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银凤从齐老窝卜的娘家那里筹到了六千元钱,全家人都欣喜而惊讶。在这期间,李二芸也去了李家街屯找到了刚结婚不久的妹妹,经过一番恳求,妹妹总算把聘彩礼的两千元借给了姐姐。至此胡家凑到的钱已经有八千元,离一万元的目标还差两千。
梁银凤又厚着脸皮挨家找到了胡家的本家,二十几户的胡家人又慷慨解囊,每家挤出一百元,聚集到一起也过了两千。一万元总算筹齐了。但凑足了一万元,只是胡家一厢情愿的打算,离⻩家索要的四万元还相差甚远呢。
接下来梁银凤便考虑找一个和⻩家能说上话的人去⻩家求情调解,看能不能先交一万元缓和应付一下,剩下的三万在继续想办法。和⻩家能说上话的,又愿意为胡家办事的人有谁呢?梁银凤犯了难。女儿小花儿自告奋勇,说她想去找⻩老大的女儿⻩柳柳试试。因为⻩柳柳和小花儿是小学的同学,又是同龄的伙伴儿,求她和她爹求求情,疏通一下,说不定就能容期缓限一阶段呢!梁银凤听后摇头摇,说:“⻩家人不论男女老少都是一个性体,自私,不讲道理又傲慢,那个⻩柳柳虽然才十七岁,和为人做事儿的态度也和⻩家人不差多少,她不会帮你求情的!”
小花儿闪着眼睛,还是抱着希望地说:“⻩柳柳平时和我还是不错的,她又是一个女孩子,应当有同情心的!我去和她好好求求!”梁银凤叹着气。没有办法的情况下,每一条路都要试试的,何况就算不成也不搭上啥。她也就同意了女儿去碰碰运气。小花从来不去⻩家,她只能托一个同村的姐小妹把⻩柳柳约出来。⻩柳柳还真出来了。在村东头的柳树下,小花儿和⻩柳柳见面了。
⻩柳柳今年十七岁,比小花小一岁,看上去是一个美丽的女孩,但却继承了⻩家人的血统,显得有些精灵鬼魅,总有拒人于千里的⾼傲神态。⻩柳柳面若冷霜,不友好地看着小花儿,狐疑地问:“你找我有啥事儿啊?小心花里一阵阴冷和失望。以前她对自己不是这样的态度,虽然⻩柳柳不是与人为善的女孩,但对自己大面上还过得去。今天这副神态,肯定与胡⻩两家最近的那桩仇怨有关。⻩家人都有很強的嫉恨心。但既然来了,就试试看吧。
于是小花和⻩柳柳说起了她要求她的事儿。⻩柳柳当时就果断地拒绝了小花的请求,而且带着火气:“你们胡家人咋这样得寸进尺啊?让你们每年陪四万,就已经对你们很开恩了,竟然四万也不想还,你们是不是想打赖呀?”“柳柳,我们不是想打赖,是实在没处借钱了!你也知道的,我爹那年有病遭了那么多钱,至今我家还都欠着亲属的,现在实在是再也借不到了!”小花儿恳切地解释着。
“没钱就是理由啊?你哥他忍残地做那事儿的时候,就没想到这样的后果吗?我六叔我五叔还都不到三十岁,就这样让你哥给弄残废了,这是多大的事儿啊?别说是就判了他十五年,才赔偿二十万,就算把你哥千刀万剐也抵偿不住我两个叔叔的损失!”小花脸⾊暗淡。“柳柳,我大哥他是做了过分的事情,可他也是被逼的呀?他一时气急就做了失去理智的事情来!”
“呵!你们还有理了?你哥是怎么被逼的?我倒想听听!”⻩柳柳満脸怒小花垂下眼睛,低声说:“难道你六叔两年前*奷我的事儿…你会不知道吗?他简直就是个野兽!”小花又惊休地闪过那痛不欲生的情景。“我六叔是*奷了你,可他也坐牢了,那也是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了!那你还想怎样?*奷人总不至于偿命吧?你哥他做了那么忍残的事还没被判死刑呢!”
“可你六叔出来后就扬言说要把我哥的媳妇夺走,结果他真的就把我大嫂给霸占了!我大哥也是咽不下这口气呀!”⻩柳柳満脸不屑的表情,撇着嘴说:“我六叔是霸占了你大嫂?你没有弄错吧?那是你嫂子贱逼噢噢地上杆子往我六叔怀里钻的!你竟然有脸说是霸占?莫名其妙!”“柳柳,不管咋说,是你们⻩家太欺负人了,我大哥才忍无可忍的!·…”
⻩柳柳恼怒地打断小花想继续说下去的话。“你给我闭嘴!你大哥做那样不是人的事情,你们反倒把责任推到我们⾝上来了!我明白告诉你吧,我心里都恨不能把你大哥千刀万剐呢!你今天还舔着脸来求我帮你们疏通,你咋想来着呢!你就死了这份心思吧!赶紧回家让你妈张罗钱去!”说完,⻩柳柳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花失望痛苦地在原地站了很久。这是梁银凤预料之中的事情,她也没过多说小花什么。只能心里继续盘算找谁去⻩家周旋。猛然间她想起来一个人:胡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