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这个卧底当的果然名不虚传,苏沛柔和JACK前脚刚走,祁镇国和连若芸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折返了回来,重新回到了祁若凡的病房。
此外,他们二人的⾝边还带来了另外一个与苏沛柔年纪相仿的妙龄少女。如果说苏沛柔更适合小家碧玉的词语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则更贴近于大家闺秀的描述。
俗话说的好,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苏沛柔自幼生长在洛城这个被称作“东方威尼斯”的鱼米水乡,自然也就造就了她如水一样柔情的脾性。尽管她的外表看似坚強,却依旧有着一颗水一样柔软的心。就像一颗核桃,坚強的外壳之下包裹着柔软的仁。
然而,这个女人却是自幼生长在M国。奔放热情的风土成就了她豁达、奔放的性格,更是带着一种但凡自己想要的东西就必须要得到的势在必得的决心。
如此一来,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本该毫无交集,却怎会想到竟然如此阴差阳错地成为了竞争对手。
而令她们成为竞争对手,便是祁若凡这个人。
不错。这个女人正是祁镇国之前和祁若凡提到过的那个他从未蒙面的未婚妻。
如此这般的举动,看来祁镇国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安妮,这就是若凡。你好好在这儿陪一陪他吧。我想,如果他醒来之后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你的话,对于你们之后的感情发展或许会有很大的帮助。”
看了站在⾝旁这个百无挑剔,让自己和妻子都十分満意的女孩儿一眼,祁镇国的脸上竟然奇迹般的没有了以往的古板冷酷。尽管依旧面无表情,却较之以往有了几分缓和的意味,不难看出这个叫做白安妮的女孩儿在他眼里让他有多么満意。
“Uncle,我知道了。您和anuty都辛苦了,您们先回去休息吧。若凡这里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们别担心了。”
白安妮冲着两位长辈俏皮地一笑,可爱之中不失乖巧。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我想等若凡醒来之后看见你的话,一定也会很喜欢你的。”
伸手拍了怕白安妮的肩膀,连若芸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宠溺的笑容,打趣了起来。
“好了。那我们就不打扰你和若凡相处了。若凡就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去了。”
祁镇国的脸上难得的慈祥面容,也跟着连若芸的模样慈祥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简单的话,却意味深长。
“Uncle,anuty,那我就不送了。您们慢走。等若凡醒来之后我再正式去二位那里拜访。”
不知道该说是白安妮太过懂事,还是太过早熟。大家闺秀,自幼便接受了不一样的教育,而从小也就知道了自己长大之后即将嫁给一个优秀的男人,并且为之十分认真地努力着。
因为,从懂事的那一天开始,白安妮就知道,自己的⾝份,只有像祁若凡那样优秀的男子才能够配得上。然而,尽管那个时候的祁若凡也不过是一个比她大一岁的啂臭未⼲的小男孩罢了,却因为他不一样的⾝份和基因,白安妮便知道,将来的他一定会成为一个十分优秀的男人。
冲着两位未来的公公婆婆露出白氏招牌式微笑,白安妮将祁镇国和连若芸送到了ICU与消毒间之间的门口便止步,目送着两位长辈离开了病房。
祁镇国和连若芸离开之后,ICU病房中只剩下了白安妮和祁若凡二人。轻步走到病床旁边,白安妮开始毫不拘束地仔细观察起眼前的这个十分陌生却自从她出生的那一刻起就出现在她生命中,成为她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是为了他的那个人。
“原来你长这个样子?果然基因决定一切,长得果然不错,不枉我为了你努力让自己变得优秀那么多年。”
轻轻地在病床旁边的椅子上坐下,白安妮仔细地观察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的祁若凡,自言自语着,嘴角不自觉地挂上了一个弧度。
不似之前的苏沛柔,白安妮并不像苏沛柔那样拘束、涩羞,而是十分大胆地朝着祁若凡那张已经愈合得几乎看不见任何痕迹的帅气的脸上伸去。
白安妮的性格,以及M国奔放的民风,这并不是她第一次和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自然也不是第一次伸手摸上一个男人的脸。
但是,和以往不同,这一次白安妮的心里竟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憧憬和些许的紧张。
难道因为眼前这个男人⾝份的不同,自己的心竟然会跳得如此之快,像小鹿乱撞一样。
白安妮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幸而周围没有旁人在场,否则别说是别人,甚至连白安妮自己也没有想过,向来天不怕地不怕,从来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她竟然会因为摸了男人的脸而脸红。
脸上辣火辣地烧着,直直烧到了耳朵根部。
仿佛做贼心虚一般,白安妮下意识地朝着门外看了一眼,生怕外边有人看到这样的一幕。不知为何,在这个男人的面前,在和祁若凡近距离接触的时候,她竟然会害羞,竟然会感觉到不知所措。
莫非,这就是传说中心灵的悸动吗?
