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双十闭上眼睛,如若无人般地一声不吭了。二老狠恶狠狠地冲他瞪着眼,嘴里骂着:“操你奶奶的,你和老子玩深沉啊?一会让你好受的!”
下午大概三,四点的时候,二老狠阴险地站了起来,看着胡双十,说:“我们玩个游戏吧,开机飞算了,新来的就是机飞。(所谓的开机飞就是一个人在后面把另外一个人的双手别住,用膝盖顶着前面的人,很难受的)。话声刚落,冲上了两个把胡双十从地上拖起来,另外一个人就给他开起了机飞。
在一瞬间,胡双十感觉到肩膀刺骨的疼痛,一种要断了的感觉只好停止了反抗。大概几分钟之后,二老狠又凶恶地说:“小子,你要的受不了就来了十八转吧(右手或者左手抓住耳朵,另外一只手点在脚尖上不停的转)。当时他根本就不知道十八圈是什么,只想赶紧脫离着疼痛的感觉,就答应了!
一个人给胡双十做了示范之后,他就学着他的样子转了起来,几圈之后,他就脑袋充血,天旋地转直接倒在了地上!迷糊中感到有人在踢他:“起来,起来,装什么装?”胡双十睁开眼那一刻,二老狠凶恶的面孔正在他眼前晃动着。那只罪恶的脚还在他胸前狠命踢着。一股血性的怒火冲上来,他躺在那里定了半天神,感觉头脑不太眩晕了,便弹簧一般猛然弹起⾝。
就在二老狠惊诧的那一瞬间,胡双十的被怒火灌満的拳头就照着二老狠的面门砸过去。二老狠“啊”了一声,整个⾝体就飞出去,呕地倒在地上。胡双十一步一步地跟过去。
二老狠刚刚又爬起来,胡双十的拳头又重重地击到他的鼻梁子上,一股殷红的血从鼻孔里窜出来,眼前金光乱转。紧接着,胡双十又是一拳,二老狠又轰然倒地。胡双十抬起脚狂疯地在他的⾝上,脸上狠狠地打7着。顷刻间,二老狠的面门已经开了花儿。二老狠抱着头趴在扳子上一动不动了。那个时候,刘英明就看戏一般静静地看着,无动于衷。几个犯人想蜂拥而上,却被刘英明喝住了。
“操你你妈的,都给我住手,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一会⼲部来了让你们好受!”真好使!没有人再敢轻举妄动。胡双十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很久以后,号子的门被打开了,门口站着一个外牢(判刑不満一年的留在看守所服刑)叫着他的名字:“胡双十!”
胡双十跟着外牢走出了收七,在白天里他才看清楚了收审所:阴暗、澎湿。很破旧的房子,每个号子门口都有人站在那里看着,中间有一个炉子,生着火,旁边凳子上坐着一个⼲部。走出了收审所,跟着他到了2楼,好多门上面都写着:审讯室。进了审讯室,昨天送他来的马警长和另外一个穿警服的人坐在里面。那里和在电视里面看到的不一样,不是用铁栅栏隔离起来的。
进门就是一张桌子,桌子的对面放着一把焊在地上的椅子。外牢把胡双十带到椅子上面,把他的左手和椅子铐在一起就出去了。“怎么样?这里面是不是和外面不一样?⾝上的伤还疼不疼?”他在外面是认识马警长的,所以他才这样说。
“还好,这一关总是要过的,给我一根烟菗吧!”这个时候,胡双十就是想昅烟。马警长从⾝上拿出一整盒的‘红塔山’拆开。递给他了一支,给他点燃。两天没菗烟的他就象毒瘾犯了的样子贪婪的、大口的菗着烟。很快,脑袋就感到很晕,有种醉酒的感觉。看看烟还没菗到一半,这就是烟醉,比酒醉更难受。很快,提审笔录就做完了,胡双十的头还是晕呼呼的。
“你把烟盒子撕开,把烟带进去,少挨点打!”马警长笑着拿出4张创可贴,三根烟卷在一起,贴在他的腿大內侧。外牢在带他出去的时候,象征性的在他⾝上拍了拍,以便确认没带其他的东西!回到了收七,里面还是鸦雀无声。
那个时候,二老狠已经洗净了脸上的血污,但眼眶子还青紫着。有一点可以肯定,二老狠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对胡双十的挑衅。弱⾁強食这个法则,在监狱里更适用。刘英明満脸善意地凑过来问:“新犯子,烟带进来没有?”胡双十急忙从腿大的內侧把烟拿出来给他。“你还有点板眼(能耐的意思),谁教你这样做的?”刘英明赞赏地拍着他的肩膀。胡双十没有回答他,这个时候门又响了,进来两个外牢把服衣、用具什么的丢在地上,然后叫他签字。
说“你家里托人把东西送进来了,你签个字我拿出去!”提到家里人的时候,胡双十的眼泪就一直在眼眶里面转,但是没掉下来。他难过而又担忧地想着:为啥家里没来人,却是捎东西来?此刻家里的亲人怎么样了?⺟亲,大花儿,小花儿还有李二芸,二田能保护好她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