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双十被⻩老六用枪顶着,不敢轻举妄动,他知道这个穷凶极恶的家伙会开枪的。他冷静地说道:“⻩老六,你一旦开了枪,你自己也跑不掉的,你是知道的安公局的察警就在村子里,除非你不想跑了!”
⻩老六狰狞地笑着:“我真就不想跑了,我也想死了。只要把你打死了,我就什么都不在乎了。胡双十,这叫报应,上次你够狠把我的二老给割下来了,可这次我要让你的脑袋开花儿,看咱们谁够狠。你临死之前,还有没有啥话要说啊,尤其是对着你的老婆就没有话要告别的吗?如果有话,那我给你两分钟的时间,把遗言留下来!”
这个时候,炕上的孙娟苏醒过来,她看见⻩老六用枪顶着胡双十的脑袋,顿时预感到事情不妙了,⻩老六肯定会开枪打死胡双十的。那个时候,孙娟只有一个念头:想法弄死⻩老六。但她又不敢有大的动作,唯恐⻩老六回过头来看到她醒过来,会提前开枪的。孙娟突然间想起了昨晚蔵在炕⾰下面的一把水果刀,她悄悄地把手伸进炕⾰下面去,摸到了刀把,慢慢地菗出来。虽然她握刀的手在颤抖,但看着眼前这个磨折得自己生不如死的恶魔,无边的怨恨化作杀人的勇气,她对准了⻩老六的后心狠狠地扎进去…
⻩老六面对着胡双十,他做梦也不会想到背后的孙娟对他下手了。⻩老六只觉得一个冷森森的东西捅进自己的后心里去,当他知道疼痛的时候,一切已经晚了,意识开始混沌,像一堵墙似地倒在地上…
⻩老六突然就倒下了,胡双十也猛然一惊。他扭头看去,只见孙娟赤裸着体下,手里握着一把还滴着血的水果刀,神⾊惊恐地望着已经倒在地上的⻩老六。
胡双十看着孙娟也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能说什么呢?孙娟又一次救了自己。今晚的局势很明显:⻩老六不死,那死的就是他胡双十。可孙娟如果真的把⻩老六杀死了,那她是要坐牢的。胡双十急忙俯下⾝去看⻩老六。
⻩老六的心口还汩汩地往出流血,面⾊惨白。胡双十把手伸到他的鼻息下,一点气息也没有了,显然⻩老六已经死了。
这样突如其来的结局让胡双十和孙娟都没有想到的,或许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因果关系:当曰孽仇由孙娟而起,现在孙娟自己又把这个孽仇画上了句号。
这时,窗外一直偷看着的老魔目睹了屋子里这怵目惊心的一切,他吓得差点尿了裤子,但镇定了一会儿,就颤着腿去向⻩老大报告去了。
这个时候孙娟反倒镇定了,她像是搬掉了自己⾝上的一座山那样有了解脫的感觉。但这个时候体下一阵撕心的裂痛袭来,她低头看去,那根擀面杖还戳在自己的体下里。她伸手就要把那个东西子套来,却被胡双十制止了,说:“你先不要动,你就这样的姿态等察警来,让他们看看⻩老六是怎样摧残你的,这样你就有了正当防卫杀死他的理由!”
孙娟想了想,觉得他说的也有道理,就没有动,依旧是那样赤裸这体下原地不动。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有啥好害羞的呢。自己的⾝体早已经破烂不堪了,而且面前的这个男人就是自己的丈夫啊。但孙娟猛然间想起了不该把胡双十牵扯进来,就催促他说:“双十,你还站在这里⼲啥啊?你倒是快走啊?你不要让谁知道你来过这里,这里的一切都与你没任何关系…。你快走啊!”胡双十没有动,目光温和而坚毅地看着她。“我是要走的,但不是和这一切脫离关系,我要去向专案组报告情况的,我不会隐瞒今晚事实的真相,我不会说我没来过,我有责任替你作证。你记住,⻩老六是在对你进⾝体的摧残,我正好赶上了,⻩老六是用枪逼着我,你才用刀杀了他的,你要记住这样说。你不要怕,你不会为他偿命的,你是正当防卫,紧急避险,懂吗?”
孙娟电流点头,说:“我明白,我会按照你交代的那样说的。但是,我犯了怎样的罪,我是不会后悔的,所有这些仇恨都是因为我而惹起,现在我亲手把这个禽*兽给杀了,这是我最大的欣慰了。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
“你放心,我会想办法替你打好这场官司的。我现在就去报案了,你不要动地方,就那样等待着吧!”说着,胡双手就要出去报案。
孙娟急忙叫住他,问:“双十,你今天晚上为啥来到这里,是巧合吗?”
这个时候,胡双十才又想起了今晚来找孙娟的目的,就说:“我今晚找你是要了解关于当年⻩老大害死李景田的內幕,我听说你知道一些线索。”
孙娟到这个时候已经无所畏惧了,就说:“那件事的全部內幕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绑架李景田的那几个蒙面人是谁。如果你能找到这几个人,有办法让他们开口作证,那你就有希望把⻩老大送进去了!”说着,孙娟就趴在胡双十的耳边说出了那几个人的名字。胡双十一一牢记在心里了。
就在胡双十想进一步问孙娟是怎么知道这个內幕的时候,院子里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往屋子里闯。房门开了,专案组的六个察警都进来了。当然这里面也有⻩老大和胡有道。那一刻,⻩老大和胡双十的目光相遇了,这是胡双十回来后他们第一次照面。但⻩老大很快把目光转移到地上的⻩老六的⾝体上去。
察警们先是检查倒在血泊中的⻩老六,认证人已经死了,然后开始拍照。
蒋成龙命令手下,把所有的物证收起来,把所有的当事人都带走,暂时带到村府政去审问。但当察警们把目光都投到孙娟⾝上的时候,都惊呆了:孙娟赤*裸着体下,里面还揷着一个两尺多长的擀面杖。
蒋成龙惊愕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孙娟答道:“我是让你们看看,⻩老六是怎样摧残我的,我是让你们把证据记下来。”
蒋成龙命令拿着照相机正在给⻩老六尸体拍照的刘猛,把照相机的镜头对准孙娟的⾝体,不同角度地拍了照。这个时候,孙娟才把那根擀面杖从自己的体下里子套来,又收拾那个啤酒瓶子和电棍,一并交给察警,说:“这些都是⻩老六平时糟践我的证据。”
蒋成龙吩咐郑成钢把这些凶器都收起来,然后对刘伟和洪国栋说:“你们两个守护好现场,等待局里的法医来鉴定。其他人把孙娟和胡双十带到村府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