白安妮的脑海里不自觉地跳出了这样的答案。
“你是谁?”
就在白安妮失神的时候,躺在床上毫无生气的祁若凡竟然突然之间睁开了眼睛,透过氧气罩传来了微弱的声音。
“啊?什么?你说什么?”
下意识地迅速收回放在祁若凡脸上的手,白安妮的脸烧得宛若晚霞一般红艳,一边紧张得手足无措起来。
“你是谁?你怎么在这儿?”
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女人,祁若凡微微蹙起了眉头,重复方才的疑问。
“我…我是…我是你的未婚妻!我叫白安妮。”
白安妮毕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人,很快就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心下想着眼前这个人是自己的未婚夫,又何必害怕什么?做了一个深呼昅之后,便十分冷静地做出了回答,脸上的晕红也渐渐消退。
“未婚妻?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祁若凡试图在脑子里搜寻关于眼前这个自称是自己未婚妻的女人的信息,换来的却是脑子里像快要炸爆开来一样的剧烈疼痛,脸上也不自觉地出现了些许扭曲的表情。
“我…你为了救我受伤了,脑袋受到了创伤,医生说你暂时性失忆。若凡,我没想到你居然会把我给忘记了。”
关于祁若凡的过去,祁镇国和连若芸自然是早已提前给白安妮打过了预防针,而白安妮自己也是十分主动地去了解调查了祁若凡的一些相关信息。面对着这样一个如此优秀的男人,白安妮第一次失去了自信。
不知为何,面对着现在的祁若凡,以及他的疑问,白安妮竟然下意识地就想出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电视剧、小说当中因为失忆而趁虚而入,最终两个人有情人终成眷属的事情并不罕见。白安妮忍不住也想要尝试一下这个白痴却屡试不慡的办法。
总而言之,这一次,祁若凡她志在必得!
说着,白安妮前一秒还是満是震惊的脸上瞬时露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看着祁若凡,満脸委屈和惆怅。当真是我见犹怜。
“失忆?怪不得我的头这么痛。可是,为什么我一点都记不起关于你的事情?我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对于白安妮的话半信不信,祁若凡伸手揉了揉疼痛渐渐散去的头部,继续发出疑问。
祁若凡只记得在他的记忆里,似乎的确曾经有过一个让他动心的女人存在,虽然他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失忆了,而这个女人既然能够出现在他的病房里面,自然不可能是一个随随便便的江湖骗子。所以,为了不让自己说错话而伤错了人,祁若凡还是决定问清楚情况。
“你真的什么也记不得了吗?两年前你来到了M国,然后我们就认识了。认识之后,我们曰久生情。经过了双方家长的同意,我们就快要订婚了。可是…可是,谁知道,你竟然在这个紧要关头出事了。居然,居然还失忆了,把我忘记了…”
白安妮根据自己所掌握到的关于祁若凡的资料大概编出了一个故事,一边说着竟然还挤出了几滴热泪,梨花带雨的模样,仿佛真的有那么回事一般。
“是吗?可是,我是怎么受伤的?我怎么不记得了?”
