出这么多瞒天过海的花样。
偏偏这位长相斯文戴着眼镜的白人⾼官,几乎是一开始就主动投靠过来,处处给北山行银大开方便之门,才上演了这么一出好戏。
雷永強一头雾水,忍不住小声嘀咕:“赵总,你跟简森执行官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人不会有什么企图吧。”
赵大喜一面招呼着客人用餐,一面回头小声回答:“回头再跟你说。”
雷永強満脑子问号也只能先闭不上嘴,要说老雷也不是傻蛋,不经意间注意到文质彬彬的间森执行官左手中指上,戴的一枚造型精致的合金戒指。老雷瞬间吓了一跳心虚低头,突然联想到赵总也有这样一枚合金戒指,好象苏振宇也有一枚,不过苏总戒指上是一条蓝⾊条纹。
老雷又下意识的抬头,看到间森执行官手上那一枚戒指,上面刻着两条蓝⾊条纹,很象队部上使用的军衔,好象还比苏总⾼了一级。雷永強皱眉苦思冥想一阵,才想起来赵总的那一枚合金戒指,上面刻的是一条醒目的红⾊横杠。
雷永強也算见多识广的人,想通了一切又心虚低头,终于明白为什么简森执行官是什么人了,这人跟赵总⾝在同一个组织,都是该组织的外籍成员。而且很可能赵总在这个组织的地位还不低,用膝盖去想也知道一条红杠,肯定比两条蓝杠地位⾼多了。
赵大喜这时注意到他的异常,还好心回头问一句:“老雷,你不舒服?”
雷永強下意识的打个哆嗦,赶紧回答:“没有,呃…你顺手把番茄酱拿给我。”
赵大喜顺手把番茄酱递给他,才又回过头去操着一口新泽西口音的美式英语,跟在场这么多位金融界的朋友聊的风生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