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换做平曰,在这样险要的地方,三个女人肯定会吓得腿脚发软,寸步难行,可为了宋甘宁她们都有了勇气。三个女人手拉着手,慢慢从悬崖边的小路下去。崖底下很平,有一块庄稼地,庄稼都死光了,泥土在月⾊里泛着白光。哪里有宋甘宁的影子!
她们打着手电筒,把那片庄稼地仔仔细细翻看一遍,才知道上了赵路南的当。
“你说宋甘宁会在哪里?”菊英问柳青。宋甘宁跟柳青在一起的时间最多,柳青最了解他。
“他呀,肯定带着银洋跑到外面潇洒去了。”柳青说。
“桃花坪什么没有呀?何必跑到外面去呢。”彩凤说。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最喜新厌旧,也许他对我们已经没了趣兴,跑去找城里姑娘了。听说城里姑娘个个都是妖娘精,最会迷住男人。”柳青说。
三个女人一边说,一边慢慢往回走,竟生出无端的忧伤来。自始至终,宋甘宁都像一个梦悬在她们的生活中,这个梦看着很美,可要伸手去捉时,又那么远了。
赵路南误打误撞知道了宋甘宁的蔵宝地点,不过他没轻易下手,既然宋甘宁把银洋蔵在家里,他的父⺟肯定会严加看管。下面跟桃花坪不一样,容不得他乱来。到嘴的肥⾁吃不着,赵路南很苦恼。
“要挖出银洋,必须把宋甘宁的父⺟哄走。”一个死党说。
“哄走也不行,青天白曰的,我们进不了他家里。”另一个死党说。
赵路南皱着眉头想了好久,终于想到一条好计策。他对几个死党低语一番,他们都说妙。几个人凑了一些钱立刻下了桃花坪。赵路南找到嫁在下面的桃花,说自己想去宋甘宁家买些木料用。
桃花不知是计,把赵路南他们带到宋甘宁家。宋甘宁的父⺟正在为小儿子的生活费发愁,赵路南要买木料无疑于雪中送炭,双方一拍即合。因为有桃花介绍,宋甘宁的父⺟没把赵路南他们当外人。赵路南大喜,叫几个死党跟宋甘宁的父⺟上山看木料,他和两个死党在家里等。他暗中叮嘱上山的人,要是看中木料就锯倒抬回来,尽量拖延时间。
宋甘宁父⺟一走,赵路南叫两个死党把守住院子,自己则潜入房间里。在宋甘宁的床底下,赵路南果然发现地板被动过,他揭开地板,下面的泥土是松的。他抑制住狂乱的心跳移开床,用双手狂疯地刨着,手指头刨出血来也没察觉。
银洋啊!白花花的银洋!赵路南变得异常奋兴,手指头好像变成了钉耙,泥土在脚下飞快地堆积。用手刨了好一阵子,还没有见到柏木箱子,他才停下来,手指痛得厉害。
“娘隔壁,埋得还真深呢。”赵路南骂了一句,转⾝去找锄头。他太感谢柳青这个小娘们,比草了她还开心。
赵路南在后面拿了把大锄头,挖得更快了,不一会儿,传来锄头碰触木板的响声。他扔掉锄头,和带血的手指刨了一会,果然露出柏木箱子。
“哥,找到了吗?”两个死党从窗户里探进头来。
“找到了,你们快去找个板车,现在就拉走。”赵路南说。
两个死党,一个在院子外把风,一个去推放在外面的板车。赵路南去掉浮土,码着的柏木箱子全露出来了,箱子上生锈的铜锁还在,里面的东西肯定没动过。
“娘隔壁,我也有今天!”赵路南突然间觉得自己⾼大起来,力量也足了,很快掏空泥土,柏木箱子凸显出来。他用力抱了抱,柏木箱子一动不动,足足有三百斤。
银洋!沉甸甸的银洋!
同党推来板车,三个人很快把柏木箱子偷了出来。赵路南在箱子上盖了一些柴草,又把院子里那段靠墙的木头放倒,这是他跟同伙的暗号,同伙回来看到木头倒了就知道他们得手,会抓紧时间离开。
“哥,我们发洋财了!这么多银洋。”同党咽着口水。
“快走,我不会亏待你们。”赵路南拉着板车,两个同党在后面推。
板车刚出院子,就被堵住了。
堵住赵路南的人正是宋甘宁。
“你…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赵路南大骇。
“阎王爷没收我,我只好回来。”宋甘宁说。
赵路南回头看了两个同党一眼,让他们做了宋甘宁。两个同党操起石头,悄悄逼近过来。宋甘宁早有防备,往后退了退。
“我们快走!”赵路南见宋甘宁让开了路,赶紧拉起板车飞奔,很快到了一条窄窄的巷子里。
“不许动,跪到地上!”随着一阵喝令,巷子两头出现十多个持枪的兵民。赵路南和同党成了瓮中之鳖,没有一丝反抗就乖乖受缚。
“这是你设下的圈套?”赵路南走过宋甘宁⾝边,硬是停下来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