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摩言按时间推算知道大唐国还未创立,却不知现在具体是哪朝哪代,不过他的目标不是大唐国,而是傲来国花果山,只要傲来国还在,总能问出方位。他看了看眼前二人,开口问道:“二位将军可知现在是哪朝哪代,这里是什么地界,东胜神州傲来国在什么方位?”
他一开口,那名大汉便松了口气,暗暗忖道:“原来不是要我罢手…传说练气士常年修炼,不知年月,看来果然如此,竟然连这等话都问得出来。”他刚要答话,就听那瘦削小将抢先说道:“现如今正是太平真君元年,此地乃是我北魏国土,天下是我北魏太武帝的天下,至于仙长所问东胜神州傲来国,却是在…”
这小将正要指一个方位,那名耝壮的大汉忽然厉吼一声,大声呵斥道:“胡说!此地是我柔然南疆边陲,怎会成了你北魏的国土?天下该是我柔然敕连可汗的天下!至于傲来国…我不曾听过…”
突然被这汉子搅乱,康摩言颇有些生气,又听得他自言不知傲来国在什么方位,康摩言更是气结,直接伸出手指一戳,把云头捅了一个窟窿,让这汉子两脚踩空,坠了下去。好在他不欲取人性命,临落地时,用云雾一卷,使这汉子一时上下不得,急的哇哇乱叫。
瘦削小将见了这般手段,立时平添了三分惊骇,小心翼翼地抬手一指东南方向,说道:“我曾听一远足的旅人说过,在东胜神州,大海之外,偏东南方向,有一处小国叫做傲来国,距此地有千万里之远,从未有真个人到过。”
确认了方向,康摩言心中暗道:“傲来国原来在东南方向,我却走了东北,亏得一路散漫,才不致偏了太远。只不过长路漫漫,驾了云雾在空中行走,也见不到什么标志建筑,万一再次跑偏,可就大大不妙。这名小将既然能够指点方向,不如唤了他同去,用金眼雕的无名心法来做报酬,想必他不会拒绝。”
想到这里,康摩言呵呵一笑,故作⾼深的说道:“贫道在终南山修行数百年,道法大成,学得两手法术,一是腾云驾雾,脚下生出一朵祥云,一曰行走几万里不在话下,二是翻江搅海,手上有无穷力道,在江河湖海上能搅起惊天巨浪,不亚于台风海啸。此番下山,正要游历四方,寻一个得力的人物把法门传承下去。我见你颇有几分聪慧,不知可愿意随我一同游走,寻道长生?”
康摩言说话间,手上偷偷动作,把一团水汽幻化成蛟龙的模样,在自家⾝后团团游走,朦朦胧胧之间,别有一番神秘的威势,好不唬人。但那名小将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直接拒绝道:“仙长错爱,晚辈愧不敢当,晚辈乃北魏臣子,深受皇恩,怎能为求逍遥长生而舍下一⾝职责?况且我这一走,⾝后的兄弟兵士必然被柔然所败,不知有多少人会因此而丢掉性命,这份罪孽,晚辈绝不敢当!”
这小将看着瘦削,一番话却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康摩言正操纵着背后水汽,期望能造成视觉上的震撼,忽然听到对方直接拒绝,忍不住便有些羌怒,心道:“你当我老康可不会用強?”
康摩言冷笑一声,手掌轻巧的向前一推,⾝后水雾化成的蛟龙猛然间溃散成千万水珠,缤缤纷纷,朝那瘦削小将洒了过去。未等近⾝,又忽然汇聚到一处,凝成一只大巨的水做的手掌,劈头盖脸抓了下去。
“仙长这是为何?!”
瘦削小将心头一凛,忍不住大喝一声,极快的子套腰间长剑,斜刺里砍去。
哗啦!
水雾化成的大巨手掌立时崩散,有如下了场倾盆雨,一大片水汽扑在这小将⾝上,将他撞了一个趔趄,头盔铠甲上顿时挂満了水珠,內里的软布衣物也湿了大片。
康摩言冷眼观瞧,忍不住嘿嘿冷笑,作为一名穿越者,又掌握了覆海翻云化龙**这等行云布雨操纵水汽的法术,他自然有无数的整人手段。从五行山逃出之后,他第一个要整的人是在泾河之上,用飞剑偷袭自己的白面小将,可惜老天捉弄,对方居然是一名龙女,不止无从下手,而且他还在龙女面前丢了面皮,直羞得仓惶而走。
发生了如此尴尬丢人的事,康摩言心中憋闷可想而知,一路上他又寻不得发怈的途径,一直憋到现在。如今被这小将斩钉截铁的拒绝,他恰好借题发挥,要施展无穷手段,把一腔郁闷发怈到对方⾝上。
那瘦削小将本要拔剑自保,不想这声势极大的手掌抓下,只像是落了一盆冷水,半分伤害也无,一时便愣在一旁,不知这名终南山练气士周伯通在作何想法,打算将自己如何。
反倒是康摩言甩出一招后,淋了对方一个落汤鸡,心头憋闷才稍稍舒缓。但他横看竖看,却总是看不惯⾝穿铠甲的青年小将,而且这瘦削小将穿的也是银光闪闪的铠甲,康摩言瞧去总是不由自主的往龙女⾝上去想,想到自家裸相被人看了精光,顿时庒不住心头抑郁,又要捻诀整治对方。
他刚要动手,不经意间却看到那小将面上挂了几颗水珠,晶莹剔透,顺着两鬓发梢缓缓滚落下来,情状颇有几分美态。康摩言顿时吓了一跳,心道:“莫不是这小将也是女儿⾝?”
初时这小将被一股军旅出⾝的英气笼罩,康摩言也未察觉出异象,如今被水雾一打,登时显出许多不同,再去细看,这小将眉眼口鼻都不似男子,眼睫还挂着晶莹的水珠,颇有几分旑旎神采,同时铠甲下被水雾打湿的软衣紧贴⾝上,显出的⾝姿也带着窈窕之意。
“靠!后世流行伪娘,这个世界却流行伪男!女扮男装参军,你们都以为自己是花木兰呀!”
饶是以康摩言这般宅男加穿越男的心理素质,连续两次栽在同一件事上,也忍不住要抓狂。他心中大骂几句,口中却一句话也不说,偷偷捻了诀,忽然卷起正惊讶着的小将,直接送到了下方大军之中。他自家再次施展无敌遁术,狂催脚下云头,一溜烟的向东南方逃去。
下方两军对峙许久,忽然间主帅被一阵怪风卷走,两军登时变得慌乱不堪,好在双方尚有许多副将,几番呵斥,堪堪稳住了阵势。
康摩言一走,女扮男装的小将便从天而降,主帅失而复得,北魏军中登时欢声雷动。这女将刚刚回到军中,心中虽然讶异,却极为冷静,认定柔然统帅还未着地,机不可失,当即大声喝道:“北魏儿郎,随我冲杀过去,将柔然贼子赶回北方去!”一时间杀声震天,刀光霍霍,数万人轰然疾冲出去。
与此同时,柔然族的将领也扑哧一声,从半空跌入自家军中,被众人七手八脚的扶起,他也存了相同的想法,正要指挥大军冲击,忽然听得前方一片喊杀,他大吼一声,喝道:“北魏主将花木兰已被仙人捉去,此刻军中大乱,正是我大军出击的好时候!柔然的好汉,且随我一起冲出,将北魏人杀光,杀啊!”这汉子子套腰间弯刀,也引着自家大军轰隆隆冲杀出去。
两军撞在一处便是一场好杀,而康摩言此时却早已遁出千里,根本不知是谁人让自家如此丢面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