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场空前绝后的猎杀,在村长马辰龙和治保主任徐志明的向导下,一个团的兵力,加上先进的冲锋枪和上万发弹子,外加迫击炮,燃烧弹,外加地毯式的包抄排查,不漏掉一个可能蔵匿野狼的死角,不到十天的工夫,村民们似乎再也听不到野狼的嚎叫了,竟然因此,都失眠了,好像野狼谷没有了狼叫声,他们都不习惯了一样…
大概是到了上级派一个团的兵力,真枪实弹地来野狼谷围剿野狼五六天的时候,孙大皮呆的那个村子,都听到了消息。孙大皮似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狂躁,生怕在围剿的时候,伤及了自己的堂弟孙二皮,竟趁着一个夜晚、那对被四赖子收买,专门看管他的老人没留神,就跑了出来,盲目地跑到另一个村子,才打听出自己的大概方位——也是昼夜兼程,赶回了上狼村,跑到家里一看,竟然是关门闭户,不见了一个人影…
赶紧四处打听,却谁都不知道消息,最后,还是一个好心的邻居,告诉孙大皮,说了村长家的情况——或许,被狼掏了下⾝的马戌狗,能知道更多的情况吧…
孙大皮赶紧不顾一切地来到了村长马辰龙的家里,正好赶上村长马辰龙不在家,到山里去做向导,带领那一个团的兵力,去围剿野狼去了。进了马家的门,大嫂徐凤志正在亲昵地照顾马戌狗,见马戌狗来了,有点吃惊,但也没不搭理他。
“呦,这不是孙大皮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尽管家里受到了这么大的打击,连女儿都失去了,可是徐凤志说出话来,还是那么风放浪。
“我想知道周香兰的下落…”孙大皮开门见山,直截了当。
“大皮呀,你可真会开际国玩笑,你媳妇儿的下落,我们咋会知道呀?”徐凤志一听孙大皮的来意,脸子马上就呱嗒一下掉下来了——心想,我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本以为你是带着钱物和同情心来慰问的呢,谁想到,却是来问自己媳妇儿下落的,真是太自私,太没人味儿了!
“我听人说,马戌狗在山里出事儿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媳妇儿周香兰了,所以,我就想过来问问…”孙大皮做出了解释。
“⼲嘛呀孙大皮,⼲嘛还要把我小叔子给扯到你家周香兰的⾝上去呀!告诉你吧,早就跟你家周香兰一刀两断了,别想再来做什么文章,揩到什么油了!”徐凤志那张嘴,绝对不会吃任何亏的。
“千万别误会,我绝对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听说现在正有队部来野狼谷里灭狼,我怕我堂弟也被他们猎杀了,才跑回来想问个明白的…要是你们不知道情况,那我就回去了…”说着,孙大皮就想无功而返地往外走了。
“等等大皮…”卧病在床的马戌狗,却突然叫住了孙大皮。
“⼲嘛呀你,你可别乱同情人…”徐凤志还试图阻止马戌狗说话。
“我都这样了,也没啥好隐瞒的了,我都告诉他吧…”马戌狗就把自己跟踪周香兰,到山里去营救孙二皮的事儿给说了出来。只是他将那些玷污周香兰⾝体的情节,都给抹杀忽略了——就像小曰本的教科书里,将入侵国中,杀屠华人的罪行都给删除了一样。
“你是说,当时你和周香兰都被野狼袭击了——你被四赖子给救回来了,但是孙二皮把周香兰给救到哪里了,却一点儿都不知道?”孙大皮得知周香兰是因为只⾝到山里去找孙二皮的下落,遭到了野狼的袭击,但却被孙二皮给救了下来的信息,但却不知他们的去向了。
“是啊,我当时就快死过去了,四赖子把我给扛回来的——我爹一看我的样子,就拿枪到山里去找野狼算账,结果,招来了更多的野狼,将我的小侄女儿还有大小牲畜家禽,都给祸害了…我爹拉上家里所有被祸害的人畜,到县府政大院去跪求,派兵前来猎杀野狼谷的野狼…现在是第六天了,据说已经猎杀五六十只野狼了…”
马戌狗的这些话,孙大皮似乎都没听进去,他只想知道,周香兰和孙二皮现在哪里——是孙二皮将他嫂子给送到了全安地方,自己又回到了野狼谷,跟那些野狼在一起了,还是一直就跟他嫂子呆在一起呢?但愿是后者吧,不然的话,混在狼群里的孙二皮,一旦被猎杀野狼的队部给误伤了,那可就惨了呀!
想来想去,孙大皮的脑袋还算聪明——对于周香兰来说,最全安的地方,莫过于她的娘家了,或许最该去的,就是周香兰的娘家吧——如果那里还没有周香兰和孙二皮的影子和消息的话,那可就要大海捞针,极难找到他们的踪迹了呀!
孙大皮连夜行动,骑上一头⽑驴,昼夜兼程,五十里山路,终于到了周香兰的娘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