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卷第二章顶天立地
赵大喜生平也还是第一次参加这么⾼级别的会议,热血有点不受控制的上涌,却还能保持着谦逊温和的表情安坐在椅子上。另外几个金融专家可就辛苦多了,不停进进出出把事件第一手的进展整理成文,送交在场首长们过目,都忙到満头大汗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也挺憋闷。
这时就看出来人性如何,首长们起了个大早又看了这么久的书面材料,已经有人在打哈欠了。
吴家风捂着嘴打个哈欠,先若无其事的说话:“大喜同志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会让人通知你的。”
话一说完不少人纷纷露出错愕表情,开始思考吴家风这话什么意思,他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打击大喜同志一片热忱,未免做的有点太过分了。给人的观感也很強烈,好象跟外面传言这两个人之间的密切关系,不太相附。赵大喜也很意外,意外之余又很快反应过来,老吴这是在教训他了。
老吴倒未必是真心想赶他出去,只不过是想给他这个不听话的晚辈一点厉害看看,警告意味相当強烈。
果然同时贾副总理,很不満的出声留人了:“大喜同志你坐着吧,我看该出去的另有其人吧”
两位首长这一正面交锋,让赵大喜大为尴尬也只能尴尬的搓搓手,低头同时心里大叫厉害,吴家风这才叫老奷巨滑,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让他这个不听话的晚辈立场尴尬,还把贾副总理火气勾起来了。
还好总理也被惊醒过来,稍一犹豫也很果断:“大喜同志还有文昭同志留下,其他人先回去吧。”
总理都发话了,忙到満头大汗的专家学者们心里虽然落寞苦涩,还是无奈乖乖的点头鞠躬,排队从最⾼级别会议现场退出去,只剩下一个五十多岁长相很英气的老专家,朝大喜同志送过来一个善意眼⾊。让赵大喜更觉意外突然想起来了,以前听老雷提起过这位文昭老同志,老牌的经济学家也是清华的教授,跟老雷的私交还算不错。
这位文教授显然也是这里的常客了,还趁机凑过来善意的提点几句:“不用这么紧张,首长们都是很和气的,放松一点。”
赵大喜微一点头顿时对他产生了好感,又想起老雷对此人的评语,难得几个有良心的老教授,为人正派也是谭家的世交,谭家长辈还在世的时候就很受器重,在清华教了一辈子书很得总理赏识。
休息五分钟后继续开会,气氛也比之前轻松了一点,赵大喜也终于得到发言机会。赵大喜这时也在犹豫,该不该借机畅所欲言一吐胸中闷气,在真话假话之间手心里也捏着一把汗。
稍一犹豫还是决定先试探一番:“我一个半路出家的半调子,这个事情,我看我还是不多说了吧。”
话一说完贾副总理着急了,大声鼓励他:“我看你这个半调子比大部分专家学者可強多了,你尽管说。”
气氛随即微妙起来,总理也和气的点头了:“你大胆说,说说你个人对这次雷曼兄弟破产清查怎么看?”
赵大喜呵呵笑了几声,心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还是打起精神。
说了一番很委婉大实话:“外汇储备翻手是盈利,覆手是负债,动用外汇储备投资国美两房债券也好,投资股权单位也罢,最重要的是投资的全安性,我们北山行银在海外做了这么多年的投资生意也吃过不少亏…我打个最简单的比方吧,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投资讲究的是分散合理性,把鸡蛋放在不同的篮子里,唯一的目的和作用就是为了降低风险,不能因为怕⿇烦就不去做了。”
在场诸位首长都被他说到开始认真思考,这番大实话虽然说的很委婉,委婉里又透着锋芒,言外之意在大骂京里的草包专家,大骂府政持有的⾼达三千八百亿美金国美两房债券,是一个极草包极愚蠢的举动。
赵大喜胆子当然很大,索性把话说的更明白:“我个人认为当务之急,是先追回那些无投票权的委托投资股权单位,尽量挽回损失,第二点,逐渐减持国美两房债券,最起码也要在两房债券谈判中取得一个主动权。第三根据我们的分析,要提前应对美圆持续走低可能带来的损失,第四,提前应对出门型加工企业即将面临的倒闭嘲,弱美金政策已成定局,我的话说完了,呵呵一家之言请首长们指正批评。”
一肚子大实话通通说了出来,也是老雷长久以来不敢说的大实话,赵大喜这刻突然觉得问心无愧了,敢在这么⾼级别的会议上说这么多大实话,恐怕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自问这些话说出来,他赵某人就算光明磊落了。话一说完贾副总理先鼓掌拍手,给他叫好,又送过来一个赞赏眼⾊。
文教授却是吓了一大跳,轻咳一声赶紧缓和气氛:“大喜同志的意思是,噢,先责成中投公司追回委托投资,这我是很赞成的。”
在场首长们脸上又露出认真思考的表情,还是总理拍板把中投公司的同志叫来,盘问一番。
中午,餐厅。
经过了一个上午的冗长讨论,所有人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安静的饭桌上文教授又凑过来,一脸苦笑:“看见你,我就想起来刚进京时候的雷永強了,你们呐都是一个脾气,性子太急了。”
赵大喜也只能报以苦笑:“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嘛,我们两个要不是急脾气,怎么会混到海外去?”
