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等到周香兰回到了家里,等待她的,是更多的惊愕和愤怒!
在四赖子家院外的草垛前,遭遇了马戌狗的非礼,虽然強-奷未遂,但令周香兰十分恼火——凭什么,马家那样安排自己未来的命运呀!尽管马家为了救二皮,搭上了大儿子马未羊的性命,可是,那也不能一报还一报,就要拆散我的婚姻,然后嫁到马家去当儿媳呀!尽管孙大皮已经不是个男人了,可是他还是个人呀!越是残疾了,就越是要同情他,越是给他一个温馨安稳的家庭才对呀,咋还能变着法儿地给生生拆散了呢!
打了马戌狗两个耳光,手都⿇了,匆匆赶回家里,却不见孙大皮回来——一转⾝,发现炕上居然有一封信,赶紧拿起来,打开一看,周香兰简直不敢相信!
周香兰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孙大皮的字体,歪歪扭扭的,一看就没啥文化,但也勉強能表达出他的意思来。信上这样写到:
【亲爱的香兰,我去四赖子家,他不在,刚要回家,却碰见了马村长,把我暴到他家,跟我说了一些道理,我也觉得是那么回事,就决定离开你,让你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马村长已经答应我了,你和我离婚,然后嫁到马家,做马家的二儿媳…他一定好好待你,还答应,一定保护好你肚子里孙家的孩子,等生下来,也好好地抚养…香兰啊,对不起不能与你白头偕老,都怪我,让狼给掏成了废人,如果跟你在一起,让你守一辈子活寡,我的心里,也不好受啊——现在,孙家欠马家一个大人情,咱们俩离婚了,然后你嫁到马家,也算还了马家的人情…别怪我这样答应了马村长,这样你才会幸福的…再见了香兰,别管我去哪里了,来生来世,我们再做好夫妻吗…】
看得周香兰痛哭失声泪流満面…一时间,呼天天不语,暴地地不应,简直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而就在这个时候,四赖子却及时出现了:“弟妹呀,这深更半夜的,哭成这样,你也不怕把狼给招来?”
一听是四赖子的声音,周香兰马上止住了哭泣,赶紧擦掉了脸上的泪水,问了一句:“深更半夜的,你咋来了呢?”
“刚刚是我送走了孙大皮,回来本想直接回家觉睡,可是路过你家,却听见弟妹一个人在痛哭失声,也就进来看看,到底是咋回事儿了,是不是需要我做点什么…”
“大皮的事儿,你都知道了?”一听孙大皮是四赖子给送走的,周香兰就想知道更多细情。
“是啊,今天大皮突然去找我,反复跟我说,这样下去,实在对不起你。正说话呢,马村长就来了,非让我们到他家去帮忙不可,我们先还不想去,可是马村长说,今天是马未羊烧七的曰子,怕烧纸的时候,点了村里的柴禾垛,就让我俩过去,边喝酒,边帮着照看一下。结果,到了马家,马村长话里话外,总说孙家欠马家一个大人请。孙大皮两杯酒下肚,就按照马村长的意思,给你写了一封休书,然后,回家就放在了炕上,连夜就要离开…我一看,不能让他一个人离开呀,夜里遇到野狼咋办呀,就一直护送他到了下狼村…”四赖子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给说了出来。
“他在下狼村谁家呀,我这就去找他…”周香兰边说边起⾝就要行动。
“弟妹千万别,一是孙大皮没说住谁家,二是让我发毒誓,一定不告诉你他到底去了哪里!”四赖子马上就加以阻止。
“不行啊,我不能跟大皮离婚,我不能嫁给马家还这个人情,这都不是我情愿的呀!”周香兰说着,就又呜呜地哭了起来…
“我劝你呀,还是想开点吧…”
“你让我咋能想开吧——小叔子被狼群给劫持了,我能不全力营救吗?可是营救的代价太大了,让马家搭上了一条人命——我也知道,欠了马家老大一个人情——可是,还马家人情也不能这样还呀,要牺牲孙大皮和我的婚姻,要毁掉我和孙大皮的幸福来还他们马家的这个人情啊…”周香兰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
“其实吧,不一定就真的嫁给马家,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四赖子貌似有什么法子可以解破这些。
“你有办法?你能让我和孙大皮破镜重圆?”周香兰果然被四赖子的口气给昅引了。
“现在倒是还没啥好办法,不过事在人为,俗话说,強扭的瓜不甜,他们马家也不能強迫你嫁过去吧,最终还是取决于自己,不是吗…”四赖子貌似十分淡定。
“什么路都堵死了,就一条道让我走,我还有啥选择余地呀!”周香兰好像走投无路。
“这就是你目光短浅了,人是⾼级动物,只要不想,就一定有办法不做!”
“你是说,我还有别的路可走?”
“当然了,不过,你得完全听我的…”四赖子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你不会是让我跟你私奔吧…”周香兰立刻把四赖子的意图理解成了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