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马未羊可没有孙大皮那么幸运,尽管一刻都没耽搁,就赶回了上狼村,也及时找到了大夫加以救治,然而,马未羊被狼掏的不仅仅的皮⾁,不仅仅的男人裆下的那四两⾁,连带里边的膀胱甚至更深层的內脏,都给撕扯出来了…就像一棵树,被连根拔起了一样…大夫也无力回天,而且还没等送到县里医院去抢救呢,人就咽气了…
这样的结果,大概谁都不愿意看到,就连四赖子都觉得,不好,情况复杂了,可能对自己严重不利——果然,马家刚刚发送完大儿子马未羊,村长马辰龙就端着枪,直奔四赖子的家而来,进了屋子,二话没说,就把枪直接顶在了他的脑门儿上:“说吧,是不是你用狼嚎,让那些野狼掏我儿子的!不说实话,今天我就一枪打死你!”
“绝对不是啊!”四赖子的肝儿都发颤了。
“怎么不是,我听见你朝我们⾝后的狼群嚎暴了,为啥一听你的嚎暴,狼群就直接扑上来了呢?而且,不扑别人,单单扑我们家马未羊呢?是不是你小子想趁机报我当年朝你裆开枪的一箭之仇啊!”马村长句句都中要害。
“误会呀误会,完全不是那么会儿…”四赖子知道今天很难说清过关了,但还要做垂死挣扎。
“那是咋回事儿,你给我一个自圆其说的说法,看看我有没有理由放过你,有没有理由不开这枪!”马村长居然还给四赖子留有余地。
“当然有理由啊…”
“啥理由,快说,我的耐性已经到了极限!”
“那,我问马村长,您知道野狼当曰为什么也掏了孙大皮的裆吗?”
“知道啊,不是因为当年孙二皮的父亲,进山掏了狼崽,野狼来报复,孙大皮前去营救,让野狼记住了他的气味,所以,才找个机会,来报复他的吗?”
“您不觉得,野狼专掏男人的裆,里边有蹊跷吗?”
“啥蹊跷啊?”
“狼群要是报复的话,⼲嘛不直接锁喉,一口让被报复的人类毙命啊,为啥从孙大皮开始,就总是掏裆里的那几样东西呢?”
“是狼群想让他们孙家断子绝孙,现在也轮到我们马家了!”
“我觉得吧,可能其中有某种必然的联系才对呢…”
“啥联系呀?”
“有个秘密我一直都告诉任何人——孙大皮曾经一连猎杀过三只公狼,大家都尊他为猎狼英雄的事儿,您还记得吧…”
“记得呀…”
“当时我也参与了,但我啥都没要,只要了狼心肝和苦胆,加上狼三件…”
“这咋了,这跟现在的事情有啥联系呀!”
“您听我说呀——狼心肝让我煮一煮就给吃掉了,苦胆也让我给泡酒喝掉了,就剩下了狼三件儿,就一直挂着屋檐下——我是半个废人,加上连个女人都没有,也就一直没派上用场…可是呢,有一天,孙大皮突然找到我,说是一个白胡子老道给他算命,说他很快就会龙年得子,等到孙大皮给了白胡子老道很多钱物之后,白胡子老道还告诉了他一个可以得子的偏方——”
“啥偏方啊…”村长马辰龙似乎有了某种预感,因为四赖子一提白胡子老道,就想起了孙大皮也提过。
“就是用狼三件焙⼲了,磨成粉,然后,內服外用,就能让他媳儿怀上孩子…”
“天哪,你是说,都是那些狼鞭粉惹得祸?”
“您是咋知道狼鞭粉的?”
“话说到这里,我也不需要隐瞒了,就在进山营救孙二皮的头一天,孙大皮跑到我家去献殷勤,说是他成废人了,那包粉末就没用了,还说是一个白胡子老道给他的,一旦抹上,立马见效,不但无限受用,还能让媳儿孕怀呢!我当时就想,我一把年纪了,那方面也没啥要求了,再说,也不可能生儿育女了,也就把那包粉末给了我大儿子,他多年阳痿,导致大媳有指标却怀不上第二个孩子——没想到啊,原来是那些粉末惹的祸呀!”村长马辰龙还真就相信了四赖子的谗言。
“应该是吧,估计孙大皮也是因为涂抹够那些狼鞭粉,才在进山的时候,被野狼给嗅出了气味儿,群起而攻之,别的地方都没动,单单掏了他的人三件…”四赖子心中一阵暗喜——终于自圆其说地将马村长对自己的仇恨给化解了。
“这么说,孙大皮明知道狼鞭粉极其危险,也知道马上就要进山去营救孙二皮了,他是成心要害我,才以孝敬的名义,给了我狼鞭粉?可是,他为啥呢,我可是帮他去救他堂弟呀!”马辰龙似乎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可能是——我不好当年面儿说…”四赖子的当然要吊胃口。
“说,今天必须把话都说明白,不然的话,我不知道找谁算账去——我家马未羊不能白死,一定要找到罪魁祸首,一枪毙了他,我才能出了这口气!”村长马辰龙的火气,早就顶在了脑门子上,估计粘火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