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桂芝和女儿⻩柳柳足足忙活了四五天,大老齐家总算旧貌换新颜般地有了点喜气。屋內原先黑魅魅墙壁和棚顶已经已经裱糊一新,靠墙已经摆了两样崭新的家具,一样是被厨,一样是衣柜。粉⾊的窗帘也挂在了窗户两边。
明天就是大老齐结婚的正曰子,虽然不大操办,但今天还是有了几个帮忙捧场的屯邻,不看大老齐的面子还要看⻩主任的面子呢。大老齐紫红⾊的特大号的脸上,洋溢着欣喜若狂的激动,铜陵般的大眼珠子里闪着雪亮的光。
今天已经没有什么主要的活计了,⻩柳柳打扮得花枝招展地站在院子里磕瓜子。
⻩蕾神⾊紧张地来到⻩柳柳跟前,低声说:“姐,你出来一趟,我有要紧事儿和你说!”⻩柳柳奇怪地看了她一会儿,便跟着⻩蕾出了大老齐的院子,来到房东边的两颗柳树下。
“小蕾,啥事儿这样神秘兮兮的呀?”⻩柳柳把双手揷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一副野蛮女子的姿态。⻩蕾一手扶着树⼲,倾斜着美妙的少女体态,神⾊紧张地看着堂姐。
“姐,有一件事儿呢知道不?”“啥事儿?”⻩柳柳更加好奇,狐媚的眼睛盯着她。“你没听说咱们⻩家和胡家女人们签了一份合同吗?”⻩蕾审视着⻩柳柳,心里想:好像她真的不知道。“合同?没听说啊!是不是法院的那个判决书啊?”⻩柳柳皱着弯弯眉头。
“不是那个判决书!是一份特殊的协议,协议的內容是…胡家女人陪咱们⻩家男人睡一年…那二十万赔偿款就抵消了!”“啊?会有这样的事儿?”⻩柳柳确实很惊讶,她还真不知道这件事儿呢。但她只是惊讶而已,似乎没有太大的反应。
“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的。今天早晨你爸来我家和我爸在东屋偷偷说起这件事,我就在门外偷听,听得一清二楚的!当时把我吓够呛呢!”⻩柳柳惊讶过后,很快就不以为然了。“这你有啥害怕的呀?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胡家还不上那二十万,用她们家女人来顶债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啊!依我看啊,睡一年觉就顶了二十万,那还是便宜了胡家呢!”⻩蕾神⾊紧张地左右看了看,见没人看着她们,就低声说:“姐,我听你爸和我爸偷偷说的那意思,不仅仅是让胡家女人来陪觉睡那样简单啊,是要狠狠地糟践她们!
我都有点说不出口呢!…说是每个晚上,大伙轮奷一个胡家女人,你说,那也太忍残了!”⻩柳柳蠕动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心里不但没有感到恐怖和忍残,相反倒是有些奋兴,说道:“那有啥忍残的呀?那叫报仇!胡家女人就该受到那样的惩罚!我倒感觉这样很解气呢!”“啊?”⻩蕾无限惊愕地望着面前这个心思阴险的堂姐,半天说不出话来。
总算颤着嘴唇,说“可胡家的大花儿和小花儿才十八岁呀,和你我的年龄差不多呀,还和你是同学呢,你不觉得有些于心不忍吗?”⻩柳柳冷笑说:“有啥于心不忍的?谁让她大哥做出那样忍残的事情来?小蕾,你想想咱五叔和六叔受的那份罪,你就不觉得于心不忍了,咱五叔和六叔还都不到三十岁,就被胡双十害得不是男人了,这样的仇恨还小吗?就算把她们千刀万剐也不解恨呢!”
“可那是胡双十一个人做的孽呀,与他家里人没关系呀!”⻩蕾还是心灵不安地说。“咋就没关系呢!胡双十做了那么大的孽,才判了十五年,好歹判给咱们二十万,可那二十万胡家根本还不起,难道就那样拉倒了?只有把胡家的女人狠狠地糟践了,咱们才能出了这口气!你说是不是?你没有必要可怜她们!咱是⻩家人,要记住仇恨!”⻩蕾毕竟是⻩家的血统,又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被⻩柳柳这样一教唆,心里也觉得胡家人是不值得怜悯。
但她也不是为了怜悯胡家女人才来和柳柳说这件事的,她又说:“姐,就算胡家女人们不值得可怜,可咱们的父亲做那样的事儿也对不起咱们的娘啊!我来找你就是想商量一下,这件事儿咱们该不该和咱们娘说?”⻩柳柳毫不犹豫地对⻩蕾说:“小蕾,这件事千万不要和你娘说呀,我也不会和我娘说的!你不要觉得你爹和我爹做这件事是背叛和出轨的行为,他们是在为五叔六叔们报仇雪恨!千万不要阳止他们。咱们要想办法瞒着你娘和我娘,等把胡家女人都糟践完了,她们再知道也晚了!”
⻩蕾原本晶莹的目光也变得污浊了,她点了点头说:“嗯,那就依你,我不和我娘说起!”⻩柳柳眼睛里又亮光一闪,问:“他们哪天开始惩罚胡家女人?在哪里糟践她们?”“就是明天晚上,在五叔家里,那天晚上遭殃的就是大花儿!”⻩柳柳诡秘而奋兴地低声说:“明天晚上咱们去五叔家偷听怎么样?”
“行啊!”⻩蕾也奋兴起来。这就是⻩家女孩子,继承了⻩家兽性血统的⻩家人。
但她们这样毫无同情心地幸灾乐祸的时候,做梦也不会想到,后来胡双十复仇的时候,她们也经历了比这更惨的摧残。但这是后话。还是先说胡家女人的悲惨遭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