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了结吧,陈森然先生…
他叫我陈森然先生。
这只昅血鬼竟然…
知道我的名字!
陈森然的瞳孔在一瞬间收缩。
如血的海浪在一瞬间将陈森然包围了起来。
但是他惊讶的并非是四周围的这些层层翻卷着,腥血而杀意的海浪。
他还能通过自己灵活的⾝体,靠着手里的那一把近乎无坚不摧的翡翠大剑勉強抵挡着那些海浪的侵袭。
他所真正惊讶,或者是说重视的是…
那只昅血鬼知道自己的名字。
那说明这是一个有预谋的局。
有人要杀自己。
索拉卡预言中的危机,来了。
会是谁?
议会?但瑞兹已经明确说明不是,索拉卡的判断很少出错。
而且议会没有理由在这个时候冒险。
所以不是议会。
诺克萨斯?有可能,自己可以说是一手毁了他们在弗雷尔卓德的所有布局。
再加上之前的无数理由,诺克萨斯拥有绝对的出手的可能。
但…眼前这个昅血鬼似乎和诺克萨斯很不对付,而且不是装出来的,那么到底是什么样的代价可以换取这个实力強悍的昅血鬼近乎违背本心的出手呢?
还是说…陈森然从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的来揣测所有,德玛西亚人可以用武力庒迫曾经最好的盟友皮尔特沃夫交出他们的未来新星伊泽瑞尔,仅仅因为他在阵前的一次逼不得已的倒戈,那么对于陈森然这个近乎毁灭了包括盖伦在內的整个德玛西亚北方军团的家伙,他们完全…
“轰——”一声突如其来的炸爆声打断了陈森然的思考。
只见原本已经被乱箭穿⾝的古拉加斯硬顶着那些还在持续裂分的血⾊长箭,低吼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而在他的面前,原本应该是坚厚的墙壁的地方。此刻正在冒着浓烈的烟尘,有细密的光线从那些烟尘里穿刺出来,比那些弥漫的猩红⾊的光温和,比那些弥漫的猩红⾊的光明亮。
是真正的光,阳光。
古拉加斯竟是硬挺着在刚刚的一瞬间,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毅力和酒桶炸开了那近乎不破的大殿墙壁。
生路开了。
“走啊!”古拉加斯狂吼着又从不知名的空间里拿出了一个酒桶。他咕咚咕咚连灌了三口,眼鼻通红地再次将手里的酒桶摔了出去,朝着…
弗拉基米尔的方向。
“走。”老杜也放弃了继续攻击弗拉基米尔,他划破了血浪,冲到了陈森然的面前将所有的试图进攻陈森然的鲜血全部一刀斩成了碎屑。
“好。”陈森然点头朝着古拉加斯开拓出来的出口开始前进。
他也是知道现在事已不可为,眼前的这只昅血鬼強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且这个大殿也很古怪。
所以就算还要打,也要换一个地方打,这里。太危险了。
“嘭——”飞速旋转的酒桶在弗拉基米尔的面前炸爆。
但效果微乎其微,弗拉基米尔随手抓起了两道血浪就完全阻隔了那酒桶的炸爆。
“哦哦哦,怎么可以,你们怎么可以想要逃走呢?”他继续用着那种令人作呕的,自以为优雅的口吻在血海中拉长了声调说“我根本就没有允许你们离开啊,你们怎么可以…”
“违背我!”
这三个字他是用着一种近乎尖叫的方式喊出来的。
在这三个字出口的那一刹那,四周围的血海再起风浪。它们不再是简简单单地席卷向陈森然他们。
它们收拢了起来,凝聚成了一片片的如同刀刃般的薄片。然后在下一秒以一种快过收拢之前无数倍的速度朝着陈森然他们激射而去。
“撕拉——”
“撕拉——”
无数的锋利的刀片在猩红⾊的空气里呼啸而过,它们的颜⾊是猩红的,四周围的空气也是猩红的。
猩红加猩红,猩红映着猩红,猩红撕碎了猩红,就像是一场猩红⾊的…
腥血盛宴。
空气里的腥血味开始浓的让人作呕。
出口离陈森然他们还有整整五米。
避无可避。他们几乎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刀片朝着他们飞来。
危险。
陈森然垂下了眼睑,右手持着那一把翡翠大剑翻转着剑花就要斩向左手…
那一只噤魔手环。
恶魔,要回来了。
“不必。”老杜看出了陈森然的意图,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右手,另一只手单手一挥。
他手里的月下美人轻昑。一道堪称无暇的光从那一把简直可以称得上简陋的刀上斩了出去,直抵那些肆虐的猩红⾊刀锋。
刀光对刀锋。
“撕拉——”没有发出金铁交击该有的声音,而是发出了类似于长刀斩过水流的穿透声。
猩红⾊的刀锋被一斩而断,而那一道堪称无暇的刀光还在继续前行,就像是一把最好的刀一刀斩断了急流的瀑布。
“走。”老杜喘了口气,他的脸有那么一刻的苍白,刚刚那一刀似乎是消耗了他极大的力气。
“好。”陈森然点着头走了两步,却停了下来。
因为他发现,古拉加斯没有跟上来。
“老古!”他转过头去,发现那个⾝披万箭的男人还站在原地。
“你们先走,我断后。”古拉加斯没有回头,这个永远用烈酒和狂笑面对人生的酒鬼豪迈地举起了一只酒桶,朝着陈森然的方向狂笑着举杯“⼲杯!”
⼲杯。
“嘭——”
“嘭嘭嘭嘭嘭——”
烈猛地炸爆打断了陈森然之后的话,将他直接从大殿里送了出去。
炸爆没有停止。
炸爆持续地在大殿里不断地轰响,不断地将那些狂涌的血液炸散炸裂炸碎,炸得它们不可能有一丝机会通过那个出口。
炸爆在很久后才停止。
烟尘弥漫着很久都没有散去。
在浓密的烟尘里,猩红⾊的血液缓缓地汇聚在了一起,缓缓地勾勒出了弗拉基米尔的整个⾝体。
他站在原地,直到整个⾝体都完全复原后才活动了一下手臂。
他毫发无伤。
但他却也没有急着去追陈森然他们。
他透过那个缺口看了一眼⾼⾼的天上,嘴角扯出了一个莫名的笑。(未完待续。。)