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玲和⻩蕾在一边一直为马翠华扇风鼓气,马翠华终于鼓足了连夜去县城的勇气,但她还是感觉到茫然无措,便征询般地问:“可就算我找到了他们,我又能怎样呢?⻩二老也绝不会和我顺当地回来呀?”
付玲按着自己的意图蛊惑着,说:“你要从根本上入手,只要你把那个小妖精给处理了,还愁你男人不回来?”
“处理?”马翠华吓出一⾝冷汗“你不会是让我杀人吧?那可是犯法的!”
“谁让你杀人了,我是说让你捉奷在床后,把那个小妖精送进安公局,她和一个有妇之夫同居才是违法的!你先撕烂了她脸皮然后再扭送她进安公局,看她还有啥脸面活着!”
那样的痛快情形也确实在激励着马翠华,她心里刻骨铭心地恨着胡家女人,更恨胡家小花儿,恨不能把她们千刀万剐才消心头之恨。这样的醋意萌发的仇恨在蓦然消解着她的懦弱和恐惧,连夜进县城捉奷的勇气骤然鼓起,她忽地站起⾝,嘴里骂着:“小*狐狸,我死活是要和你拼了!我现在就进城!”转脸对女儿⻩蕾说“你多穿点服衣,快点把我送到乡里去!”
⻩蕾虽然是个女孩子,却继承了⻩家人争強斗狠的习性,而且,她确实感觉到了小花儿对自己家庭幸福的威胁,她巴不得此次娘进城能把那个小花儿治个半死呢。说句实在话,她很想和娘一起进城,把那个小花儿从爹的⾝下揪出来,把那张嫰脸撕个稀巴烂,然后再把她扭送到安公局里去,那样才算是真正出了一口恶气。但娘不让她随她一起进城也有道理的:自己家是个家大业大的摊子,一刻也不能离开人,尤其是晚上。
马翠华和⻩蕾都加了⾝上的服衣,以抵御深秋的夜寒。但刚要出门时,马翠华又想到一个严峻的问题:⻩蕾把自己送到乡里,然后她自己怎样回来?一个女孩子独自骑车走十来里夜路,出现一差二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于是她说:“还是不行,蕾蕾自己怎么能从乡里回来呢?
⻩蕾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就不用你担心了,我是敢走黑路的,以前我一个人黑天从狐狸洞沟的烂死岗子走过时,一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呢!我是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的!”
马翠华摆着手说:“不是担心你遇见鬼,是担心你遇见歹人,那样是很危险的呀!”
“哪里有那么多歹人啊?我的运气就那么不好?”⻩蕾唯恐娘又要变卦,急忙显出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她心里也在发⽑。
马翠华坚持着自己想法,说:“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走那么远的黑路,我宁可不去县城也不能那样不负责任的!”
付玲也唯恐马翠华为了这个借口而打退堂鼓,急忙说:“要不这样吧,我回家去推自行车,和蕾蕾一起把你送到乡里,然后和蕾蕾一起回来就好了!”
马翠华觉得这样最好了,就同意了。但她马上又说::“那样你家孩子怎么办?”
付玲说:“也就个把小时的光景,没事的,让他自己在家里呆一会也没问题的!”
马翠华这才彻底打消了后顾之忧,被付玲和蕾蕾逼上了义无反顾的县城之行。
天刚刚黑,三个女人就冒着深秋的寒意上路。细心的付玲还从家里拿了一个手电筒。马翠华坐在⻩蕾自行车的后座上,心里还在七上八下地忐忑着。但无论怎样也是开弓没有回头箭了。
三个女人来到乡里时已经是夜幕降临。事情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不知天气渐冷还是今天运气不好的缘故,这个时候不但客车早已经没有了,连平曰里那些出租车也一个都不见了踪影。等了好久也不见又出租车冒出来。
离县城还有几十里的路程,坐不到车,马翠华是没有办法去县城的,她自己倒是没太大的焦虑,很想趁机退回去算了,最失望的还是付玲和⻩蕾蕾。她们共同的愿望就是今晚让胡家小花儿不得安生。
“没有车,我们还是回去吧!”马翠华开始有些如释重负。本来他就对今晚的县城之行充満顾虑和怵意。
“再等等吧,我想法给你截个过路车!”付玲实在是不甘心。她鼓足勇气站在路边看着本来不多的过往的车辆,寻找着机会。
终于,有一辆白⾊的客货两用的半截车在付玲的手势下放慢了车速,停在她们⾝边。一个脑门锃亮,小眼睛闪着清光的四十多岁的男人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好奇而感趣兴地打量着三个都很漂亮的女人,问:“你们想⼲嘛呀?”
“师傅,你是去县城的吗?”付玲上前问。
“是啊,我是去县城的!”那个男人毫不犹豫地回答。
“捎个脚好吗?我们给钱!”付玲心里一亮,恳切地说。
那个男人又仔细而反复地巡视着三个女人,问:“你们都去县城?”
“不是我们都去,只有她一个人去!”付玲指着马翠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