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真完了!
这下真完了!
次曰清晨,在梦中被大巨的、莫名的不安感冲击了许久的易玲珑猛地惊醒了。
睁开眼,正如她所担心地那样,⾝旁,躺着一脸好睡,嘴角边还挂着一丝満足的笑容,犹如刚刚饱餐过一顿绵羊⾁的大灰狼一般的宇文轩。
而且,而且从他裸露在被褥外面的肌肤上,那一圈圈可地红⾊看来,昨晚的一切,竟然全都不是梦!
她,她居然真的把宇文轩草莓蛋糕,一口给呑到肚子里去了!
怎么办?怎么?这可怎么办呢?
宇文轩那厮,会不会借口被她怎怎么了,而要她对他负责呢?真的是十万分的⿇烦啊。
问题是,仔细想想,昨晚,像她也都没怎么怎么他啊?倒像是他在怎么怎么她的样子。那她又该怎么办呢?要他对她负责吗?还是要他先赔个万儿八千两银子,当做精神损失费,营养费,误工费,交通费?
易玲珑想了半天没想出个心仪地对策来。倒是惊动了沉睡中地宇文轩。眼睁睁见他挪了挪⾝子。探出一条胳膊。一把搂紧了她。砸吧砸吧嘴。又沉沉地睡去了。
易玲珑忽然意识到。该如何去应付:过来地宇文轩。恐怕才是她现在首当其冲要面对地难题。
方案一、潇洒转⾝型:趁对方还没睡醒。悄悄起⾝。穿好自己地服衣。然后潇洒地转⾝而去。挥一挥手带走一片云彩。从此相忘于江湖阔天空。相见无期。
适用人群:新时代地女性。且没有和对方共处一生地打算。
现状:鉴于自己⾝处层层深宮之中。没有个人带路就会迷路。因此无法做到潇洒地离去且现在被宇文轩抓在怀里捂得牢牢地。也达不到“悄悄地起⾝”这样⾼超地、富有技巧性地状态。于是此方案——放弃!
方案二、默默凝视型:趁对方还没睡醒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对方地睡脸往死了瞧。最好能一直瞪着直到把对方瞪醒。然后向对方绽放一个満含了幸福、涩羞地笑容。并配合眨啊眨地眼睛和睫⽑对方暗示自己无怨无悔。如愿以偿受宠若惊地心理。
适用人群:要么是真心实意打算和对方真过的纯情少女,要么是虚情假意的情场老手,总之是两种极端人群。
现状:鉴于此种方案及其考验面部表情的运用,尤其是眼睛,若是运用地好了明回去捧个奥斯卡金奖什么的都不成问题,技巧性太⾼于易玲珑这样的初学者,还是——尝试些低难度的吧。
方案三、低声菗噎型:趁对方还没睡醒法及时察觉出自己有弄脏他的真丝薄被的倾向的机会,拽给一个被角而将被角塞进牙齿间撕扯,时而将被角捂在眼睛上擦眼泪,时而还可以用被角揩一下夺鼻而出的鼻涕,总之不充分开发被角的用处不罢休,不把对方腾折醒不罢休。
适用人群:一失足成千古恨,骨子里通常有着根深蒂固从一而终的传统性。
现状:其实这个方法挺好的,挺适合易玲珑的。而且还可以用被角遮住脸,这样就不用担心表情不对的问题。只是…易玲珑不敢想象,若是被宇文轩醒来,发现她胆敢蹋糟他的龙被,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思来想去,易玲珑终究也没能想出个万全的应对之策来。最后决定,给他来个敌不动,我不动。他宇文轩不是还睡着么?那她也尽情地去装睡,把“该怎么去面对9情人”的问题交给宇文轩去处理吧。
(宇文轩(不解地):咦,珑儿,你怎么变聪明了?)
说睡就睡,易玲珑立刻就闭上了双眼,沉沉地睡去了。
没错,真的是沉沉地睡去了。原本打定了注意是装睡的,可是哪知道她实在是太困了,一闭上眼睛,就又睡着了。
能怪谁呢?还不是要怪宇文轩,昨晚上也太能腾折了…
再醒来的时候,枕边却已经空了,环顾四周,已然没有了宇文轩的⾝影。
因为昨晚的服衣已经实在不能再穿了,易玲珑便只能暂时呆在这长德殿的龙床上不能自行离去。只是这心里有些沉沉的,沉沉的起⾝,沉沉的拥着被子,沉沉地发呆。
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没来由地心沉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自己是在期盼着一睁眼,看到宇文轩躺在⾝边吗?怎么可能呢?他不在,不用去考虑该如何去面对的问题,不是正好么?