文教授显然没什么胃口,再叹口气:“你知道你说了这么多实话,一次得罪了多少人吗,我不怕给你透个底吧,上头刚刚才决定去抄两房债券的底,补仓国美两房债券到五千亿美金的规模,你这几句话,一下就把之前的决策全给推翻了,涉及一千多亿美金外汇储备的流向这可不是小事,你这不是在给总理出难题吗?”
赵大喜除了无奈摊手,大黑脸上倒是透出坚决表情:“这个时候去抄两房的底,太蠢了吧。”
文教授还没说话,旁边一直很安静的沈秀琴突然冷笑揷嘴:“这些人蠢了也不是一两天了吧。”
这话一说完文教授也只有尴尬苦笑的份,然后闭上嘴安静的吃饭。沈秀琴这时俏脸上却満是情意,罕见大胆的在桌子底下轻轻握上赵大喜大手,还情意十足的轻轻捏了几下,此举又让赵大喜心里一暖,知道他赵某人这次表现出来的顶天立地光明磊落,是把这美女给深深打动了。
心里一热自问前面就算刀山火海,老子也要闯一闯了,哪个不服的尽管放马过来。下午接着开会赵大喜态度仍很坚决,极力反对补仓国美两房债券,认为还远远不到抄底时机,力主逐步减持避免损失。眼看着总理脸上露出为难和犹豫的表情,显然也下不了推翻之前决策的决心。
偏偏大喜同志和北山行银评估团队神奇的准确预测,专业性极強的论调又深深打动了他,让在场首长们又不敢小看此人的言论。这位年纪轻轻的北山集团总裁所表现出来的极強专业素养,对世界经济局势妙到颠毫的分析和预测,都让首长们产生一种深信不疑的微妙感觉,让人不得不重视他的意见。
一个会整整开了一天,直到深夜时间连赵大喜也觉得筋疲力尽,突然产生一种強烈的无力感。
深夜十一点,国宾馆。
房门关上之后沈秀琴再难掩饰深刻的情意,投怀送抱送上热情的香吻,赵大喜手忙脚乱把她搂紧,再次领略到这美女独特的风情,恨只恨这里是国宾馆人多嘴杂,总不可能在这种地方跟她尽兴缠绵。两个热吻到难舍难分,沈秀琴在男人大手磨蹭下也苦忍着舒适的感觉,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直到外面有人轻轻敲门,小声说话:“赵先生,您的夜宵。”
两个人赶紧分开沈秀琴躲进洗手间,赵大喜也赶紧对着镜子擦一擦嘴上口红,看看没什么破绽了才打房开门,让服务员把夜宵端进来。好在服务员也没怀疑,只是把夜宵放下就出去了。
片刻之后,房间里。
关起门来又是个浪漫温馨的天地,沈秀琴仍是忘情的夹起一块嫰豆腐,温柔似水喂了过来,赵大喜心里一热一口咬住,体会着跟她之间全然不同的新鲜感觉,心里想的是果然越端庄的美女私底下就越多情,还很放浪。
沈秀琴看着桌上丰盛的菜⾊,笑的很甜:“呵,都是平时总理爱吃的菜,多吃点吧,可别辜负了总理一片好心。”
赵大喜欣赏着她脸上甜笑心里又是一阵惬意,自觉这一趟回来的值了。
深夜十二点,两个人躲在门后又一阵难舍难分的长吻过后,沈秀琴才依依不舍的回了自己的房间。赵大喜虽然觉得有点失落,想到今晚过后还有大把的机会碰她,倒也就释然了倒也不急于一时。还要強迫自己不去想她赶紧觉睡,明天还要打起精神,完成雷永強完不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