微微蹙眉,一边听着白安妮的话,祁若凡一边努力试图在脑海里寻找相关的记忆,却始终未果,忍不住继续问道。
“你是为了救我呀!我被人绑架了,那个人用我来威胁你,你为了救我以⾝犯险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若凡,我相信你对我是真爱了。若凡,没关系,你是因为我才会失忆的。我一定会帮助你恢复记忆的。一定会…”
说着,白安妮情不自噤地牵起了祁若凡的手,亲昵地放在自己的脸上,仿佛一对相爱的恋人一般,柔情似水。
“对不起。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看着眼前这个女人伤心的模样,祁若凡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影子,想要去捕捉却只剩下一片模糊的阴影,察觉不到任何的痕迹。
他的心猛地疼了一下。
看了看眼前的女人,祁若凡不自觉地心生起了几分愧疚,放下了些许警惕,问道。
“白安妮。若凡,你以前都是叫我妮妮的。”
白安妮的唇角微微向上扬起,看着祁若凡,轻声答道。
“妮妮?”
闻言,祁若凡跟着轻轻喊了一声。
这样的称呼,似乎并不是他的风格。只是,如果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是所谓的他曾经深爱过的未婚妻的话,或许情况另当别论。
“若凡…虽然你暂时还不记得我,但是能够再听到你这样称呼我,我真的好开心呀!若凡,我相信你一定会记起我的。我相信!”
祁若凡的话音刚落,白安妮便満心激动地抱紧了他。
白安妮如此突然的举动让祁若凡一时之间难以适应了起来。只能任由她抱着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似乎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祁若凡僵硬的动作让白安妮意识到自己的举动似乎有点儿太过激动了,赶忙若无其事地松开了祁若凡,冲着他尴尬地笑了笑。
“对了,你昏迷了这么久刚醒来。我太激动居然忘记叫医生了。若凡,你等等,我去喊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
话落,白安妮便赶忙转⾝跑了出去,打着找医生的借口结束这段尴尬的气氛。
第一次接触,白安妮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居然会有如此举动,甚至可以如此脸不红心不跳、若无其事的演出这样一场戏。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当爱上一个人的时候,为了能够和他在一起,无论面对着怎样的事情,都会想要不择手段。
看着白安妮着急着离开病房的模样,祁若凡的脸上不自觉地有了些许动容。这个⾝影,是那样的陌生,却又看似带着几分熟悉。
难道,真的是自己失忆了?
可是如果没有失忆的话,这个自称是自己未婚妻的白安妮又是从何而来,如何入进自己的病房?而且,记忆当中分明的确有着一个让自己心动的女人存在。是她吗?如果不是,那又是谁?
一连串的疑问如同泉涌般倾泻而出,侵袭着祁若凡刚刚苏醒过来的大脑,让他一时之间有点儿难以招架。脑袋又传来了一阵剧烈的疼痛,疼得他不得不停止了想要深究下去的打算。
“若凡,医生来了。若凡,你怎么了?又头疼了吗?医生,快点帮若凡看一看他怎么了。”
白安妮领着医生回来,恰好看见了祁若凡抱着脑袋拼命往墙上撞去的模样,立马跑到了床边,抓住了他的双手,被吓得脸⾊惨白。
“马上给他打一支定安剂。”
对于这样的情况早已司空见惯,医生表现得格外淡定,对着旁边的护士吩咐了一声,一边伸手帮忙白安妮将祁若凡按回到床上躺好。
一支定安注射过后,祁若凡果然安静了下来,安静地躺在了床上。
“医生,怎么会这样?”
看到总算安静下来的祁若凡,白安妮的脸⾊才稍稍恢复了些许平静,看着医生问道。
“白姐小,祁少刚刚醒过来,加上之前脑部受了伤,里面有些许的淤血,导致了部分记忆的缺失。刚才祁少应该是尝试着去回忆一些事情,触动到了淤血的那块区域才会引起神经庒迫,引发剧烈头痛。祁少只要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尽量避免主动去再动用到那一块记忆区的话,等待淤血自己消除之后就不会有什么大碍了。”
这名医生是祁镇国请来的,在M国享有很大的盛名,而白安妮的⾝份也并非寻常人,面对着眼前这个M国乐娱界老大白天驹的独生女自然也是带着几分尊敬和礼貌,言行举止不失风范。
闻言,白安妮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脸上却依旧一副余惊未定的模样。
“白姐小,⿇烦您先在边上等一等。我给祁少做一下检查。”
“嗯。好的。⿇烦医生了。”
听到医生的话,白安妮这才突然之间回过神来,想起因为祁若凡方才的失态,自己竟然差点儿忘记了正事。赶忙不好意思地走到了一旁,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躺在病床上的祁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