正思忖间,殿外间传来了开门声,不一会儿,便看见小三子捧了一⾝崭新的宮衣来到了床边,低头哈腰地行了礼,眉眼间带着好看的笑容亲切地问侯道:“郡主醒了?郡主昨晚睡得可好?这是今儿早上主子吩咐小的,为郡主取来的宮衣。主子还吩咐了,叫小的们不要打
休息,让郡主好好地养养精神。”
话说到这里,隐约带了笑意。顿了顿,又道:“主子一大清早便去上朝了,瞅这时辰,怕是又叫什么事给耽搁了。小的瞅主子今儿早上的气⾊,那是神清气慡啊神清气慡,小的跟了主子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见过主子这么好的气⾊呢。”
他自幼便随了宇文轩侍候左右,早已习惯了称呼宇文轩为“主子”自称“小的”就是宇文轩登基做了皇上,他当上了总管大太监,这口头上的称呼也没改过来。太后虽有过微词,好在宇文轩却也明言过特准他可以这样称呼,正“显出了主仆间的情分和与旁人的不同”于是他便一直这样叫了。
从前倒不觉得什么,然而她易玲珑刚刚才跟小三子口中的“主子”宇文轩滚了一晚上的床单,此时被小三子这样一口一个“主子”一口一个“小的”的叫着想起宇文轩和小三子之间的那个不能说的秘密,易玲珑顿时有一种被人捉奷在床地窘迫感⾊不由地便红了几分:“小三子,我,我跟小轩轩…”
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说什么?说她跟文轩之间是白清的?是纯洁的男女关系?那么大张床单就摆在眼前,谁信啊?
那,说她很傻很天真?她是纯的辜的?可是她毕竟已经和宇文轩那个什么了,这是无可争辩的事实。就算小三子也只是夹在萧将军和宇文轩之间的小三儿,但他也毕竟是先进门的小三儿下她在小三子的眼皮底下,跟宇文轩搞了这么一出,这小三儿罪名怕是逃不掉了啊。
哎,这小三儿小三儿到了小三儿,竟然也有一种小老婆见大老婆的畏惧感啊…易玲珑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无力感。
小三子见状,却只当是她在不好思。理解地笑笑,合体地放下了手上的服衣,躬⾝就要退下。
不能让他就这样走了!到小三子要走,易玲珑有些急。事情一定要解释清楚个黑锅不能就这样扣在她的头上:“小三子你听我说,其实我和小轩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们之间其实没…”
“没什么?”一个熟悉男声在头顶上赫然炸开,打断了她要说的话。
易玲珑抬眼望去只看见头顶上,宇轩正铁青着一张脸,眼睛一眨不眨地死盯着她瞧:“你刚要说什么?我和你之间,没有什么?”
“没,没什么,我和你没什么,啊不,我是说,我想说,我和你之间,其实没什么,那是不可能的。”易玲珑忙回答道,期间心虚地看了看宇文轩,又満腹內疚地看了看小三子。后者则眼见形势不好,在第一时间向宇文轩行了礼,快速地退了出去远离是非之地。
“哼!”宇文轩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好,好得很,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亏他还一上完朝就急巴巴地赶回来,想要看看她是醒了还是仍在睡着。没想到一回来就听到,她竟然在那里,忙不迭地想要撇清和他的关系。
可恶,真真是气死人了。他昨晚才那个怎么了她,不过是夜一之间,她就在那里忙着向别人宣告她不属于他吗?他对于她,真的是那么避之及吗?连宣告占有她的权利也没有吗?仿佛一旦粘带上他,便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那又为什么,为什么昨天晚上,她还要对他,作出那样热情的反应呢?
昨晚,她的反应,分明也是望渴他,希望拥有他的,虽然动作那么青涩,虽然神⾊间还有些无措,但是没有错,她的确是在回应他的索取了。
难道说是…许久不曾练习了,他的技术退步了,没能给她留下美好的,难以磨灭的印象,以至于她欲求不満,进而心里有气,因此才会故意说气话气他?
哎,男人,难人,做男人,做一个称职的男人,怎么就这么难呢?宇文轩在心里叹了口气,决定要给易玲珑一次満意的,毕生难忘的经历:“好珑儿,别气了,我再依你一次便是了。”
说完,不等完全没搞清楚状况的某人反应过来,就手便抓了她过来,床铺、被褥都是现成的,衣衫也不用再剥了去,只觉得比着昨晚还要更顺手一些,那叫一个水到渠成啊水到渠成。
于是,又是一番起起沉沉的战斗。
期间有撕扯,有反抗,有争斗,但是很快便都化作了一缕缕的汗水,合着暧昧不清地呻昑,交织在大殿之中。
好一派旑旎风光…
就在到达那缤纷绚丽的彼岸的一瞬间,模模糊糊中,听到宇文轩含混的话:“今儿早上,太后亲自下旨,已经将成阳公主许给了萧逸之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